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没来
三年级五班的教室里。
“奈奈，”软软的带点兴奋，说难听点是三八的声音响起在乔奈的身后，不用回头，已经可以猜到是死党周末了。
“又有什么事？别告诉我是谈季屿川。”乔奈收拾着书包说道，上了一天的课，精神上的疲劳轰炸已经受得够多了，不必再多上一点。
“哎，谈季屿川有什么不好，长得那么得美，气质又那么的高贵，还有他的嗓音，哦，清朗中带着低哑的磁性，让……”
“ok，你不必再描述了，我知道季屿川的长相，也听过他的歌，你直接说你今天想说的重点吧。”乔奈急急地打断了死党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若是让周末这么漫无目的地讲下去，难保不会讲到天黑，讲到出星星、出月亮。
“重点就重点，”周末挪了挪嘴，从书包中拿出一张宣传海报，“你看。”
懒懒不甚感兴趣地瞥了一眼周末手中的海报，“是川神新专辑的海报。”
“不是这个啦，你看下面的字，季屿川又要开演唱会了。”她指着海报右下角的一排字说道，这才是重点。
“你，该不会又要我陪你去看演唱会吧？”周末会特地来通知她季屿川要开演唱会，十之八九是。
“奈奈，你好聪明啊，我都还没说，你就知道啦！”不愧是死党三年，都快到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程度。
拜托，真的是这事，“不去！”想都没想，她直接打了回票。背起了书包，向着教室门口走去。
“为什么？”周末追着问道。
“你没忘了上次我被你一个人丢在演唱会场的门口吧。”这种经历有一次就够了，不必再来第二次。
“那是例外，我保证这次不会这样了。”周末举着手发誓道，“你就陪我再去一次嘛！”
“不要，你的保证已经不值钱了。”乔奈依旧坚持着一贯的否定回答，步出校门，向着公交站走去。这段时间，犯罪率急升，让当警察的老爸和老哥分身乏术，连带的，她也得每天劳动两条玉腿坐公车。
“唉，奈奈，你走得慢点嘛。”周末边喊边小步跑地跟上，“你就再信我一次，这次我绝对、绝对……”
“再绝对也没用。”看他的演唱会？最近看到他老觉得怪怪的，那种不稳定的心跳并不好受，能少见一次就少见一次吧，
“呃，你也别拒绝得这么干脆呀！”让她连想继续争取的信心都给磨灭掉了，周末拉住了乔奈，仰着头小口地喘着气。
“哎，奈奈，你觉不觉得那张海报上的女孩和你好像啊。”她指着不远处广告牌上海报。这张海报，川神单膝着下跪为女孩系鞋带，害她感动了好久。感动之余，也随便去welda买了款式差不多的运动鞋过过干瘾。
“不像，一点都不像。”乔奈不假思索地答道。
“是吗？我觉得挺像的啊！”尽管脸被模糊了，但身形和发型都很像，“说真的，奈奈，你真的和川神没有再联系？”周末神秘分明地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我不是说过了吗，他上次来找我只是为了赔我眼镜的钱，我收了钱，他当然也就走了，还会有什么联系。”乔奈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早已准备好的台词。
“真的是这样吗？”怀疑的声音响起。
“当然是这样的了。”总之抵死不承认就是了。
“可我还是觉得……”
“错觉啦！”
吱嘎！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两人的面前，杨凯步下了车，“奈奈，我正要去找你呢，在这儿碰见太好了。”
“杨……杨大哥，你找我？”乔奈心惊地盯着杨凯，心中暗暗祈祷，周末应该认不出杨凯是季屿川的经纪人。
“对啊，这几天屿川在外景地拍戏，不太方便，所以让我把演唱会的票转交给你……怎么了，你们没事吧？”杨凯奇怪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孩，一个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而另一个则是兴奋到了极点。
“你是说，川神让你把演唱会的票给奈奈？”周末兴奋得压低声音嚷道，若非顾及到这是在大街上，她铁定会放开喉咙叫到云破九重。
“对啊！”杨凯掏出了票。
