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天生反骨
夜色已深！
扬州军营空空如也！
大军来去如风，一下午如风四散！
文丑统领两万大汉远征军，行走高原古路，志在进取西域！
典韦统领一万重甲骑兵，跑马子午谷，志在关中扶风！
周仓统领一万斥候军，负责配合重甲骑兵行动！
颜良统领三万无当飞军，依托秦岭，同样志在配合典韦！
鞠义统领麾下一千轻骑，却只为转移扶风百姓！
这是扬州军进关的第一路大军，总计五万一千铁蹄！
一则为扬州取利，扶风百姓！
二则分化关中兵力，切开长安与京城之间通道！
赵云统领一万虎贲军，经虎牢关进京，志在京城外围百姓！
孙策，魏延，廖化，统领麾下四千轻骑，只为配合赵云！
这是扬州军进关的第二路大军，总计一万四千铁蹄！
一则为扬州取利，京城外围百姓！
二则牵制京城禁军，再次分割京城兵力！
徐庶统领麾下两万五千铁蹄，经海路转战河东，才是扬州大军真正目标！
许褚统领一万陌刀军，只为配合徐庶，为此战先锋！
黄忠统领两万讨逆军，同时配合许褚，为大军侧翼！
这是扬州军进关的第三路大军，总计五万五千铁蹄！
他们志在河东步步推进，让扬州大军真正立足关中！
河东之地，就是扬州军第一战场！
陆远亲自统领一万亲卫军，驻扎上党，伺机进关！
这是扬州军进关的第四路大军，却只是大军后手！
志在三路大军分兵之际，随时支援关中任一战场！
如此十三万大军，兵分四路，完成了整个关中布局！
大军看似为了分化关中防御，自身也变得松松散散！
不过海军陆战队纵横江河，却使扬州大军浑然一体！
夜幕深沉，整条长江却是灯火如龙！
无数扬州海船游曳江面，连绵无际！
很是威风，也很是狰狞！
这才是真正的扬州军营，如同无数海船组成的航母！
扬州大军经已改道的渠江顺流直下，进长江转战天下！
此时大军皆已登船，在无尽海船的遮掩下东下！
陆远所在海船，自是全军帅船！
小小船舱，五脏俱全！
无论浴桶，睡榻，兵器架应有尽有！
此刻也已按陆远吩咐，布置好了一张张沙盘！
一个个沙盘旗帜鲜明，分别属于扬州全境，关中，以及整个河北！
“哗！”
水声一响！
陆远一跃浴桶，酣畅淋漓！
貂蝉迎面而来，妩媚一笑：“夫君！”
她素手芊芊，当即忙忙碌碌，帮陆远擦着身子！
陆远环视一圈，乐呵呵道：“你怎么没去睡？”
舱内只有他与三位夫人，貂蝉，蔡琰，蔡瑾！
此刻蔡琰与蔡瑾姐妹，都已躺上了睡榻，显然无心伺候他！
这是因为曹操三女，他没有安排南下广州，反而归入了女军医之列！
这两姐妹皆是心头不满，也不由拿捏起了性子！
至于唐瑛，伏寿，公孙离，则还在隔壁船舱！
毕竟她们还没有真正名分，在蔡琰姐妹面前，总是有所芥蒂！
“你一直弄那个沙盘，还没吃晚膳，我怎么睡！”
貂蝉明眸善睐，软绵绵道：“其实琰儿姐，瑾儿姐也一样！我如果去睡了，她们也会悄悄爬起来伺候你！只是我又不困，也不想让她们为难……”
陆远挥手揽过娇妻，大马金刀在沙盘前落坐，笑眯眯道：“曹家三女，你不介意？”
他找过一旁食盒，随意看了看，当即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本就无肉不欢，貂蝉准备的食盒却也正和他胃口！
“之前我就说过了，只想你早点回皖城，我们一家人热热闹闹过日子！”
貂蝉美眸流转，莞尔一笑：“无论曹家三女，诸葛家二女，你早晚都要娶，我何必多生事端！不过你最好解释清，否则离儿姐闹起来，你可能就见不到曹家三女了！”
陆远一怔：“什么意思？她们不就在船队中吗？”
“夫君，你在封王大典上得罪了离儿姐，曹家三女也得罪了离儿姐！”
貂蝉委了委娇躯，一本正经：“上次这么得罪离儿姐的，听说还是南中的祝融夫人！后来的结果你也知道……”
陆远心头一突，险些吓掉了口中烤肉！
低头认真看了看貂蝉神色，这才稍稍宽心！
