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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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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雨茜没有把陈疆发的信息告诉陈晓月,只是抱着女儿轻轻的爱抚,说自从陈晓月上了初中,就很难搂着女儿一起睡觉了,陈晓月说自己以后都要和自己妈妈一起睡,就像小时候那样寸步不离。田雨茜亲了亲女儿的额头,说自己太珍惜来之不易的相聚,一定要趁着女儿长大之前好好的陪伴。

    第二天,田雨茜没有退房,让陈晓月去给姐姐帮忙,自己坐陈疆的车要回镇上去一趟,陈晓月说自己都明白,还安慰田雨茜:“妈妈,你好好的去办事,我会乖乖的在姐姐家等你回来,我爱你!”田雨茜忍不住抱了抱女儿,说自己很快就回来。

    田雨茜一直等到了下午,陈疆才到了县城,给田雨茜打了电话,几分钟后骑着摩托车到了田雨茜的面前。田雨茜苦笑了一下,嘲讽的说:“这十几年的感情说散就散,还是和当初吃苦的情形一样,苦聚苦散。”陈疆解释自己的汽车出了故障,田雨茜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听也不会相信,毕竟这个男人骗了自己三四年,如今讲的什么话都不想再相信了。并且陈疆来的太晚,等到镇上别人都下班了。

    陈疆却笑着说自己故意来这么晚,就是想让田雨茜再去陈家住一晚,两人夫妻一场,好聚好散。甚还带着田雨茜去吃了两人以前常去的小吃,天都快要黑了,才骑车回家。田雨茜坐在摩托车后座上,保持着刻意的距离,想起以前两人骑摩托车往返于县城到镇上的这条土公路,路面崎岖,颠簸间田雨茜总是抱着陈疆的腰,抱的很紧很紧,如今却像是两个陌生人,中间隔了彼此的世界。出了县城再过了两个村镇,天已经黑了下来,两人一路上一直都在沉默,快要上山时,经过王家村,陈疆看到公路边的熟人,特意停车下来发了一支烟,和熟人聊了一会儿。田雨茜心里还在嘲讽这个负心的男人,以前就是打声招呼就走,今天居然还停下来和别人聊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以后会换一个老婆带回来。田雨茜站在一边等了一会儿,陈疆抽好了烟和熟人道别,才转头喊:“老婆,上车走了!”田雨茜看着有旁人在,只得勉强挤出一抹笑答应了一声。

    再往前走就是陡峭的山坡公路,每年遇到雨季就会塌方,十多公里都没有人烟,老路已经被新修的路覆盖,新修的公路更是崎岖不平,特别是公路下方全是新鲜的泥土石沙覆盖下去,一直延伸到几十米下方的泥水河。而这样的路段一直有几公里,出的车祸也是无数,很多司机不熟悉路直接开进了河里,都是车毁人亡,有的甚至根本就打涝不起来,可以说是最危险的路段。

    陈疆没开多久,就停了下来,蹲在路边,自己又点了一根烟,开始说起自己开车的辛苦,说起前面的十几年都是在为田雨茜拼命,田雨茜忍不住嘲讽:“你不是在为我拼命,你是在为你的情人拼命,你的满口谎言我再也不想听了。”陈疆说:“如果我让徐菲菲打掉孩子,我们能不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雨茜?十几年的感情,真的不容易!”田雨茜变得激动起来,怒骂道:“你也配提感情?你也配提这十几年?去年我就应该铁心离婚,你却把我当个傻子玩弄,你去抱着你的情人过吧!我们没有重新开始的可能。”陈疆站在黑暗里,只剩下嘴里叼着的烟,在这黑暗的夜里跳动着红红的火焰,显得十分狰狞。陈疆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把把烟头踩在脚下踩灭,冲过来掐住田雨茜的颈子,疯狂的吼叫:“你他妈的一定要和我离婚吗?哪个男人不在外面找情人?你就那么特别,你就一定要闹得满城风雨?老子已经跟你说了让她打掉孩子,你还要怎么样?啊?你是要逼死我吗?”田雨茜被掐得喘不过气,但是自己的身高和陈疆也差不多,也拼命挥舞的双手抓向陈疆,两人厮打起来。

    陈疆看田雨茜竟然敢反抗,立刻发挥出了自己男性的优势,恶狠狠的打了田雨茜几个耳光,田雨茜被打的晕头转向,愤怒,屈辱,不甘,愤纷涌上心头,又哭又骂:“陈疆,你这个畜生,你还哄骗我说好聚好散,骗我回来办离婚手续,你这样打我,你还是个人吗?”陈疆听着田雨茜的骂声,气急了一脚给田雨茜踢了过去,两人都在发泄着自己最大的不满,拉扯间,田雨茜一个踉跄没站稳,竟然滚下了公路,陈疆也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想去拉田雨茜的手,没想到根本就来不及。好在田雨茜在滚下公路下方两三米的时候,被一棵摇摇欲坠的小树拦住,田雨茜赶紧伸出双手抓住树杆,吓得浑身发抖,看着身旁往下滚动的泥沙,真怕这棵小树支撑不住自己,这要是一滚下去,几十米高不说,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泥水河,只要下去了,哪里还有活着的人。陈疆明显慌了神,喊田雨茜千万别乱动,说自己马上找东西来拉她上来。

    陈疆也慌了神,在公路上前后找了一圈,根本就没有够长的树枝或者是藤条,田雨茜哭着说:“陈疆,你个混蛋,你是想把我推下去摔死吗?”陈疆想起自己的摩托车后面还有捆货的橡皮带,赶紧松开橡皮带,往下扔给田雨茜,颤抖的说:“雨茜,赶紧拉住皮带,我拉你上来,我没想要你死,我只是不想离婚,我还是爱你的,只要你听话不离婚……”“咔嚓”一声,树枝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断裂了一半,田雨茜吓得一声尖叫,正想伸手抓住陈疆放下来的皮带,剩下的半边树枝也同一时间断裂,田雨茜惨叫着滚了下去。陈疆看着田雨茜短短几秒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颤抖,捶着自己的头,又哭又喊:“雨茜,雨茜,啊……”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黑夜和河水吞噬。沉寂了很久之后,陈疆慢慢站起了身,看着公路的下方出了一会儿神,机械的把橡皮带捆回了摩托车上。他的脸色和黑夜一样的深沉,看不见表情。此刻他没有报警,没有打电话,而是镇定的把车往回骑了一段选择一个下坡路才停下,搬起公路下边的几个石头往公路下方滚下去,自己在试探着往公路下方的沙土踩了一些够深脚印。然后掏出电话报了警:“救命呀!救命呀!有人落水了,我老婆落水了!”接警员安扶道:“你别急,你慢慢说,你在什么位置,发生什么事,我们会立刻派人过来。”陈疆焦虑的喊着:“我……我报案,我在某某山的某某路上,在爬坡路段,车子突然打滑,我的妻子掉到泥水河里了,请你们快来救援!求你们了,快来!快来!”然后静静的瘫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冷漠的把摩托车也推下了公路,看着摩托车翻滚着滑动很多砂石掉进了河里,陈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这个新布置的案发现场,觉得没有什么破绽了,才满意的躺在地上,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发了似的又哭又笑,像是很高兴,又像是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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