“奈奈，你还说和川神没关系？！”周末拿过票，对着好友问道。这事也瞒着她，太不够朋友了吧，枉费她们还成了三年的死党。
“哈、哈！”乔奈干干地笑到，什么叫做一戳就破的谎言，她算是见识到了，“杨大哥，真的很‘感谢’你特地来送我票。”她转过头，咬牙切齿地对着面前的人说道。
看样子他是干了件多余的事了，杨凯再迟钝也看得出乔奈的怒气，“那个，奈奈，我先走了哈。”
“等一下，”周末一把抓住了正要上车的杨凯，“嗯，请问，演唱会的票可不可以多给我一张。”在这种时候，为了川神，脸皮就要比城墙还要厚，不要怕不好意思，顶多就是丢脸了点。
“没问题。”从身上再次地掏出了一张票递给了眼前的女孩，杨凯开着车扬长而去。
“哇，川神演唱会的票！好棒啊，这下子我们可以去看川神的演唱会了。”周末兴奋地看着手中的票，哇，还是特等席第一排的座位，这下发了，全班同学估计要羡慕死她了！
“你去，我不去。”
嘎？“为什么，票都有了。”
“不想去而已，”甩了甩肩上的书包，她向着公车站走去，“对了，周末，季屿川的事你别对别人说。”乔奈转过身叮嘱道。
“哦。”呐呐地点点头，周末看着乔奈的背影发着呆。
七点，乔奈打开了客厅中的电视机，抱着软软的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台的节目。
八点的演唱会，但不少歌迷们六点就到了会场。有票的拿着票光明正大地进了场，而没票的则在场外不停地转悠着，看看能不能买到黄牛票。
“喂，奈奈，你真的不打算来看演唱会？”周末打来电话，再一次问道。
“不来了，你也知道我一向就不喜欢热闹。”乔奈耳朵枕着电话机的话筒，看着手中快被她揉成废纸的门票，其实真正不喜欢的是心中的怪异感觉。
“可是……”
“我真的不去了。”
“那好吧。”周末关上了手机。虽然今天的机会难得，但既然奈奈真的不愿意来，那她也不能勉强。
挂上了电话，乔奈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票。不去，不是早就下定了决心不去的吗？可是心中却又有着小声音在催促着她去。
“讨厌！”她受不了地叫道，对于想不出的问题，她一向就是把它们丢之脑后，可是这几天她却不住地在思索着关于他的问题，这根本一点都不像她！
八点的演唱会在一阵热舞中激烈地展开，整齐的舞蹈动作，激烈的歌曲节奏，再配上磁性特殊的嗓音，让在座的人万观众享受着最佳的视觉和听觉的感受。
“我的心开始为着你在跳动，我的爱开始为着你的爱在追逐，如果爱我、如果想我，就请给我最真实的拥抱，让我感受到你的存在……”歌声在如雷般的掌声中渐熄。
季屿川一身休闲服站在硕大的舞台上，拿着准备好的话筒说着开场词，“很感谢大家来看我的演唱会……”湛蓝的眸子扫向了第一排的贵宾席，她没来！
他不是让杨凯把票给了乔奈吗？为什么她不来？心里那股失落感几乎让他呼吸不过来。
“我…”他哑了哑声音，像是忘了词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接下来我想唱一首《遇见》。”这首曲子，向来是安可曲，但莫名的，他现在就想要唱出来。
湛蓝的双眸慢慢地闭上，薄唇缓缓地溢出了伤情的歌声。
“……抱着你的手是如此的颤抖，为你而哭泣的心在告诉我要放手，对你的爱成了你的负担，让我们在镜中失去了彼此……”
歌声在观众的惊叹声中从开始持续到结束。
“什么，你说你不想唱了？”
演唱会的后台，杨凯吃惊得看着一脸失神的老友，“演唱会都已经开始了，你也已经唱了两首歌了，怎么现在才说不想唱了呢？这么多的观众怎么办？”
“退票吧。”她没有来，竟然可以让他的心情跌落到这种程度，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连熟悉的歌词也快记不起来。
“这不是退不退票的问题，而是你的名誉问题，你不是还要进军欧洲吗？这件事发生后会对你有很大的负面影响。”
“就这样吧。”季屿川烦躁地捋了捋长发。
“是不是因为奈奈没来？”屿川今天的反常以及把《遇见》放到了第二首来唱，该不是为了这原因吧。
“我……”他不想承认，不想承认自己对她的太过在乎。
“屿川！”推开了后台休息室的门，康洛雅小步地跑到了季屿川的面前。
