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大汉远征军

    封王大典终于结束！

    扬州大军分批跑马，各回军营！

    一路烟尘四起，欢声笑语一片！

    陆远军帐，众将皆在！

    典韦，许褚，黄忠，赵云，徐庶，周仓，许定，鞠义，周泰，孙策，魏延，廖化，太史慈，张辽，高顺！

    甚至曹操听得陆远最后一言，也执意赖在扬州军中，要看陆远布置！

    “行之，你惯于匹夫夺志，三军夺帅，不过此举对老夫没用！”

    曹操点指沙盘，从容自若：“老夫早就与你说过，哪怕老夫与袁术对峙，也最多只用一份心思去考虑他，其余心思都在你身上！生死攸关，老夫总要见个底细！”

    他依旧没想通陆远封王的后手！

    不过陆远一言，谁挡我路谁死，却反而给了他底气！

    这厮一惯阴险，如果要对人动手，绝不会开口威胁！

    他在扬州军中无忧，但魏王之位却是他的心结！

    此次封王，其余人都是县王！

    大汉推恩令虽然执行至今，刘氏皇族也多有县级王爵！

    唯有他的魏王，是郡王一级！

    木秀于林，这本就更像要把他架在火上烧烤！

    何况魏郡之地，是袁绍老巢，袁绍岂会善罢甘休！

    陆扒皮姿态显然，是要在他河北生乱！

    不过值此大乱之秋，他也总得问明白退路！

    “老哥，这个魏王之位的确与你有缘，要不了命！”

    陆远心不在焉：“天下皆王，此局已开，我大汉分崩离析之势就不会再僵持！否则我扬州大军进关血战，河北诸侯却还要对峙，百姓得等多久，才能得见天下太平！”

    他若无其事，继续道：“尽快结束天下战乱，这不正是你我夙愿吗！你若还是心有隐忧，尽可在此看我布置！只是我军务繁重，却没法逐一为你推演解惑！”

    封王仪式已经走完，他也无需再故意拿捏姿态！

    而且天下皆王，已成定局，他也不禁心头轻松！

    河北诸侯无论如何克制，有曹操的魏王在，就注定无法平静！

    甚至曹操麾下猛将谋士，只要还有一丝野心，也不会甘于平静！

    他们自会推着曹操向前，在河东搅动风云！

    曹操略微迟疑，见着陆远夫人款款进帐，不禁闷哼一声：“那老夫就先逗留一时，也好看看小女归宿！”

    他当然清楚，天下诸侯，已被一举点明！

    一个萝卜一个坑，每死上一个，天下乱局就会明朗一分！

    不过他乐见的，是躲在背后，收拾残局！

    而非冲锋在前，为他人做嫁衣！

    此时哪怕能耽搁一点回兖州，于他而言都是好事！

    何况在此还能见到陆扒皮布局，尽可能看清陆扒皮意图！

    只是当下关头，陆扒皮聚将，他已不宜多问！

    而且这个女公子到来，于他而言也是一份尴尬！

    毕竟他的小女还被安置在州牧府外，陆扒皮连见都未见一面！

    陆远当然无意曹操心思，只看着蔡琰，笑眯眯道：“消息发布出去了？”

    蔡琰刚给众将回完礼，明眸一瞟陆远，脆生生道：“如你所愿，信鹰传送，报纸发布！相信此事很快就会人尽皆知，市井热议了！”

    她并未多说，屈身偎了一福，款款离去！

    陆远轻轻吐了口浊气，彻底将封王一事抛开，转而环顾众将，云淡风轻：“好了，下面就是我军事务了！将士们可以在外欢呼，但我等还无法懈怠！”

    “静等主公吩咐！”

    一众大将纷纷抱拳，个个慷慨豪迈！

    只是看到曹操，却不由稍稍诧异！

    主公此时还不驱逐曹操，难道此人在河北那么重要？

    不过主公向来独断，此事他们倒也不宜多问！

    反而大军已在益州休整多日，如今终于到了建功之时！

    这却让他们摩拳擦掌，心头振奋！

    “当务之急，茶马古道！”

