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悲催的甘宁
大军跑马,地动山摇!
陆远与公孙离出了军帐,有心亲自相迎!
当然是为了临阵斩杀敌将的徐庶,将此事定锤,免得众说纷纭!
不过他们刚出军营,就不得不止步!
入目所见,是二百五十余万益州百姓,三十余万交州百姓,二百余万头羊……
一座铜山巍峨耸立,无尽财富随意堆积!
此刻这座铜山外围,却并无扬州大军守护!
自古财帛动人心,这当然会让百姓们眼热,难免有人铤而走险!
而陆远还未多想,就已在最近的交州百姓口中,得知了大概详情!
周泰称不会有百姓犯傻,因此没有派兵驻守!
可偏偏就有几十个百姓,各自抢了近百文铜钱,就已逃遁深山!
亲卫军同样懒得理会,任由他们逃离!
此事显而易见,是周泰不愿分兵守护如此多的财富,这才有意为之!
只要有人动了这些铜钱,自然就会给其它百姓作为警钟!
此刻实情也正如周泰所料!
大群交州百姓趾高气昂,骑着矮骡子战马,追在几十百姓后方嘲讽!
“你们这些蠢货,就这么百文铜钱,拼什么命啊!”
“百文钱,只相当于将军养你们的一顿肉食,还不如将军给你们的铁锹值钱呢!”
“你们抢了铜钱,就当不了扬州百姓了,只能去给绵竹的大老爷当奴隶!”
“你们脑袋不够用,天生就得当奴隶,父母妻儿都得跟你们一起为奴!”
交州百姓的嘲讽,很快让几十个抢钱百姓认清了现实,欲哭无泪!
他们抢了铜钱,哪怕逃到绵竹,铜钱也保不住!
个个怀念起剑阁废墟下,铁锹炒肉,顿顿管饱的日子!
可惜此刻已经无人理会他们,甚至他们眼中的交州野人,都在嘲笑他们!
陆远自然也无意理会,远远眺望一眼交州百姓,就已有心离去!
这些蠢货,让他们自生自灭也好!
总不至于为了这点钱财,还要自己出面追杀!
虽然人性不该经受考验,不过大行不顾细谨,周泰此举倒也正是时候!
公孙离却是刀鞘轻捅,窃窃私语:“亡羊补牢,此刻派人守护还来得及!”
“羊已经死了,补牢有何用!”
陆远漫不经心:“我军护佑百姓,却绝不救自寻死路者!他们见小利而忘大义,早晚被砍头!何况刚才不是与你说了吗,赵韪毁家纾难,就是为了让我军出兵守护,以此绊住我军!”
他对于赵韪的毁家纾难,本就无意理会!
自然不会按赵韪心意,任由这些铜材绊住大军手脚!
当下有这几十百姓,给所有百姓做个警钟也是好事!
可惜他稍一耽搁,大群交州百姓却已看到了他,直接骑着骡子战马撒欢儿而来!
一个个百姓皆是眉开眼笑,欢喜无尽!
“将军,俺已经有十头羊了,准备卖给官府,换够细盐就回交州当地主去了!”
“将军,俺准备攒够百头羊,百头羊才够换取一辈子食用的细盐!”
“将军,俺也是这么想的,隔壁老王已经先回去了,正帮俺照顾家里的婆娘和小女!”
交州百姓对于扬州规矩,最是认可!
此刻眸中满是憧憬,对于未来也各有心思!
大量百姓都已准备将羊群卖掉,换够细盐后,回交州安心当地主!
不过此时与陆远详说,却是想要个允许!
毕竟之前按陆远规划,他们该去丛林放牧!
可他们听说大量百姓已经移居南海,也不禁觉得交州是块风水宝地!
否则为何那么多人,都要去他们家乡落户!
“此事……你们自己定夺,详细的问官府!”
陆远心头一阵烦躁,耐着性子道:“之前我跟你们所说,那只是建议!但我扬州规矩,就是大汉规矩,大汉规矩不会变!你们以后这些琐事,直接问官府就好!”
他当然乐见交州百姓的变化,喜欢他们的赤诚!