他也不禁挥手一拍娇妻，恶狠狠道：“学坏了是不是，竟然帮人打探消息了！”
公孙离耍起的小脾气，在他意料之中，只为等他安抚而已！
可惜之前他要布局关中，始终无暇详细解释！
此刻大略已定，行军中倒是有所闲暇了！
不过此刻貂蝉所问，却明显为装睡的蔡琰姐妹所问！
“嗯哼，疼……”
貂蝉娇躯扭转，怯生生道：“我才不是帮人打探，我就是想帮夫君解释！夫君不识好人心，那就让离儿姐误会好了！”
她小手纤柔，拍了拍裙内乱蹿的一只大手！
明眸顾盼，羞怯间暗含一丝戏谑！
随即就已任由夫君爱抚，亲手喂着夫君美食！
“你们就爱胡思乱想！”
陆远看着貂蝉神色，忍俊不禁：“曹家三女只是权宜之计，暂且安抚下曹操，免得大军进了关中，河北再出意外！至于诸葛亮的两个姐姐，与此事无关，别把她们牵扯进来！”
貂蝉美眸扑闪，若无其事：“那夫君为何不把她们送去广州？嗯哼，你先好好解释，别胡乱揉，琰儿姐和瑾儿姐还没睡……”
“你想想，曹家三女如果南下广州，怎么安置她们？”
陆远大手肆意，漫不经心道：“如果让她们去产白糖，自力更生，曹操肯定会想起上一个被灭门的糜家！如果把她们接到陆府，那和在皖城陆府又有何区别！”
他稍稍头大，继续道：“此事只怪贾诩出使豫州，胡说八道，吓到曹操了！他们以己度人，皆以为我兵进关中，是要彻底推翻大汉，自己取而代之！”
他风卷残云，很快吃完了晚膳！
不过此话一出，却明显感觉到睡榻上的异常！
两个夫人明显心思更多，正在辗转反侧！
“夫君进关不为称帝？可他们都是这么说啊！”
貂蝉也是呆了呆，俏脸诧异：“之前在皖城，夫君还在益州时，蔡叔父就为了此事专门骂过夫君！还质问陈大人，夫君怎么敢！后来陈大人给蔡叔父讲了些道理，蔡叔父才没再多话！”
陆远瞥了瞥睡榻，随即侧耳听了听舱外，当即兴致盎然道：“这老家伙，总问我怎么敢！皖城是怎么回事？快详细说说！”
睡榻和舱外都有动静，显然他的夫人们都对此事极为在意！
当然他兵进关中，此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之前没细考虑夫人们心思而已！
貂蝉小手蹭着夫君硬邦邦的胡须，可怜兮兮道：“那夫君先说说，夫君会不会半夜摸进曹家小女帐内……我们到黄河后就得下船了，无论如何都得有个准备……”
她咬了咬红唇，又补充道：“婉儿姐之前就说过，陆府住不下那么多人！琰儿姐前夜也说了，夫君哪怕有心，也得先让我们知道！不能每次征战在外，回去都要多几个姐妹……”
她和蔡琰，蔡瑾，唐瑛，伏寿前来，皆是陈群授意，来为扬州助威而已！
按陈群想法，是要在益州归属上，与朝廷争一争民心向背！
结果却不想陆远直接剑指关中，封王天下，一举把此事扩大了无数倍！
她们此行已无意义，只是陪同夫君而已！
之前在绵竹夜夜笙歌，她和蔡家姐妹也都享尽了夫君疼爱！
不过大战将至，陆远还是决定要把她们留在后方，让她和蔡琰，蔡瑾在黄河停泊时下船！
虽然她们夜里也都悄悄哀求过，不过陆远心意已决，她们也没办法改变！
当下分别在即，千言万语，实则却都是疑惑！
“你们都在乱想什么，都说了只是权宜之计！”
陆远抚着娇妻，无奈笑道：“为夫虽然好色，但还不至于乱吃乱喂！你和琰儿，瑾儿都没喂饱呢，何况还有离儿她们，为夫哪有那么多精力！”
他稍稍头大，继续道：“而且你想想，为夫只好美人，但曹操那副大粗腰，能生下什么美人，为夫哪有心情去琢磨她们！”
他略微迟疑，转而大手一蹿，笑眯眯道：“这么多次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异常？还有琰儿和瑾儿，她们都怎么说的？她们竟敢不告诉我，一会儿就好好收拾她们！”
貂蝉娇躯一紧，彻底忘了曹家三女之事，羞答答道：“我们又不是神医，莹儿姐姐又不在！此事得等四十九天，切脉时滑脉如珠才能确定，现在哪能知道……”