    陆远并未废话，直接当着曹操的面，将茶马古道之事彻底讲明！

    此事本来只有文丑，许定，周泰等几人得知！

    众将回归时，他推演战局，也始终并未说明！

    只有周泰等人私下传播，却也对此事知之甚少！

    此刻众将尽知详情，个个不由自主，看向文丑！

    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本以为茶马古道，有山地军斥候探路，会在关中战事后彻底执行！

    不过主公怎么把此事作为当务之急，在战前分兵？

    何况高原行军，凶险难料！

    文丑领兵上雪山，与周瑜，张郃远征完全不同！

    周瑜和张郃借助海船，总能护得自身周全！

    可文丑此行，却是一片未知！

    真正的危机恐怕不是敌军，而是雪山本身！

    而且周瑜和张郃远征，皆有明确目标！

    可文丑探索古路，却是一无所知，根本不知归期！

    “主公，茶马古道一事，不如先等等！”

    徐庶斟酌言辞：“我军志在关中，此刻分兵于战事不利！何况此路多年未通，凶险难料，我军不如等关中战事后，以山地军斥候情报为准，以大军压阵，再对此路全力以赴！”

    他扬州军南北征战，未尝一败，皆因进退有据！

    以往征战，始终情报为先，未曾涉险！

    他心思剔透，一时却也未想通此事！

    这条古路，他们完全可以徐徐图之！

    等山地军斥候有了具体情报，再行斟酌此事！

    “元直，我知你心思，不过此事刻不容缓！”

    陆远无奈一笑：“此路已经荒废多年，此时刘璋在前探路，良机稍纵即逝！如果就此错过，悔之晚矣！何况探索此路，与我军人数关系不大！”

    实则他们已经准备周全，此路倒也算不得冒险！

    不过将士们对于未知，心存忌惮，不可避免！

    何况高原行军，与大军规模关系不大！

    唯有越巂郡出身的山地军，对环境最为适应，也最为合适！

    典韦挠着脸皮，一脸大胡子蹭的咔咔作响，一脸不解道：“主公，我们不是还有个刘焉在手吗，他也知道此路线索啊！大不了等关中战事结束后，再让他在前开路一次！”

    “封王了还是这么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狗熊成精吗！”

    黄忠一脸不屑，挪谕道：“刘璋是为了逃命，不得不上路！换成刘焉那个老家伙，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你让他在前开路，他能活过山顶吗！或者他现在给你副地图，你敢信他吗！”

    典韦大黑脸一瞥，凶神恶煞！

    只是语气一滞，一时却也没了后话！

    刘焉时日无多，也着实没什么可威胁的！

    哪怕真能给出地图，他们也没法取信！

    “你们这都什么眼神，这么看老子干嘛！”

    文丑环视一圈，若无其事：“老子是去开疆拓土，建功立业，又不是去送死！此行早已准备周全，等老子回来，就是张骞那等人物，注定青史留名！”

    他看了看张辽，语气淡淡：“可惜，少喂了几口鸡汤，总是有点不适应！”

    张辽还在想着古路凶险，闻言也不禁闷哼一声：“军资里应该少不得鸡汤，你路上自己多喝吧！”

    他此时还未建功，只是周泰麾下亲兵！

    这等事情，他想不通原因，也同样无法插嘴！

    随意一语，应付而已！

    “好了，势在必行之事，多思无益！”

    陆远敲击沙盘，淡淡笑道：“文丑此行的确已经准备周全，你们也不必担心！军资里不只有鸡汤，还有我扬州新产的棉衣，足以抵御高原严寒！”

    当下大汉还没有棉衣，往往以麻衣御寒！

    他扬州新产出的第一批棉花，与幽州完成交易后，已经全部分配给了山地军！

    这也算是山地军高原行军，征服雪山的一大保障！

    不过此路他们势在必行，却也另有原因！

    大军兵进关中，实则是在与朝廷抢名分！

    值此关头，当然得让天下人看看！

    天子在京城毫无作为，连城内百姓的温饱都护不住！

    他扬州军护佑大汉三千余万百姓，还在不断对外开疆拓土！

    只是这份政治上的龌龊，终究提不到台面！

    这也让他稍有愧疚，未如从前一般直接下令！

    文丑却是一脸爽快，豪迈笑道：“主公，荀大人与末将分析过此事，末将都懂！你下令吧，末将已在此蹉跎多时了！”

