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不能杀她
路刚走了一半,青萝就听见其中一个男人喘着粗气说道,“这样不行!这也太累了!这么下去,等我们走到山脚下,天都亮了。
这上山下山的路就这么一条,等那帮人发现不对追过来,我们总不能往林子里跑吧?这深山老林里可是有熊有狼呢!
反正夫人给我们的任务跟那臭婆娘也不一样,她既然拿定主意装作山匪流寇的绑架勒索人,还指望着拿到赎金就将人送回去不成?我们且各干各的,不用管她,了了自己的差事是正经。”
“那你的意思是?”出声的男人没说几个字,这一路上就听另一个男人不断的小声抱怨、谩骂了,他却一直很沉默,不怎么说话!
“我的意思是这深山老林的随便往哪一个山沟沟里一扔,或者从崖边抛下去,一了百了岂不方便?咱们哥俩之后就找个地方喝喝酒听听曲,拿着那婆子给我们的银子且享乐些日子再回去交差。潇洒自在的不比带着这么个累赘强,还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吃了官司顶了锅。”
“那可不成。”少言的男子声音略憨厚些,只听他吸了吸鼻子反对道,“当初大老爷为人可不错,啥时候见了我们这些下等人都客客气气的,如今他就留下这么一根苗,咱咋能那么做呢?咋说也要给他留个后不是?”
“你这憨子,傻透腔了!各为其主懂不懂?咱俩可是二房的人,你还考虑给大房留不留条根啊?再说了,我们夫人不是打算将二少爷过继给大房吗?别说根了,连传承香火的人都帮他们找好了,够给面子的了!
我和你说,临来的时候夫人可跟我家那母老虎交待了的,让收拾了这小丫头,省着将来她挡了咱们大少爷和二少爷的路,这嫡长女的名头也要给我们以后的小姐让出来。
如今她这样昏昏沉沉的去了,也省得遭罪,我们也只当还了大老爷当年的那些个打赏了。”
“不成,不成。”那憨厚一点的声音又连声反对道,“我屋里头的回来也和我交待了,夫人可只是说让我们给大小姐找一个好一点的去处,再不叫她家去了,可没说要了大小姐的性命。
万一夫人不是你那个意思,你,你将大小姐弄死了回去怎么交差?夫人要是问我们要卖了大小姐收到的银子怎么办?这钱你出?”
“这……”提到这个那男人也有些迟疑了,以他们夫人的性子,这等着他们拿钱回去才是正理啊!
别大老远的出来办个苦差事,没捞到半点好处不说,反而还要赔银子进去落一身不是!“那你说怎么办为好?我们就这样抱着她慢吞吞的往下挪?等着被别人追上?”
“依我说,我先带大小姐往下走。你悄悄的摸回去将我们的马牵出来。刚刚路过那庄子,我瞧着也不像有人守着的样子,只要不闹出大动静,应该能成。”
“行,有了马就能快上不少,我再豁出去回去一趟,你先带着人往下走。”那男人听说自己可以少出些力,心下对这个主意也挺满意。
刚刚从那庄子上路过,也觉得没什么危险,都怪他们太小心了,一路躲躲闪闪的竟然没敢往那马房去,只想着快点赶到山脚下,寻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备用马车,哪成想这人不大,分量却不轻,他可是好几年不曾自己背过抱过什么重物了,哪吃得了这苦?
还是悄悄回去牵马来得方便,自己的马很乖应该不会引起什么大动静。
反正就是回去试试,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小心些也不损失什么。
两人就此分离,一个向下继续赶路,一个往上返回。
那声音憨厚的男子回头瞧同伴走远了,才使劲的呸了一口,声音恶狠狠的说道,“呸!我可去你奶奶的,谁他m的是傻子?跟你爷爷玩心眼,你还嫩了点!这么金贵难弄的上等货说弄死就弄死?你他m的是不是傻?自己不知道享用就罢了,卖出去换银子都想不到?怎么有脸成天在爷爷面前指指点点的?真是呆子!”
说罢就嘿嘿笑着躲到一棵树后的避风处,边掀开盖在李青萝脸上的披风,边猥琐的说道,“嘿嘿……让爷爷我先瞧瞧是什么样的小天仙?凭着大老爷的样子长得也不能差喽!先让爷爷我亲香亲香尝个鲜儿,这候门千金小姐的滋味爷爷我还是头一回尝,今儿可是开了洋荤了,我这福气真是不错,这么好的差事就平白落到我头上……”
正得意洋洋的说着,他突然收了声。
眼神正对上那披风下苍白的小脸,和怒目圆睁的大眼睛。
“啊!”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吓得连手上的披风和人都一起扔了出去。
不过他马上就回过了神来,四下里看了看,见没人瞧见他的怂样,才又狠狠吐了一口“呸!那混小子也不知道自己贪去了多少银子?还说是什么最上等的货,连一头熊都能迷昏。可去你奶奶个腿儿吧!瞧老子回去怎么给你上眼药!不过醒着也好,醒着更有滋味儿!”
说罢又嘿嘿笑着朝李青萝靠近,边走还边说道,“大小姐没摔疼吧?让奴才给你揉揉?啧,瞧这小罪糟的,长这么大没被这么摔过吧?细皮嫩肉的磕青了紫了可就不好了。怎么样?还能动吗?能说话吗?”
“我遭没遭罪不好说,可是我知道你马上就要遭大罪了!”这装模作样心思恶心的猥琐犯,比刚刚那个想杀人抛尸的家伙更让人恶心,李青萝沉着脸闭了一下眼睛,隔着披风打出几道灵气。
那正在靠近的男人就觉得自己脚下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惊慌之下想用手支撑一下, 就发现一双手都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搭拉着,竟然连骨带筋都断了,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如潮水般涌上浑身每一块肌肉的疼痛感。
他疼的涨红了脸,眼睛上布满了血丝。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说道,“鬼,鬼,有,鬼呀!”
刚刚天太黑,他竟然没有发现。
那披风和披风中的人竟然没有被摔在地上,而是贴着地面飘在空中,如今居然还在他眼前一点点升高着?
这个可不是什么京中街头的杂耍!
荒山野岭的除了漂浮在半空中的披风,竟然还凭空多出了一个穿着白衣纱裙的女人,大冷的天就只穿着单薄的纱裙,僵着一张脸,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就那么直勾勾的瞪着他。
面色如雪,红唇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