第245章 有后娘就有后爹
“这个……”
被唤作‘小翠’的丫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女子眼中的不悦被厌恶所取代,即便如此,她还是放柔了声音说:
“起来吧,哭哭啼啼的好似本宫是那吃人的洪水猛兽一般。
小翠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与本宫亲如姐妹,本宫怎能真的忍心责罚于你?
而且皇太后她老人家素来喜欢清静,既然没有派人通传本宫,本宫也不便贸然到皇太后老人家跟前叨扰。”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
小翠如蒙大赦的从地上爬起来,依旧是一脸的诚惶诚恐。
当晚,瑶华宫就传出宫女小翠不慎跌入废井溺毙而亡的消息。
不过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死个宫女太监实在太过平常,以至于半点儿浪花都未掀起。
另一边。
林清歌一家三口乘来时的马车回到林府的时候。
不知是折腾一天累了,还是晚上肉吃的太多血稠了,总之林子墨已经睡得打起了小呼噜。
见状,林清歌只能咬咬牙,把肉墩子一般的小娃娃抱了起来。
“还是我来吧。”
冷凝月说罢,就毫不费力的将林子墨从林清歌的怀里接了过来。
回到三人所住的主院中。
意外地,消失了一下午的慕容白此刻正伫立在院中央的空地上。
月光将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柔和的银白色,他低垂着眼帘,让人无法看清他此刻的神色。
“慕容仵作?”
林清歌喊了一声,那抹纯白身影才如梦初醒般的抬起头。
“原来是大人啊,怎么样,宫中有意思吗?”
“除了吃的不错,其它都一般般。”
慕容白闻言,唇角微微勾起,“倒像是大人的风格,不过大人既然还有心情做评价,想必是没有见到陛下吧?”
“你怎么知道?”
慕容白笑了笑,没有做声就大步离开了。
尽管林清歌早就领略过对方的‘不好相处’,但今晚那怪异之感却尤为强烈。
目送那孤寂中透着一丝淡淡哀伤的背影,林清歌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来到林晏的屋门口。
林清歌还未抬手敲门,屋门就‘吱嘎’一声被从里推开。
“大人?”
林晏有些惊讶的看着来人,将手中端着的水盆放到了一旁。
“大人这么晚来找下官,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林清歌没有回答,而是四下看了看。
林晏见状,心领神会的说:
“大人放心,此处院落位置偏僻且只有下官一人,不必担心有人偷听。”
自花锦容掉马后,暗一等人算是过了明路,索性跟陆明轩等人一样,直接堂而皇之的住到了府上,而且住的还是离主院较近的侧院。
思及此,林清歌也不再那般小心翼翼,“重要谈不上,本官只是想问问‘本官’与那新任丞相风轻尘可是旧识?”
听明白的林晏想了想道:
“回大人,风丞相自小被皇太后收养在身边,请专人教导,倒是没有在翰林书院念过书。
但是,大人您科考时的主考官是当时还出任吏部尚书的风丞相。”
“不就是个主考官吗?”
“大人你有所不知,大夏科举素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考生称当届的主考官为‘座主’,高中做官后与‘座主’自然结成朋党,互相提携庇护。
所以这个‘座主’,也就是主考官一职尤为重要,一般都是由位高权重之人来担任。
而前几次科考的主考官都是上官丞相,这也是上官丞相势力庞大的一部分原因。
但是今年的科考先帝却一反常态,甚至不惜搬出皇太后的名头,力排众议的启用了当时只有正三品的吏部尚书风大人。
现在想想,应该是先帝自知时日无多,怕上官丞相在其驾崩后功高盖主,进而未雨绸缪,提前为陛下铺路。
但先皇也是个精于算计的,一方面打压上官丞相,一方面将上官丞相的独女赐婚给当时的太子。
彰显隆恩的同时,强行将上官丞相与太子捆绑在了一起。”
“上官丞相的独女?上官丞相只有一个女儿吗?”
”应该是吧,上官丞相的独女名为上官婉儿,是上官丞相与其正室所生。
不过上官丞相孤身十余载后,于前几年抬了一偏房进府,但那姨娘却一直无所出。”
“姨娘?”
林清歌将这两个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反应过来应该是那上官鸿不甘寂寞又娶了个小妾。
但常言道:有后娘就有后爹。
难怪她的凝月姐姐说上官鸿与她无关……
林清歌的思绪飘远之际,林晏语气了然的问:
“大人今日可是在宫中遇到了风丞相?”
回忆那就差没将‘我歇着你来’几个字刻在脑门上的丞相大人,林清歌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算、算是吧。”
“以防万一,大人明日出门还是将下官带在身侧比较好。”
“行,明日出门本官让严捕快过来叫你。”
丢下这么一句,林清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因为距离上任日期还有几日,而且刚到京城还有许多东西需要置办。
所以第二日用完早饭,林清歌一家三口就出了门。
而为了不太过张扬,林清歌只带了严霆浩、林晏、廉诚仪三人。
一通采买之后,已经到了晌午。
腹中空空的林清歌看着不远处熟悉的‘聚宝斋’三个大字,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不得不说,不愧是京城。
虽同为‘聚宝斋’,但京城的‘聚宝斋’无论是装潢还是气派程度都甩了昌州县的‘聚宝斋’好几条街。
深知自家夫人喜静的林清歌直接点了包厢,可众人刚在包厢内坐下,小二又一脸歉意的走了进来:
“对不起几位客官,就在刚刚这个包间被工部尚书家的小公子订下,所以只能请几位移步至大堂,或者到楼下等其他包厢的客人离开。”
“凭什么啊?
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严霆浩愤愤不平的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就被从外推开。
只见一衣着奢华的精瘦年轻男子高昂着下巴,不可一世的说:
“凭什么?
就凭我爹是工部尚书!”
严霆浩听了, 不以为然的撇嘴道:
“怎么,有个当工部尚书的爹了不起啊?
我爹还是镇南王呢!
我也没像你这般逢人就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