可也不愿事必躬亲,被这些琐事耽搁!
何况给人做主,就得给人负责,他哪愿意参合!
直接将此事推给官府,就已纵马离去!
只是外围百姓,二百五十余万,依旧人山人海!
相比于交州百姓的大声密谋,外围的益州百姓简直堪称喧沸冲天!
新到的九十余万百姓,全部都在吃着麻辣小炒肉,听着益州百姓讲述扬州规矩,不自觉两眼放光!
“老乡,我知道扬州规矩,干活就能吃饱,不干活就得砍头!”
“老乡,我倒是想等着修路,就是没个趁手工具,你这个铁锹能不能……”
“你看,见外了不是?咱俩亲如一家,除了铁锹什么都能借!”
“老乡,连个铁锹都不借,你还有良心吗!”
“之前你媳妇逃进成都,俺可是帮你养了三年啊!现在你儿子都一岁了,你敢不认账?”
百姓们正在吵闹,却忽然看到陆远,齐齐噤声!
一道道目光极为炽热,不知多少疑问正在酝酿!
陆远环视一圈,当即纵马回返!
这些百姓琐事,他做皖城县尉时都没管过,何况现在!
哪怕他再是亲民,也无法解决这么多百姓的疑惑!
何况还有情感纠纷!
“将军,你知道唐瑛姐姐的苦楚了吧!”
公孙离星眸璀璨,忍俊不禁:“这些百姓的大事只有一件,何时修筑秦直道!不过每人都有小事,之前只有唐瑛姐姐给他们解惑!我和周泰都试过,的确做不来!”
陆远若无其事:“我只是还有要务,来不及给他们挨个解答!秦直道一事,事关破赵韪毁家纾难之局,难道我还能和他们逐一解释吗!”
他并未多言,直接回了军帐,静等众将到来!
至于帮徐庶撑颜面一事,还是先让徐庶自己挂着吧!
没过一会儿,帐外忽然玩笑声起,周泰和黄忠的破锣嗓子乱飞!
“大黄,你之前不是说,嫂夫人是成都大户人家的吗,怎么是婢女出身!”
“老子当时就说了,是败落的大户人家!虽然当过婢女,但没给人暖过床!”
“这可难说啊!你以为的林间小道,说不定早就车水马龙了!”
“放你娘的屁!黑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有什么难说的!”
显然,众将回归,周泰知道了成都内,黄忠夫人家的老底!
对于周泰这种滚刀肉,自然是不怕毒打的,只会用力挖苦!
只是不知,这次泄露情报,把周泰当枪的到底是谁!
很快,玩笑声止,众将依次进帐!
黄忠,徐庶,周泰,魏延,廖化齐至!
此外另有两个魁梧大汉,正是颜良,文丑!
“见过主公,见过夫人!”
众将异口同声,皆是意气风发!
“好了,不必多礼,各自落坐!”
陆远虚手一抬,看了看颜良文丑,漫不经心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之前为何没有情报先来?”
他对这二人另有大用,只是稍稍疑惑二人行程!
而且颜良手中还拖着一个麻袋,格外醒目!
“主公,此事说来话长,末将也是无奈!”
颜良随手丢开麻袋,郑重抱拳:“末将与文丑二人,奉命将麾下大军交给南中许定!只是按令返回葭萌关后,主公已经南下剑阁!末将手上并无信鸽,只能径自前来!”
他解释通了与文丑二人的行程,麻袋却是“砰!”的一声,摔落在地!
麻袋内部,还响着一声闷哼!
陆远挥手一指麻袋,漫不经心道:“今日要议的事情颇多,不过你们把这个弄来,怎么回事!”
他之前还以为麻袋中,会是什么奇珍异宝,或是各地特产!
毕竟这是将士们常干的事,去南中抓个云猫回来也不足为奇!
不过一声闷哼,显然麻袋里是个活人!
他无需多想,此时能被装进麻袋带来的,只能是甘宁!
只是不知其中详情,甘宁怎么就弄成了这副待遇!
对于甘宁,他倒是有所期待!
他大汉海军虽然凶威赫赫,但是除了周瑜以外,显然没有海军大才!