    此事荀攸有意与他说过，早在他意料之中！

    心知陆远为难，始终都在尽量考虑他们周全！

    不过大军出征在即，此事也由不得拖延了！

    “好！文丑听令！”

    陆远神色一敛，面无表情：“山地军就此更名大汉远征军，军资齐备后即刻出发，志在探索茶马古道，为我大汉开疆拓土做准备！”

    慈不掌兵，他也本没多少妇人之仁！

    此刻借着荀攸参与，心中终于有了决断！

    “大汉远征军……”

    文丑神色一震，郑重抱拳：“末将领命！”

    陆远微微点头，不疾不徐道：“此外探路途中细节，我无意干涉！不过前路艰难，我已与你多有讨论！临机决断时，你还需谨记一点！大军上山后，如有身体不适者，即刻送下山！”

    他解释不清高原反应，也束手无策！

    他知道即便到了后世，高原反应也难以解决！

    只能有此军令，尽量保证没人枉死！

    “末将领命！”

    文丑重重一抱拳，并未多说！

    有此一令，就已可见主公心性！

    陆远点了点头，同样没再多话！

    只是考虑着远征军资，还会不会有何遗漏！

    其余众将却是七嘴八舌，提醒不断！

    黄忠一脸憨厚，干巴巴一笑：“阿丑，带足箭矢！你武艺不行，不过我们扬州军人人勇烈，将士们的利箭更可靠！”

    周泰郑重其事：“阿丑，出去了就是我扬州军脸面，遇敌万不可心慈手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老子在南中就见过什么白象大王，古怪的很！碰上了就得先下手为强！”

    反而颜良看着文丑，屡屡欲言又止！

    “阿丑，接刀！”

    这时，周仓匆匆出帐归来，挥手掷出青龙偃月刀，漫不经心道：“俺其实刀法不精通，这个也没用，不如送你了！”

    他大黑脸一晃，提了提腰间绣春刀示意，自己有此足矣！

    “你这蠢货，老子是用枪的！不过你这心意老子收了！”

    文丑接过青龙偃月刀，随手递给颜良，乐呵呵道：“你把这刀当作战利品，的确明珠蒙尘！此刀赠他还算何时，起码耍的动！”

    他当然知道周仓对于青龙偃月刀的心思！

    此刀是他们战场缴获，始终算是骄傲！

    正如周泰的方天画戟，虽然不善用，却也依旧视作珍宝！

    毕竟那是当年第一猛将，吕布的兵器！

    不过周仓的心意，他却收下了！

    这时，颜良终于提着刀开口：“你我兄弟，无需多说，保重！”

    文丑皱了皱眉：“老子是去建功立业，被你们弄得好像是去赴死一样！老子告辞了！”

    他向陆远抱了抱拳，见陆远再没交代，当即出帐而去！

    行伍中人，本就不愿见这种离别场面，他也无意在此寒暄！

    帐内众人没再多话，只是挑开帐帘观望！

    帐内众将没再多话，只是挑开帐帘向外观看！

    曹操忽然若有所思，看着沙盘迟疑起来！

    “行之，关中之战，你到底有几条兵道！”

    曹操指点沙盘，煞有其事：“子午谷，虎牢关，黄河之外，你连高原古路都算计上了，难道就没考虑过兖州？”

    他猛地心头一沉，如果这厮要走兖州，他们怎么办！

    到时陈留之地，恐怕就是扬州大军的后勤！

    他和张邈两支大军都在陈留，岂不就会直接被清场！

    “老哥想多了！”

    陆远面无表情，语气淡淡：“高原古路，一为取利，二为诛心！哪怕我扬州军要走兖州，也无需为了后勤，参与河北之争！”

    他在等待远征军出发，一时也无意多说！

    只随意在沙盘上摆出海船，示意曹操！

    他扬州大军的海船，正可绕开虎牢关！

    “河东！”

    曹操老眼一瞪，恍然大悟：“老夫明白了，你根本无意关中！一切姿态，只为掩人耳目，对河东下手！”

    他思忖连连，帐外却忽然马蹄声起！

    一队队铁蹄呼啸战马，如风而去！

    “君不见，汉将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

    嘹亮的军歌响起，五音不全，却豪气冲天！

    陆远神色一亮，猛地一敲沙盘！

    “不错！有这份士气，我便放心了！”

    陆远环顾众将，放松一笑：“好了，准备兵进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