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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天意难测,春心莫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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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马修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的铃声设定是一首韩国女星演唱的英韩混合语歌曲《no body》,《nobody》是韩国女子组合wonder girls的第三张单曲辑《the wonder years-trilogy》的主打歌,发行于2008年9月22日,由jyp entertainment的朴振荣担任制作,沿袭了60年代曾风靡一时的女子歌唱团体supremes与the rotes的风格,旋律明快简洁,歌词朗朗上口、让人过耳不忘。同时,还发行了中文、日文、英语版本。

    2008年11月15日,凭借这首歌曲wonder girls获得2008年第十届mkmf最佳女子组合奖、最佳mv奖、年度歌曲奖、大赏;12月10日,获得2008年金唱片大赏音源专辑奖;2009年2月12日,获得第18届首尔歌谣大赏本赏、大赏、数码音源奖。可以说这首歌自出道以来,横扫乐坛,在世界范围内大杀四方。所以马修喜欢这首歌也不例外。

    马修赶紧调低音量,跑出去接电话。汉瑟受到歌曲感染,嘴里也哼哼唧唧地“no body no body”没完。

    突然,他像电击了一样大叫起来,机关,我们怎么忘了机关杀人。为什么一定要有现场的凶犯呢,可以布置杀人机关啊。no body kill,no body kill。

    大家都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奇思妙想惊呆了,太神奇了,真是天启啊,真是神谕啊。现场瞬间爆发出欢呼声尖叫声,欧洲人跳起来手舞足蹈,好几个人的眼镜都掉在了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马修冲进来,很快他也加入了狂欢的行列。

    可怜的泰国人还在楼下大堂的酒吧里苦苦等待着。黄友欢看于局长一直不说话,阴着个脸,于是没话找话地问道,局长,你说欧洲人不会赖着不走吧。

    于局长没好气地回答道,鬼知道。说完,把茶碗重重地丢在桌台上。这个樊兵,不知道拜了哪个上帝,引来欧洲人找麻烦,于局长很是郁闷。

    马修根据缅刀刺入和樊兵当时死亡时的相对位置修正了电脑示意图,然后他们一行人再次来到8826房间,小心翼翼地根据电脑测算的角度,用激光笔找出了天花板上一处吊灯的安装处。经过细细搜查,终于找到了一处严丝合缝的机关。

    原来这把缅刀属于这个特制的吊灯的一部分,看起来像是缅刀,实质只是一根灯具上的铁条,灯具的转接处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特种摄像头,可以清楚地观测到床上欲刺死对象的位置。自动调整灯具旋转位置,启动发射按钮,便可完成一次完美谋杀。

    设计和发明这套装置的人简直就是天才。或者说这套装置背后的设计者使用者都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这让以汉瑟为首的欧洲小组和后来赶到的大开眼界的泰警小组,都感到脚底发凉。

    酒店的装修负责人是工程经理,他被抓时也是一脸茫然。酒店在两年前重新装修,找的是曼谷第一流的装修公司,这种公司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黄友欢很快抓到了负责灯具安装的一位工人,据他交待自己也是层层转包拿到这个安装机会的,灯具都是装修公司提供的,但是他记起来了,那天轮到安装这个房间时,有个人叫住他,自称是工程的负责人,说这个房间是他们要有特殊用途的,让他按照新的图纸施工安装,他本不愿意,但那人给的实在是太多了——这一个房间的费用比其他所有房间加起来还多。他实在无法拒绝。但是他现在已经记不清那人的样子了,只是高个子,稍微有点胖,曼谷口音。对了,那人右手小指好像少了一截。

    黄友欢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派人去抓酒吧老板娘阮氏桂,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她已经逃走了。大小王也不知所踪。

    樊兵的案子让于局长他们又羞又惊。无论如何,马丁一案不能再让欧洲人走在前面了。如果使坏跟不上,那么抓紧破案也是一种办法。

    lee和海伦已经开始行动。他们通过电视新闻了解到今天晚上本地将会有大风暴,来自太平洋的最高风力超过17级的台风奥鹿21:25开始登陆——海边的台风威力可想而知。虽然奥鹿实际上比预计的晚来了半小时左右,但是很快就能听到窗外呼呼的风声逐渐加大,最后就是狂风大作,沙滩上飞沙走石,椰子树的枝叶咔啦啦地折断声,紧跟着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那种海浪排山倒海的威力。

    门口监视的警察已经溜走了,如此顺利是lee和海伦都没有预料到的。他们本来的计划是只要能跑出一个就是胜利,现在不仅仅是胜利,简直就是辉煌的大胜了。

    两人沿着墙根跑到大门附近,狂风吹得人站立不稳,海伦穿着单薄的衣服,雨水淋得她很难为情,但是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个。大门口的保安荷枪实弹,并没有擅自脱离岗位。两人会合以后,发现不易突破,于是决定前往白天防风时早就踩点好的另一道门。

