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流水的捕快，铁打的小黑
这边，林清歌拉着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男子回了衙门。
见围观的百姓一路追到了衙门口，她索性直接升堂。
“汪——汪——”
“威——武——嗝——”
由于严霆浩被派了出去，所以小黑的搭档换成了紧张到直打嗝的二牛。
将这些小细节忽略不计的林清歌瞅了眼下面唇红齿白，风流韵致的男子，抬手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
“大胆嫌犯，报上名来！”
“回大人，小的姓曹，单名一个庸字，字文瑾，奉天府东光县人士。”
“本官要听真话。”
对上那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的锐利目光，男子小声地撇嘴道：
“陆明轩，别名陆小明。”
“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男子咬了咬下唇，衡量一番，才不情不愿的说：
“启禀大人，其实陆小明才是小的本名，陆明轩是小的行走江湖的艺名。
另外，小的祖籍并非奉天府，而是应天府。”
“陆小明，你与那琼花楼的彩云和胡府的胡心蕊是何关系？”
“大人，小的是冤枉的啊！
小的没有杀人！
小的真的没有杀她们啊！”
林清歌又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陆小明，回答本官的问题！”
男子悻悻的缩了缩脖子，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是如何挑选目标，制造偶遇，又是如何对二人嘘寒问暖，进而与二人确立男女关系的交代得一清二楚。
衙门口的百姓听罢，纷纷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唏嘘声。
“啧啧，真是世风日下，堂堂七尺男儿，竟干一些坑蒙拐骗之事！”
“就是，亏他还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举人，咱们读书人的脸全都让他给丢尽了！”
“肃静！”
林清歌低喝一声，将之前在胡心蕊房中带出来的瓷瓶从袖中掏了出来：
“陆小明，你可认得此物？”
“认得，这香膏是小的从卖货的货郎手中购置的，用来赠予两位姑娘的。”
似是对自己的名字十分介意，陆明轩忍不住小声纠正道：
“还有，小的现在叫陆明轩，不叫陆小明。”
可林清歌却仿佛充耳未闻，微微皱眉道：
“货郎？
不是奉天府的胭脂铺吗？”
“大人，去奉天府不过是个说辞。
更何况，胭脂铺的胭脂水粉多贵啊，哪儿有走街串巷的货郎卖的便宜？
小的买的可是最受菜市场大嫂们喜欢的爆款。”
“给本官说人话！”
“是、是货郎就剩这几盒太过雅致的没有卖出去，小的让他便宜些，才都要了的。”
见过抠门的，但没见过如此抠门之人的林清歌抬手揉了揉额角，例行询问道：
“前日和昨日晚上，你在哪里？可有人证？”
“启禀大人，小的并不打算真的给胡家做上门女婿，遂以回乡祭祖为由，准备溜之大吉。
这两日小的都躲在城外的灵隐寺。
寺中的和尚慈悲为怀，听闻小的是进京赶考的学子，路过此地不慎丢了盘缠，就让小的暂住在寺中，吃住全免。
为了聊表谢意，小的为灵隐寺抄写了几本经书。
几乎每日都抄写到了深夜，寺中掌灯和整理经卷的小和尚都可以为小的作证。”
“哼，真是好一个空手套白狼，算盘都打到佛祖的眼皮子底下去了，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大人，小的一片诚心，天地可鉴，即便佛祖见了都会动容，又怎么舍得用雷劈小的呢？”
有些明白那彩云和胡心蕊为何会被这厮灌下迷魂汤的林清歌神色漠然道：
“那你今日鬼鬼祟祟地在胡府后门作甚？”
“启禀大人，小的原本打算在灵隐寺待到风声过了，然后到隔壁的东光县去转转。
可听陪女眷到寺中上香的男客们说，琼花楼的彩云姑娘死了，而且还死得十分蹊跷。
小的与那彩云姑娘毕竟相识一场，遂在今早离开了寺庙，回到了昌州城。
可谁成想，小的还未来得及去琼花楼，又听说胡家小姐胡心蕊竟也死了！
于是，小的就想从采买送货的后门进入胡府，一看究竟。
没想到正好在那里碰到了大人您！
请大人您明察，小的连一只鸡都杀不了，不可能、也根本不会去杀人！”
“你为何如此笃定能从那后门进入胡府？”
像胡府这种大户人家，为了避免生人闯入，门都是要从内侧落锁的。
“不瞒大人，小的之前为了讨好胡心蕊，曾买通了胡府的一名下人，从那下人的口中得知。
为胡府送菜肉鱼蛋的商贩都是固定的，胡府掌管采买的管事为了早上能晚起一会儿，都会将后门虚掩，以方便那些商贩进出。
虽然下人们住的院子会照常落锁，但是院子的西北边有个一人宽的狗洞。
小的就是利用这个狗洞，每晚进出胡府，不断制造惊喜，虏获佳人芳心的。”
见对方那眉梢上挑的得意模样，林清歌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就不怕被别人撞见，当成登徒子，打断你的狗腿？”
“不会的，小的事先已经调查清楚了。
由于胡老爷夫妇喜静，所以胡府规定熄灯后，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走出房间，甚至连入厕都得在房内的夜壶解决。”
“原来如此，你倒是给本官提了个醒。”
林清歌习惯性地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陆明轩也不敢打扰，瞄了眼旁边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皮毛黝黑，一脸凶相的大狼狗，继续规规矩矩地跪着。
许久，林清歌再次抬手拍了下惊堂木：
“嫌犯陆小明，欺骗女子感情，利用花言巧语诓骗女子钱财。
本官判你将钱财全数归还于受骗女子，同时杖二十徒一年，以儆效尤！”
徒，步行也。
意为劳碌奔忙之人。
而徒刑是一种剥夺人身自由权利的劳役刑，跟前世的有期徒刑差不多。
不过昌州县没有专门供徒刑犯劳作的劳役场。
所以徒刑犯只能在衙门干活。
换句话说，就是给官府做杂役来抵销自己的罪行。
这对于衙门人手严重短缺的林清歌而言，无疑是又多了一个不花钱的免费劳动力。
【小剧场】
严霆浩：大人，听说村里来新人了？
林清歌：嗯。
花锦容：新人？是不是得欢迎欢迎呱唧呱唧？
慕容白：花师爷在聚宝斋订了包厢，说是要为新人接风，大家不必客气，不求最好，只点最贵的就行~
二牛：可我怎么听说那新人是个专哄女子钱财的骗子？
花锦容：散了吧。
慕容白：阉了吧。
冷凝月：宰了吧。
陆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