这主要还是他成立海军的初衷,从来不是在寻常河面上争锋!
这个时代的水师战役,都是小朋友的游戏,他不屑摆弄!
哪怕荆州七千战船,也会在周瑜百艘大汉荣光号面前,一战而全军覆没!
不过对于海军人才凋敝,他同样也没精力栽培!
毕竟水师作战,往往只需水性好,做到令行禁止,能够临机决断即可!
海军争锋,却需要面对无垠大海的胆量!
至于甘宁可不可用,他也有心在此一试!
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尽可交给周瑜调教!
“主公,此人正是降将甘宁!”
文丑猛地一挥腰刀,断开了麻袋上的绳索束缚,笑眯眯道:“末将是从周泰手中接过此人,并不知前因后果!不过这厮太啰嗦!末将出于无奈,这才给他灌了点鸡汤!”
他神采飞扬,踌躇满志!
显然对于皖城鸡汤,别有一番思绪!
此刻能给别人灌鸡汤,实乃人生大幸!
陆远却是怔了怔,终于看清了鼻青脸肿,钻出麻袋的甘宁!
此刻甘宁一身绳索,嘴巴还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破布!
虽是一脸凶相,不过浑身上下,却也只有脑袋能动!
正在支支吾吾,恶狠狠盯着文丑!
陆远不禁哑然失笑,甘宁碰上文丑,也算倒霉!
毕竟颜良文丑被典韦和许褚,连续灌了月余鸡汤!
想来对于皖城鸡汤,早已深恶痛绝!
只是徐庶却会错了意,当即接口发言!
“主公,甘宁此人极为狡猾,险些在我大军围困中趁乱逃脱!”
徐庶老神在在:“末将担心黄权无法突围,影响大计,因此对黄权格外留心!结果发现黄权扮作士卒逃亡,却还向他喊一声甘将军保重,这才让大黄活捉此人!”
陆远呆滞一瞬,忍不住摇头失笑!
这个甘宁,还真是倒霉!
如果不是因为黄权,此刻甘宁恐怕已经逃了!
甘宁却是眸子一闪,终于从文丑身上挪开!
虽然只能支支吾吾,却依旧横眉冷目,眉宇间满是幽怨!
实则甘宁内心,早已将黄权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这个蠢货,已经逃出重围,竟然还高喊一声甘将军保重!
“主公,你也看到了,甘宁这厮与周泰一样,就是个滚刀肉!”
黄忠振振有词:“末将有心留个活口,问问情报!可此人竟然一心寻死,想要投江自尽!不过末将出手,岂能容他轻易如愿!他一条腿已经跳进了江面,也被末将直接拽了回来!”
他目光随意瞥向甘宁,一脸不屑:“想在老子面前玩自尽,你还嫩着呢!阎王叫你三更死,老子就肯定得让你活到四更!”
陆远不禁又是一呆,这个水贼要投江自尽?
此事也只怪黄忠初来乍到,不知甘宁底细!
如果甘宁进了江中,恐怕也是逃之夭夭了!
甘宁却是支支吾吾,同时转头盯向黄忠,神色极为复杂!
心头暗恨,同样将黄忠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
一步之遥,自己就能遁水逃亡了,却被这厮生生拽了出来!
可恨黄忠这厮,武艺的确不凡!
自己上岸想要拼命,结果一招就被这厮卸了下巴,之后又被一槊打晕!
幸好这厮出手太快,竟然没发现自己有心拼命!
甘宁还在极力崩着身上绳索,廖化却已手持粪叉上前!
“主公,这厮的确是个滚刀肉,末将给他种大树,他竟然没吓尿!”
廖化不明所以,咧嘴大笑:“不过末将种完大树,又给他灌了点鸡汤,他也就该招的都招了!之后末将想着他没啥用了,就给他交给了魏大哥,准备砍他狗头,以立我扬州规矩!”
陆远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随意看了几眼甘宁,更是笑意不断!
这厮栽在这几个混账手里,也是纯属倒霉!
但是没被种大树吓到,胆量倒是可取!
如今也只差扬州规矩了!
不过他看得出来,甘宁的确和周泰一般,就是个滚刀肉!