    风声太大,面对面讲话都要大声喊出来,不过风雨大作也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酒店的空间很大,两个人跌跌撞撞地互相扶持着,费了半天劲才终于跑到侧门那边。这是一个通往酒店外面沙滩的小的通道,仿原始建筑的茅草屋顶早就被狂风掀翻,不知道搬送到了哪里。大雨灌进岗亭,于是守卫也早早地逃走了。

    然而lee发现保安临走时为了防止有人逃跑,特意加高了栅栏上面铁蒺藜的高度,本来可以一跃而过的栅墙现在已经无法攀爬。俩人无奈,只能再沿着墙根寻找突破口。

    往前走了不到50米,lee看到一棵粗大的椰子树在风中摇曳不止。他灵机一动,拉住海伦,用手势比划道,我们从树上跳下,越过为期。同时他示意海伦自己先来,也可以照应和接应她。

    海伦同意了,她浑身湿透,急需找个地方喘口气。现在当务之急肯定是先逃出樊笼再说。

    lee扔掉鞋子,把手机塞进内衣,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一纵,一下子就抓到了椰树一米多高的位置。可惜树干很粗,风又大,树干湿滑,他爬了一半又滑落下来。

    海伦在树下也非常着急,lee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海伦示意他让自己先来。lee无奈只能同意。于是他把海伦抱起来,然后用力推她上去,淋过雨的海伦又湿又滑又重,lee感到自己都快支撑不住了。一个闪电正好此刻在头顶劈开,天都炸了。

    海伦不知道怎么爬的比lee高,她示意lee放开自己的脚,于是朝下望去。发现这个男人早已放开双手,此刻正呆呆地看着自己,而自己已经离他一丈有余。

    她又羞又恼,暴雨中的脸色一样一红,决定不再理他,自己先逃出再说。

    海伦转过身子,纵身一跃,围墙里面的lee听到咔啦一声,然后是一声女人的惨叫。不知道海伦市骨折了还是踩到了石头。

    lee担心海伦,但是爱莫能助无能为力,他感到一阵沮丧。但是没有办法,这种情势容不得他动感情。风雨还在继续,人生也必须继续。他蹲下来休息了一下,大口喘着粗气,然后想再次尝试爬上椰树,可惜的是他还是失败了。

    海浪在外面咆哮,像是谁欠了海浪100万元,这位讨债的主人遇到了不公,狂怒不已。天空电闪雷鸣,一阵一阵的亮光与暴吼,像是一刀一刀砍向大地和群山这两个仇人。暴雨也没有一丝一毫减弱的迹象,它失恋了,不知道该找谁挽回。只是拼命地哭。尴尬的lee,对它们三个都帮不上任何忙。感到实在没有办法,lee只好再去寻找其他路径突围。他小心地沿着酒店的围墙继续往前,希望能找到一个新的突破口。

    海伦应该没事吧,lee不由得一阵胡思乱想。但是他规劝自己,与其白白担心,不如赶紧出去找到她带她离开。虽然lee对她没有太深的爱意,但是肌肤相亲,又岂能不可当真?正在这时lee突然被脚下一块很大的木板绊倒,还好是倒在草坪上,伤的不严重。他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蹲在墙角休息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了一点力气。于是跑到刚才摔倒的地方,抱起木板,朝围墙冲去。来到围墙前,他斜着竖起木板,让它和围墙组成一个三角形,好似一面斜坡。但是木板不够长,并不能够到墙顶。这时候下面也是又湿又滑,支撑不住。lee只好又找来几块石头,抵住木板,好不容易搭成一面斜坡,lee试了试,觉得这次能行。他走到远处,看着这面斜坡,大喝一声,一个加速,冲了过来。

    终于越过了围墙,回头望去,就像是戈德曼把一个巨大的嘲笑写在门牙上,坚硬,无情,冰冷。这让lee感到愤怒。但是顾不上生气,lee跑回去刚才的地方寻找海伦。

    海浪哭着喊着冲向lee,企图把他拉入自己怀抱。lee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但是他辛苦地前进了很久,仍然没有找到海伦。他找到了那棵椰树,但是椰树下并没有椰汁,也没有海伦。

    海伦自己跑了还是被风浪卷走了?lee不知道,但是他终于要放弃了,太累了,实在走不动了,跑不动了,很想回家,回到妈妈身边。一个浪涛拍来,卷着的石头砸在lee的脸上,他一下子晕倒了。

    被卷到海水中的lee真是命大,海神见了他一面后又派人把他送回了沙滩。第二天一早,奥鹿撤走,风平浪静,安静祥和的海滩上一轮红日喷薄而出。美景和lee都被带着警犬出来搜救的泰国警方抓了个正着。医生检查后认为并无大碍,于是lee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房间。但是海伦下落不明,泰国警方派出四队人马,包括调来海警,忙活了整整一天,没有任何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于局长气得脸像被摁了一堆图钉,挂满了抗议的标语。