她俏脸羞红，小手抚了抚胸口，喃喃道：“夫君，你摸不出来的……我们回去让莹儿姐看看就知道了……”
生儿育女，她也满心期待！
可惜此事只看天意，她夜夜缠绵也不敢确定！
而且蔡琰跟随陆远时间更久，却也始终没个反应！
“没事！如果这次不行，就等我回皖城后再来！”
陆远紧了紧怀中娇妻，笑呵呵道：“快和为夫说说，皖城是怎么回事？为夫也想听听陈群是用什么理由，说服蔡家……岳父大人的！”
民心向背，他自然极为在意！
本来也在心头疑惑，陈群怎么会忽然要和京城比民心！
此时想来，应该多少和蔡邕的质疑有关！
“当时夫君在益州，破了剑阁，蔡叔父说夫君坏了规矩，就质问陈大人，扬州要做到什么地步，难道非要进京推翻大汉不可吗！如果夫君肯匡扶大汉，大汉定可中兴！”
貂蝉明眸扑闪，迟疑道：“陈大人说，如果按朝廷规矩，扬州治下疆域，得养一千个刘姓皇族的封地！如果大汉中兴，我扬州就得有一千万百姓，得砭为奴籍，成为刘姓皇族的奴婢！”
她稍稍思忖，继续道：“陈大人问蔡叔父，是著书立说，说服这一千万百姓主动为奴！还是杀光其它两千万百姓，警告这一千万百姓，逼迫他们为奴！”
她神色平静，俏生生道：“陈大人又问蔡叔父，大汉中兴后，各大世家，朝廷权贵府中皆要有奴仆和婢女！把寻常百姓逼成这些大户人家的奴婢，此事蔡大人敢不敢当……”
稍稍迟疑，她才继续道：“陈大人问了好多，之后又问蔡叔父，按照朝廷官职，蔡叔父也可养数千奴婢！蔡叔父是不是也要把皖城数千百姓，捉回府中……”
陆远胸口稍稍气闷，可以想象当时的唇枪舌剑！
尤其是看着貂蝉，心头就不由更加动容！
毕竟貂蝉出身，就是王允府上婢女！
他扬州百姓当中，之前要有半数皆是各大世家的佃农或佣户！
实则就是家奴！
而所有广州的原住民，则基本全是各名门奴仆！
百越山民之所以躲到山里，正是为了不被捉成奴隶！
甚至他扬州军众将，也多有奴籍出身！
只不过他扬州始终坚持废奴，此事无人关注罢了！
如果不是陈群和蔡邕辩驳，要不要大汉中兴，恐怕此时也没人会再想起出身！
陆远紧了紧娇妻，若无其事道：“然后呢？”
“之后陈大人就始终问蔡叔父，要大汉中兴，捉百姓做奴，还是给百姓自由！”
貂蝉眸光平静如水，甜甜一笑：“后来蔡大人说他不管，他只负责著史！但祖父说他管，好不容易有了今日扬州，谁敢再把百姓逼成奴隶，就该让夫君砍了谁脑袋！大汉中兴，不提也罢！”
陆远忍不住哈哈大笑：“还是陈群和祖父知我！额，蔡家老岳父是著史的，也该有此问……”
他已经看到，蔡琰和蔡瑾都已坐起了身子！
当下也只好违心多说一句，免得尴尬！
“所以呢，夫君如今有何打算？”
蔡琰明眸璀璨，神色自若：“我们原本无需相问，皆以为夫君是要取而代之！此事也是众望所归，水到渠成！哪怕兵败，也可回扬州卷土再来！可如今夫君却说无意此事？”
蔡瑾稍稍沉吟，接口道：“是啊，夫君到底有何打算！你若无意此事，陈大人他们如何自处？”
“大汉始终会是大汉，何必鸠占鹊巢！”
陆远若无其事：“只是如今大汉这间屋子，根基坏了，修补无益！我要为大汉重建一间屋子，以我扬州规矩，将根基打牢！新屋子里，没有奴籍，也没有刘姓皇族！”
他听到陈群质问之言，心头快意！
只不过未来之事，却也无意多说！
毕竟无论如何，都要看此次关中之战！
“以我扬州规矩……”
蔡琰明眸闪烁，若有所思：“可是以我扬州规矩，你就只是领兵的将军了！反而我扬州政务，皆在官府手中……”
蔡瑾手托香腮，俏生生附和：“而且爹爹说了，陈群天生反骨，才会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想改！”
“天生反骨……那不是挺好吗！”
陆远忍俊不禁，摇头失笑：“好了，官府琐事交给他们！趁你们下船前，我们再尽尽力，为扬州添丁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