只是他能压住帐下周泰,周瑜对付滚刀肉,却还得连哄带骗!
哪怕甘宁可用,此刻也尚需调教,磨砺一番性子!
陆远心头有了计较,倒也并不急于给甘宁松绑!
甘宁却还在极力崩着身上绳索,看着廖化咬牙切齿!
他已经知道,这个拿粪叉的廖化,纯粹是个混人!
论起劫匪,简直比他这个水贼还水贼!
虽然帮他接上了下巴,却是直接就要种大树!
任他怎么解释,也还是被埋到了土里,灌上了什么鸡汤!
喝了鸡汤就想睡,醒来时就已经上了法场!
甘宁还在崩着绳索,魏延却已大步上前,随意将绳索紧了紧!
“主公,末将本想在百姓面前,砍他狗头,以立我扬州规矩!”
魏延一本正经:“可这厮到了法场,却又装起了怂货,不愿死了!说他是水贼出身,水贼打劫江面,只劫富商,不劫百姓!手上也没我扬州军兄弟的血,没犯我扬州规矩!”
他郑重其事,继续道:“末将打探一番,水贼作案,只图钱财,劫普通百姓无用,这厮的确没犯我扬州规矩,之前也不曾厮杀,手上并无我扬州将士鲜血!”
“不过末将此行,并非只负责扬州规矩,还负责整编降卒!”
魏延言辞正色,再次道:“他们这些降卒将领,领兵校尉,都在末将整编之中!他本该死于意外,以免降卒中留有隐患!不过他说自己擅长水战,有意投诚,末将才放他一马,静等主公决断!”
他话音落下,同时随意一瞥甘宁!
甘宁却是重重喘了几口粗气,狠狠盯向了魏延!
眸中怒火中烧,恨意无尽,俨如面对真正的生死大敌!
他被廖化种完大树,醒来就已上了法场!
腰刀已经扬起,刀口都快砍上脖子了!
他吓得出了一裤裆冷汗,这才喊了一声饶命!
结果魏延这厮竟然说他是孬种,敢跳江寻死却害怕砍头!
世上谁人不怕死!
哪怕袁绍袁术,还不是在董卓进京后逃出了京城!
甚至魏延这厮如果不怕死,当初何必逃出荆州!
这厮当众讥讽他怕死,简直欺人太甚!
可恨他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直到他说出扬州规矩,才终于让魏延碍于规矩,没把他当场砍头!
可他还没来得及庆幸捡回一条命,魏延这厮就又找上了他,想要暗中砍头!
他出于无奈,说自己擅长水战,于扬州军有用,这才好不容易留下一命!
本以为久经考验,自己有意投诚,应该能一帆风顺了!
可魏延这厮把他押到了剑阁,竟然把他交给了周泰!
他当时不知周泰性情,只是念及过往,问了几句赵云记性怎么样!
可周泰简直比廖化还混账,竟然因此就说他打探军机,直接将他毒打了一顿!
反而在周泰眼中,擅长水战也根本无用!
甚至周泰还大言不惭,说他扬州军最擅长水战!
但凡是江海里的,都已经被大汉海军一举歼灭!
而普通河道里的水师,则已经被百姓们挖得只能划旱船!
他这点水战功夫,在扬州军眼中,一文不值!
这时他才想通,魏延将他交给周泰,就是恨他不死!
连续三次想要他性命,这岂不就是生死大敌!
可恨他来不及报仇,只能暂时隐忍,想着如何脱身!
直到他见了堆积如山的铜钱,才终于发现了自己用处,说出自己有办法运走!
可恨这时又来了颜良文丑,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嫌他啰嗦!
文丑也不知什么毛病,直接将他套进了麻袋,灌上了鸡汤!
颜良也是个混人,不喝鸡汤就挥手打人,好像正等着他宁死反抗,随时毒打他一般!
本来这等连番羞辱,他的确已经心生死志,无意找魏延寻仇!
只是现在已经见到了扬州军主将陆远,反而有口不能言!
大丈夫如果这般被砍,何等憋屈!
甘宁在麻袋中极力挣扎,终于看向了陆远!