    泰国警方并没有对lee动粗,虽然他趁风暴逃跑让好几个人受到内部处分。lee暗暗祈祷海伦平安,他希望自己能够尽快见到她,但是内心又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虞子衿被两个女人带到一间挂着帘子的房门前,头发稍微长一点的姐姐在门上输了一组数字密码,虞子衿没看清,姐姐的手速很快。只记得第一个数字是9。门开了,,姐姐打开日光灯,虞子衿的眼睛一下子被刺激得眯了起来。等稍微适应一点,她仔细一瞧,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间淋浴房,一个马桶,墙上还挂着一幅画,好像是一个骑着不知道是马还是驴的老人正在上山,背着一个大葫芦。虞子衿有些好奇有不解。正在这时,姐姐看着对她说,你今晚临时和我们住一起。时间太晚,不方便再安排。短头发的妹妹没有说话,紧紧守在门边。

    虞子衿这是平生以来第一次和爸爸妹妹以外的人独处一室,她很不适应。在妹妹以外的人面前即使是女人解衣而眠,她也很难接受。姐姐看出了她的窘迫,安慰着说,小妹妹,我和你一样,第一次外出都是穿着衣服睡觉。虞子衿听她这么一说,心态上不禁有些松弛。她现在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但是要她听之任之,她绝对不会轻易从之。

    第二天一早,虞子衿就已经知道了这两位女性的大概情况,姐姐叫清之,妹妹叫雅之。昨天晚上忘记问她们姓什么,现在问起,她们俩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自己没有姓。虞子衿有点奇怪,但也没有继续追问。

    姐妹俩自称是黎府那敦县人,姐姐3岁的时候来到曼谷,被卖到一家经营冰粉摊的老夫妻家生活。后来老夫妻相继过世,冰粉摊就传到了姐姐手里。后来妹妹大肚子来曼谷找姐姐,原来是被人骗了身子有了身孕,在当地被世俗不容,只好流落出来。妹妹因为帮助姐姐照顾生意,和流氓顾客起冲突,被殴打流产。孩子当时有七个月大,但是花了很多钱,都没有保住。姐姐本来还想讲,妹妹听见妹妹在黑暗中的啜泣,姐姐于是停住,叹了一口气。

    虞子衿也是可怜人家的孩子,有恰好也有妹妹,听得特别感同身受。黑暗中她摸了摸姐姐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虞子衿不敢多话,只得假装睡着。

    早上起来洗漱完毕,清之带着虞子衿去见这家研究机构的负责人。虞子衿问道,是所长吗?清之摇了摇头,说:“主任。”雅之则留在房间整理床铺,收拾打扫。

    天亮以后,出得门来,虞子衿这才看清这家研究所的全貌。研究所是传统的泰式宫廷建筑风格,大多数都是2-3层的层叠式建筑,屋檐瓦多数都是金色,简洁明快。建筑物外表色彩瑰丽,采用彩色碎砖和琉璃铺制,造型精致,屹立于彩虹之巅,颇为壮观。清之介绍说这里使用了一千四百万片马赛克磁砖,由师傅们与二百位村民,用双手一片一片的贴上,建造费用花了一笔天文数字。虞子衿不禁感慨,真是不可想象,在深山丛林之中,竟然有如此洞天福地。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山门,山门呈圆形,直径接近两丈,上面包着铁皮,刷着黑漆,亮得照人。清之敲了三下,停了一下,又敲了两下,门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呼啦啦的铁链挪动的声音,门开了,两个壮汉各守在一边,他们也是双胞胎。看到清之,他们微微含笑致意,但没有搭话。

    走进山门,原来此刻她们位于半山之中,眼前豁然开朗,前面下沙处是一片湖,湖水泛着波光,湖水前面一大片草地,草地上坐落着一座三层的建筑,和山门那边的不同,这是一座白色现代建筑,造型极富前卫气息,像一艘宇宙飞船。

    虞子衿不禁看呆了。清之拉了拉她的手,催促她快些走。

    一楼的前台非常气派,大堂有三层楼高,也就是直达穹顶,大堂靠近山门的一侧是一排办公室,所以虞子衿她们刚才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一组十米长的吊灯从天而降,瀑布一般倾泻下来,豪华壮丽。

    前台接待妹妹是个很和气很漂亮的小女孩,甜美的笑容连虞子衿都心头一荡。她的身后是一幅巨大的装饰画,画着一只威猛的上山虎,只是和大多数地方的老虎不同,这是一只白虎。小女孩和气可掬地登记了两人的信息,然后带着她们来到电梯门口,说道,主任在三楼203房间等你们。

    三楼203?虞子衿不禁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但是她没有说话。

    虞子衿那一天是如何那么有勇气来到这么一个陌生而神秘的地方,见到这么一群奇奇怪怪的人,到现在她自己认为也是一个谜。如果非要寻找一个答案的话,那大概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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