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质问
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永惜，莫锦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是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永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好像象征着她即将逝去的生命。虽然柳无寒没有尽全力，但是永惜的身体本来就中了毒，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从回来的那一刻，莫锦言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却没有办法带给她一丝温暖，更无法阻止她迈向死亡的脚步。
一旁的小清早已哭得快要窒息，却依然无法让永惜再次睁开双眼。
就在此时，房门被无情地震开，只看到冷君傲满脸担忧地站在门口。当冷君傲看到床上毫无生气的永惜，那个曾经他最心爱的女人，那一刻他差点真的以为永惜已经死了，那种感觉让他窒息，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一步。
莫锦言看着冷君傲，慢慢站起身来，却始终没有离开永惜一步，像最忠诚的卫士守护着他最珍贵的女王。冷君傲终于迈出脚步，走到了莫锦言的面前，莫锦言却伸出了手，拦住了他继续前进的步伐。
“你来做什么？来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来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莫锦言心中的那股怒气再次升起，完全失去了他往日的温和。
“让我救她！”冷君傲不再理会莫锦言的出言不逊，此时一心一意只想走到永惜的身边。
“你不是怕她会害你吗？为何还要去救你的敌人？”莫锦言觉得自己的双拳再次握紧，全身的血液都已经沸腾，他觉得自己已经太长时间没有杀气了。
过了良久，才听到冷君傲缓缓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而他此时能说这三个字需要做出多大的让步，当冷君傲当着永惜的面说从此恩断义绝之后，他完全没有必要再这么低声下气，而为了永惜，他还是做了。
不管他们之间的恩冤是什么，也不管这种恩冤到何程度，如果要以死亡为代价，冷君傲自认为自己还做不到。
“你以为说对不起就够了吗？如果永惜真的想杀你，你今天也不会再站在这里。为了你的命，永惜愿意用自己的命去交换，你可以理解她独自一人承受天玄教四大极刑的心情吗？我很想帮她，但是她拒绝了我，你知道这都是为什么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当她口吐鲜血，倒在我面前，却依然坚强地站了起来，你可以理解那需要多少的勇气吗？她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你，还天真地以为只要接受了天玄教的惩罚就可以减轻对你的内疚与自责，你知道这需要多大的信仰吗？那么柔弱的身体，承受了完全无法承受的痛苦，甚至为了你还亲口服下七蝉寒蛊，把自己搞的痛不欲生，你又知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仅仅只为你？”
莫锦言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双手牢牢地抓住了冷君傲的领子，而当冷君傲听到这一切的时候，他再控制不了心中的那份悔恨，眼眶泛起了雾气。
“当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她最痛苦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她危在旦夕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永惜明明知道她将面临的后果，却还是义无返顾地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是万劫不复的地狱，哪怕是死亡的命运，她却始终坚持着她的信仰，你可以理解她内心的矛盾与挣扎吗？如果你可以理解，还会说出在傲剑山庄那些话去残忍地伤害她吗？为了你，她自愿承担全天下的罪名，如果当时她否认，又有谁可以奈何她？为了你，差点背上叛徒的罪名，结果得到的是什么，难道就该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莫锦言把冷君傲一把拉到白永惜的床前，要让他更清楚地看到已经奄奄一息却仍在与死神抗衡的永惜。当冷君傲看到永惜，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浑身的惨白，没有一丝生的气息，到底那是什么样的劫难，把她折磨的如此憔悴？！
“你看看她，你看清楚她，她还是你那个口口声声要守护一辈子的女人吗？你看了会不会觉得很心痛？你可知道我的心比你还痛！永惜就算昏迷不醒却还在梦中喊着你的名字，你可以体会到她一个人的孤独无助吗？她为你所有的付出和牺牲你可以了解吗？她现在已经没有生的留恋，放弃了所有求生的意志，你知道这些又是为什么吗？如果你做不到你的承诺，请从此从她的生命中退出！”
莫锦言终于松开了手，这些话他已经憋在心里很长时间了，现在终于说出来了，虽然心痛，却不得不承认永惜的心里只有冷君傲一个人，尽管昏迷不醒，却仍然喊着他的名字，他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永惜是多么希望冷君傲可以陪在她的身边，那么他可以做的就是把冷君傲带来她的身边！
在冷君傲的心里，以前跟永惜的一切一切再次全部涌现，他突然想起了永惜曾经说过的话：
“从今天起，我想感受和你一样的生活，呼吸和你一样的空气，哪怕从此坠入无间地狱，也无法阻止和你一起的决心。”
“我在梦中受到了惩罚。”
“地狱的恶魔撒旦终于用他的长鞭捆住了我，把我牢牢地禁锢在永不见天日的深渊，只因为我自私地想要与你在一起。”
为何她当时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没去深究那背后的真实？当时她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但是自己却没有注意。更在傲剑山庄说了那么绝情的话。
小清说的一点都没错，他终究是会后悔的，因为此时他已经懊恼不已。
“让我救她！”
此时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永惜救活，哪怕这是敌人的阴谋，哪怕他将付出的代价是生命，此时此刻，他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莫锦言虽然心痛却知道只有冷君傲可以救她，就算不能跟她在一起，他也希望看到永惜快乐幸福地活着。莫锦言与小清已经退出了房间，把整个空间留给了他们。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