陆远却也同时一挥手,漫不经心道:“先给他松开,让人家说话!哪怕要砍头,也总该有顿断头饭!”
他听着几人言语,也已大致想通了因果!
战场混乱,甘宁扮作降卒逃亡!
结果黄权喊了一声甘将军保重,害得甘宁被黄忠活捉!
黄忠对甘宁没兴趣,这才将甘宁直接扔给了廖化!
廖化劫匪出身,当然不会客气,问完情报就将甘宁扔给了魏延!
魏延心狠手辣,要立扬州规矩,正好找甘宁借人头!
哪怕甘宁没犯扬州规矩,魏延也依旧担心降卒中有隐患,还是要砍甘宁!
就算甘宁说了自己有用,魏延也还是把甘宁扔给了周泰,实则仍然要砍甘宁!
至于周泰这样的滚刀肉,拳打脚踢一顿,实属正常!
此刻周泰自己眼眶,也是一片淤青,显然刚被黄忠毒打过!
反倒是颜良文丑,则是纯属因为鸡汤,凑个热闹!
倒是甘宁经过这一番折腾,着实倒霉!
陆远念及至此,目光随意瞥向甘宁,乐呵呵道:“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将军,末将还有太多心愿未了,还不能死!”
甘宁心头一突,喘着粗气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末将!甚至将军之前出虎牢关时,不是也强撑着一口气,只求一命,以完成心愿吗!”
他太阳穴突突乱跳,却依旧振振有词:“末将擅长水战,于将军有用!军营外囤积如山的物资,末将略施手段,就可将它们转移!”
这是扬州军最高首领,也是真正主宰他生死之人!
哪怕是笑着相问,他也依旧心惊胆战!
何况还是问他遗愿,狗屁的遗愿!
“物资一事,我已有计较,你于此事无用!”
陆远倾了倾身子,目光咄咄逼人:“蝼蚁尚且贪生,这自然没错!我扬州规矩,也可对所有人既往不咎!只是你想活命,我军兄弟怎么办!生死大仇,你放得下吗!”
无论什么人才,都不值得他让兄弟们犯险!
否则今后众将各有心思,不愿得罪敌军,谁还能真正死战!
尤其是当下魏延,哪怕心狠手辣,也是为了他扬州军没有隐患!
如果不能解开这段仇恨,让魏延如何立身!
“末将……与旁人并无生死大仇,只有魏延!”
甘宁心头一个激灵,却还是一脸凶狠,咬牙切齿:“这厮一而再,再而三,执意要置末将于死地!末将不求其它,只求他犯了扬州规矩时,由末将亲手行刑!”
他生性残暴,杀人如草芥,的确无法忘记此仇!
只是魏延身为扬州军大将,他要报仇,正如以卵击石!
何况他此时生死未卜,还需在扬州军下活命,这才折中隐忍!
陆远还未说话,魏延却已大笑而出!
“主公,如果你要用此人,但可答应他的请求!”
魏延难得豪迈:“我扬州规矩,已是大汉规矩!末将维护扬州规矩,如果此时还会明知故犯,那就活该被人千刀万剐!”
他心思深沉,早知扬州规矩的最终图谋!
不是改朝换代,而是改天换地!
他守护如此规矩,自然也视若珍宝!
主公不会寻其漏洞,自毁根基!
他也不会明知故犯,自毁前程!
“好了,未来之事,多思无益!”
陆远和颜悦色:“甘宁,我只是给你一命,不是令你为将!哪怕我军兄弟犯了规矩,也轮不到你来行刑!你先按规矩,去与百姓一起劳作吧!记住,我扬州大军,只以军功立身!”
好刀需磨,他已找到了合适之地!
当下随意打发了甘宁,就无意再为此事多说!
甘宁浑浑噩噩出了军帐,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心思急转,如今命算是保住了,只不过得先去劳作!
不过陆扒皮已经说了,扬州大军只以军功立身!
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军帐内,众将却无人在意此事!
个个眉开眼笑,热闹非凡!
“好了,开始说正事!”
陆远敲击沙盘,言笑晏晏:“今日事宜虽多,实则却只有一件,定益州老将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