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一氧化碳中毒
尽管只是自称上的细微变化，但林清歌清楚的知道，这是花锦容真正认同了自己，也认同了他身为昌州县衙师爷的身份。
这一刻，昌州县衙有的不再是挂名师爷，而是多了花锦容这个正儿八经的左膀右臂。
二人说话的功夫，林子墨已经将冷凝月带了过来。
“林大人，学生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出行了。
至于林大人您交代的事，学生定当尽全力做好！”
花锦容说完，就下了马车，将空间留给林清歌一家三口。
“爹爹，咱们是要出去玩耍吗？
墨儿想要糖水铺的小猴子糖人儿！”
再次爬上马车的林子墨兴奋的仰着小脸儿，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牙还要不要了？”
习惯性地抬手在小娃娃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林清歌看向后边的冷凝月，歉意的笑了笑：
“事出突然，本官需要你帮个小忙。”
“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便是。”
“是这样的，稍后我们以你初来昌州县人生地不熟为由，去拜访徐员外的夫人马氏，本官趁机问马氏几个问题。”
这也是林清歌刚刚想起来的，她虽是名副其实的女子，但在外人眼中却是不折不扣的‘男人’。
若是单独见马氏，于理不合，甚至反倒容易被有心人抓到把柄。
但有冷凝月这位夫人在场则全然不同。
很快，马车就来到了徐府的门口。
管家收到门房的通知，急匆匆地迎了出来：
“小的见过林大人，可是非常不巧，我们家老爷有事刚刚出了门，眼下并不在府上。”
林清歌微微一笑，将之前想好的说辞讲了一遍。
听闻是要见夫人马氏，管家面上划过一抹难色。
犹豫再三，管家还是将林清歌三人请进了府。
因为有女眷，管家将她们领到了待客的偏厅。
简单交代了婢女几句，他就以去后院请夫人过来为由，退了下去。
婢女刚上完茶点，林子墨就嚷嚷着肚子疼要上茅房。
站在一旁的婢女见状，不得不领这位县令家小公子去出恭。
见婢女被支开，林清歌和冷凝月互看一眼，同时起身。
在林清歌的带领下，二人径直朝马氏所住的院落走去。
毫不意外地，一路上并未碰到前去通传的管家。
换句话说，管家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们见马氏。
将她们请进府不过是权宜之计，稍后多半会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儿的林清歌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
待来到马氏所在的院落，看着那紧闭的门窗，林清歌心中的不安愈发地强烈。
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安的感觉林清歌自己也说不清楚。
硬要说的话，算是一种第六感，或者说是她前世办案多年积累的一种经验之谈。
“夫人，麻烦你过去看看。”
眉头同样微微蹙起的冷凝月听了，没有询问缘由，而是直接上前，一脚将房门踹开。
？？？
觉得自家夫人的画风在抬脚的那一瞬有些不太一样的林清歌想了想，将原因归结于这徐府的房门样式花俏不讨喜，且一点都不结实。
紧接着，就见冷凝月一边捂着嘴，一边将屋内的所有窗户都推开。
“快进来，救人！”
听到这几个字，之前那不好的感觉得到了印证的林清歌一个箭步冲进屋中。
刺鼻的呛人气味儿争前恐后的钻入鼻腔。
林清歌一边用袖子堵住口鼻，一边帮冷凝月将床上已经陷入轻度昏迷的马氏从床上抬到屋外。
在往屋外走的时候，林清歌眼角的余光瞄到放置在角落里的两个炭盆。
将马氏架出房间，放在院中的空地上，林清歌分析道：
“这马氏应该是一氧化碳，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烧炭中毒。
夫人你将马氏安置成右侧卧位，并松开马氏的衣领，确保其呼吸通畅，以防其呕吐窒息。”
男女有别，考虑到稍后会惊动府上的人，林清歌嘱咐完，急忙转过身去，目不斜视。
因此，林清歌没有看到在她说完这番话后，冷凝月那双美眸中划过的惊讶之色。
很快，管家就带着人出现了。
来不及追究本应在偏厅的林大人夫妇为何会出现在后院，偏偏还是马氏的院中。
林清歌就以马氏烧炭中毒，性命垂危，急需救治为名，指挥家丁将马氏抬到她们来时乘坐的马车上，送往临近的医馆。
管家听后，急忙走上前回绝道：
“林大人，还是让小的找人去请大夫吧？”
可林清歌却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
“不行！
纵使你们府上的家丁腿脚再麻利，那一来一回终究是浪费时间。
更何况，若是碰到一位腿脚不甚灵便的老大夫，耽误了救治你们夫人的最佳时机，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个……”
管家被说得语塞，嘴张了半天愣是没憋出第二个字。
见管家拖拖拉拉就是不动弹，林清歌的眼神当即冷了下来，低声呵斥道：
“还不快让开！”
“是、是。”
管家几乎是下意识地弯腰应声。
他没想到眼前这位林大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冷下脸来竟比自家老爷还要吓人！
管家刚想迈步跟上，但猛地想起，府上发生这么大的事，应该知会自家老爷一声，遂只派了两个机灵一点儿的丫鬟跟了上去。
而马车空间有限，林清歌一家三口再加上马氏，已经十分拥挤。
所以那两个丫鬟只能跟在马车后面走。
当车帘缓缓放下，林清歌才终于有机会观察马氏的情况。
马氏虽尚有呼吸，但口唇呈樱桃红色。
不过好在没有发生呼吸抑制和心脏骤停等情况。
看样子，应该是中毒的时间不算太长。
马氏的卧房目测大约有十平方米，两盆木炭充分燃烧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换而言之，一个小时前去过马氏卧房的人最为可疑。
当然，也不排除马氏自杀的可能。
林清歌在脑中分析案情之际，马车已经一路疾驰到了仁济堂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