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搬空家底
“路上还挺顺利的，我们是初六早上从府里出来的，一路上除了晚上怕不安全找个客栈住下外，都没怎么停下来休息。白天饿了都是拿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的干粮对付一下。
加上我们带的行李少，轻车快马的，这才赶在今天中午到了地儿。不过有的路段不太好走，就这么赶路，也整整走了七天多呢！
夫人、小姐出府之后，我们就按您的吩咐，偷偷将屋子里的东西挑捡着，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偷运去林妈妈家里，白天再由她出面拿出去当了。
有那看门的婆子查问，我们只说是府里欠了好几个月的月钱没给，夫人临走前允许我们拿一些东西去当了的。
也不知道他们信没信，反正我们打点银子给的足足的，她们也没多说什么。
就这样我们轮番着，折腾了大半个月，只是还有不少东西太打眼了，不好搬出去。
我们都归整到库房里锁起来了，只是若我们一直不回去，怕那锁头也防不住什么人，以后还不知道要便宜了谁呢？那可都是好东西，真真是太可惜了。“
“能淘换出这么些钱也已经不错了，那么多东西我们也没办法都带出来。让你们挑些东西拿出去当了，也是想着多给你们留些体己，不成想你们这么能干，竟没少折腾！”
林夫人瞧了瞧几张银票上的金额，也觉得吃惊！
这些数目可比她想象中的多多了，本来也就没剩下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了！
想当年她的嫁妆就被她家老爷偷偷搬出府一大半藏了起来，这次她出门又将那些轻便贵重的金贵首饰，古董文玩，稀有难得的布料和上等的皮毛之类的都带了出来！
至于当年出嫁时那些压箱底的银子，更是早就换成了银票，贴身带着的。
之前穿过的衣服，里衣小衣这些太私密的物件，她都叫李妈妈烧了。其它外穿的披风、大氅之类的，或是上等的丝绸或是不错的皮毛做的，烧了太可惜，她也都散给了平时相处的还算不错，人品较好的丫头婆子们，她们自己穿不上就是拿出去当了，也能换几个银子，应应急！
又往平日里相处的不错的亲朋好友那里送了一大笔厚礼，伴着一封亲笔书信，多少都有些托孤的意思在里面，盼着她们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若是以后她家青姐有个什么需要，能伸把手，说上两句公道话。
这么一圈折腾下来，库房里还真就不剩什么好东西了。
至于惯常用的那些日常用品能带的都带着了，府里还留着的那些实在带不走的上好的茶具，花瓶之类的摆件……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彻底搬空了也不现实。
其实贵倒不是很贵，不过都是她很喜欢的，往年间一点点收集起来的。
带又带不走，又不想平白便宜了那些人。
她临走前干脆撂下话来，让橙红、橘绿她们看着归罝，拿出去或卖或当或自己留着用，就看她们自己安排了。
这话她当着老太爷、老太太并其它几房的面都不只一次说过，也是怕有人拿倒卖的事拿捏她们，好在她们的卖身契都归还给她们了，倒也是层保障！
当时她就抱着再也回不去的念头，想着多些银子留给这些伺候了她十来年的忠心人分了也好，让他们过得好过一些，总比平白便宜了仇人强！
谁知道这几个丫头这么能干，这归拢归拢，竟然还给她拿回了不少银子。
橙红也对她们的表现很满意，略带着一些自豪的语气说道，“咱们院子里的库房和屋子里的东西都被我们拾掇的差不多了，都是捡着价值高的带出去的，所以才当了这么多银子出来。
只是可惜，那些家具实在是太大个了，我们运出去太过打眼，白瞎那些好料子！那也值不老少银子呢！到比我们后来运出去的一些东西更值钱些！
不过我们来之前木料金贵的家具都运到正屋了，里里外外都锁的严严实实的。
我们想着咱们大房的正房一般人也不敢随便摸进去，就算进去了，他们搬那些家具也没用。
那些都是夫人您的嫁妆，都是打了记号的，回头万一我们哪天真的还要回那府里去住了，被谁搬走的东西我们还能要回来！
还有一些细小轻巧的物件，夫人平时很喜欢的，我们也没舍得拿出去当，都分吧分吧，归置到我们自己的行李里了，等回头行李运来了，我们再归整入帐！”
“难为你们怎么想的？那么多琐碎的东西，又是收拾，又是背着人拿出去当掉已经不容易了，竟然还大老远的给我运来了？二夫人的人竟然没说什么？就许你们带着了？”
“我们自己只带了一两身换洗的衣服，其它装的都是我们觉得夫人、小姐用得着的。就这还满满当当的收拾了三四十口大箱子，不比夫人当时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少呢！
二夫人手下那刘婆子很有意见，横鼻子竖眼睛的满是怨言。只我们好几十口子人，怎么不也要一人一口箱子装行李呀？才不管她们说什么！
又有老 夫人背书，说听说咱们老爷的水路道场办的很大，夫人、小姐又都病了，怕人手不够，叫我们没差事能跟来的都跟来，这才堵了二夫人的嘴，没再多啰嗦什么。”
“三四十口大箱子？都装了什么，也装了这么多？怕是将我们院子里的东西都划拉来了吧？”林夫人有些吃惊，“你们都没带什么东西，还弄了这么多行李出来？”
“这也不舍得扔，那个也觉得有用，收拾收拾就多了！主要是老爷的那些书和笔记我们都没舍得放家里，怕没人打理再霉了被虫子驻了什么的。
除了您挑拣着带走的那些个外，书房里带批注的书我们这次都给带上了。就想着咱们小姐也到了正经开蒙的时候，再没有用老爷读过的书更好的了，放在那府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大少爷、二少爷拿走霍霍了！”
因着也是从书信里知道了夫人短时间内不打算回去了，所以这次她们大房差不多是全体出动了，院子里只留了两个老婆子看管打扫，别的能跟的都跟来了，能搬的也都搬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