“你怎么了，还不上台，现在演唱会的会场里一片闹哄哄的。”今天她作为演唱会的嘉宾，若是演唱会出了什么问题，对她亦有影响。
“不想唱。”
“不想唱？”高八度的声音响起在后台。
“可是……可是你不唱，那我怎么办？”好不容易向父亲要来了出席季屿川演唱会特别嘉宾的名额，本以为可以进一步打响知名度，可是现在却事与愿违。
“你怎么办？那是你的事。”季屿川扫了一眼满脸焦急的康洛雅，不在意地说。
“可，你可以为了我上台唱啊。”
“为了你？你是谁？”他仰头嘲讽地笑道。
“现在先别争这事了，”杨凯在一旁插了进来，“康小姐，既然你是今天的特别嘉宾，现在只有你先上台去唱两首歌来稳定一下观众的情绪，我会尽快地说服屿川上台。”
“我？你让我一个人上台唱？”她还从来未曾在如此多的人面前唱过，说不怯场是骗人的。
“对，这正是展现你自己的时候，你不是想打开知名度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可我……”
“别可是了。”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向演唱会的舞台。现在，只有尽快让乔奈来才行。
“本台播报最新新闻，季屿川演唱会中，川神一反常态，在唱了两首歌下台后，就没有再上台，现在场内一片乱轰，由演唱会的特别嘉宾康洛雅代为上台演唱，而川神还会不会再上台演唱，让我们拭目以待……”长长的新闻插进了正在播放的八点档电视剧中。
季屿川在演唱会只唱了两首歌就没有再上台？乔奈吃惊地盯着电视机，这是怎么回事？他应该在台上唱才对，怎么会由康洛雅代唱？出了什么事吗？
“哇，还好没买票去看演唱会！”乔慕拍着胸脯说道，要是花了那么多钱买了票，到最后却开了天窗，那才叫衰！
“你是买不到票吧。”乔奈朝着老哥翻了个白眼，一针见血地戳出了重点。
“呵、呵，反正不都一样嘛。”乔慕干干地笑了几声，受不了自个妹妹的抢白。
“季屿川的演唱会也会出这种事啊。”乔父捧着茶杯缓步走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新闻。
“奈奈，你不是一向不爱看这个的吗？怎么今天有兴趣了？”
“觉得无聊就看了。”怀里抱着靠枕，乔奈喃喃地说道。
“奈奈也会觉得无聊？”乔父朗笑着摸着女儿的头道，从小，女儿就过早地懂得了理智，总是会很好地安排着自己的时间，让他连想操心的份都没有。
“老爸…”这是什么话，她是人，当然会有无聊的时候。
乔母从厨房里出来，手上端着一盘刚烘烤好的蛋糕，“你们都在客厅啊，来吃甜点了。”
“哦！”乔慕叫了一声，率先拿起了一块蛋糕塞进了嘴里，“老妈，你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当了老板还能有这样的手艺，当初投胎还真投对了。
“就你会说。”乔母笑着看儿子捧场的吃相，拿起了一块蛋糕递给了旁边的丈夫，随后转头看着独自抱着靠枕发呆的女儿，“奈奈，你怎么不吃？”平时她不是最爱吃的吗？
“我没胃口。”她现在想的只是他为什么没有上台。
“那……”
铃！铃！
刺耳的铃声响起在乔家的客厅。
“喂……哦，好的。奈奈，找你的。”乔母隔着话筒喊道。
“我的？”埋在靠枕中的头慢慢地抬起，这种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喂，我是乔奈，哪位？”接过了老妈转过来的电话，乔奈问道。
“是我，杨凯。奈奈，你现在能不能来演唱会一下？”杨凯的声音急急地从话筒中传来。
“杨大哥？”乔奈讶异地张大了口，在家人的注视下不自在地转过了身子，压低声音问道，“你要我现在去演唱会？”
“是啊，屿川说不想上台唱，现在演唱会由康洛雅在撑着。”
原来只是他不想上台唱，并不是出了什么事。不自觉地吁了一口气，“我去干吗？他不想唱，你该是劝他呀。”
“屿川是因为你没去，所以情绪才……”虽然屿川并没有承认，但他看得出是因为乔奈的关系。
“因为我？”不能吧，为了一个她，他就放八万名观众鸽子？
“嗯，屿川虽然没说，但你相信我，只要你来了，他一定会上台继续唱的。”
“我……”她怎么了，不是下了决心能少见就少见的吗？况且，谁又能肯定他一定是为了她才不想唱的，也许只是他的心情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