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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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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是柳如云的胎有事,沈珏立马急了几分,临出房门,却停顿了一下。回身看看红袖一眼,却见她十分从容,默不作声,他顿了顿,加快脚步离开了书房。

    房内,苏婧并未歇下,正卧在床上就着烛火看着书,虽是看书,书页却许久未曾翻动。

    红袖捧着小炉和披风进了房,苏婧抬头看了一眼,将书本合上。

    “去西苑了?”

    “方才柳姨娘派人来请,说是胎动不适让姑爷过去看看。”

    “罢了,我高看他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们都去歇吧。”

    雪渐渐停了下来,虽是夜晚却也十分明亮,屋内灭了烛火,苏婧也在恍惚间睡了过去。

    春节节礼一过,都城朝中也迎来了一件大事,当朝老太师的八十大寿。老太师年至耄耋,虽早已荣休,但却深受皇帝的敬重。本朝尚文轻武,老太师又是文学泰斗,曾担任世家宗亲的太傅,底下门客众多,而苏婧,也有幸跟着苏巡拜在老太师的门下。

    老太师生辰本就是大事,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均需携眷朝贺,沈府自然也不能例外。贺礼方面,苏婧已早早备下,只是作为太师的弟子,每人皆需赋诗一首,并在会上就所赋诗句争夺魁首,挣个彩头。

    苏婧写了几首,总觉得有些不满意,改了又改。柳如云身边的团儿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夫人,这是老爷命奴婢送过来的,说是给夫人在明日太师寿诞穿的。”

    苏婧瞟了一眼,这件衣服的剪裁一般不说,料子也略显粗糙,而最要紧的,这是一件粉色的衣服。自古以来尊卑有别,正室可着正红,妾室只得穿粉红、淡红,如今她若是穿了这身衣服去赴宴,便是在打自己的脸。

    “去回禀老爷,明日我自有打算。红袖,去将我那身湖绿绣锦裁的新衣拿出来罢。”

    “可是夫人,这是老爷亲赏的,夫人怕是不好拂老爷的面子。”

    苏婧朝红袖看了一眼,红袖直接上前给了团儿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如今当家主母穿什么,也需要你一个奴才多嘴了。”

    “是,奴婢知错了。”

    团儿生怕苏婧发作,赶紧将衣服放下来就退了出去。

    第二日,因沈珏临时有要事需要处理,苏婧便一人去了太师府邸。太师府邸坐落在京郊的一条清净的街上,府邸占地不多,称不上恢弘大气,却装修的分外雅致。苏婧来得稍晚,此时门前已三三两两停了许多马车。

    一下车,周围有些官家夫人就迎了上来同她问好,这些人有些是小时同窗,有些是她随哥哥打过照面,都是不怎么相熟的人。

    一阵急切的马蹄声传来,有一红衣女子骑着马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女子身着正红色骑马装,头上青丝挽成发髻,手上是一条金色的马鞭,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女子眉眼精致,眉宇之间还带着几丝英气,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一看见苏婧,她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一条马鞭收不住,直朝着苏婧而去,红袖吓了一跳,赶紧挡在了苏婧的前头,却被苏婧拦了下来。

    “郡主倒是好兴致,这一身骑马装与你很是相配。”

    司徒清河收回马鞭,“今日太阳打北边出来了,你竟然会夸我了?”

    “郡主还有事?若无事我便进去了。”

    “自然是有事的,这几日我好好将你的诗都研读过了,如今我已知己知彼,这一次的魁首,必定是属于我的。”

    司徒清河是当今齐王的幺女,也是当朝皇帝的表妹,和苏婧年龄相仿,也一同拜在了老太师门下,两人算是相熟,却打小不对付,尤其爱在诗书上较劲。司徒清河文采不及苏婧,自从失了个京都第一才女的称号,便年年要与苏婧在寿宴魁首上争高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太师府,太师早已端坐在正中,比起去年,太师明显憔悴了几分,发须斑白,精神倒是极好,看到这么多门生,连胃口都好了几分。苏婧等了沈珏许久,奈何沈珏迟迟不出现,别无他法,只得自己一人上前送了贺礼,一旁的司徒清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了前,将二人的贺礼一同递了过去,还顺道说了几句吉祥话,逗的老太师开心的不行。

    今日宾客众多,秉着男女不同席的原则,女眷都被安排在了内厅休息。老太师由于不能长时间吹风,被随从扶着回了内堂休息,如今唯有太师的女儿负责此次魁首的评选。评选的规则倒也简单,从众多作品中挑出最好的五幅作品,再将署名隐去,女方诗作由男方评选,男方诗作由女方评选,选出最优秀的两幅作品,便是今年男女魁首了。

    苏婧信笔写好了诗,将其封好交给了红袖,约莫半个时辰,评选便有了结果。

    男方的魁首仍是去年魁首太傅长子陈筹夺得,女方这边的魁首却有了变化,由司徒清河所得。

    司徒清河得知结果开心得不行,转身便去找了苏婧,却听下人说是沈府来了人,着急将苏婧请了回去。

    “郡主怎么了,怎得得了魁首还不高兴。”

    “不知为何,总觉得她今日有些奇怪,秋寅,你去将她今日做的诗给我取了来。”

    “是。”

    王璟走了过来,正巧见着自家郡主站在一旁和秋寅说着什么,“哟,我家郡主今日可出了风头。”

    司徒清河转身打了他一下,“你方才可看见沈珏了。”

    “不曾见啊,倒是看见沈夫人急匆匆离开了,怎么,出事了。”

    “就觉得苏婧今日有些奇怪。”

    “那你为何不问问。”

    “你还说呢,沈家下人说沈府出了事,一下就找不着人了,我这难得夺个魁首,还没好好和她炫耀呢。”

    “行了行了,今日你可是出尽了风头,也该满足了。”王璟摸摸司徒清河的头,推着她上了马车,“走了走了,回家了。”

    沈府出了事,来请苏婧的下人是这么说的。

    苏婧回到沈府,正厅中端坐着沈珏和沈老夫人,沈老夫人面色凝重,沈珏更是阴沉着脸,还真是一副出了事的样子。

    “将军今日回来的早,不知这么着急唤我回来是有何事。”

    沈珏脸色不好,指着桌子上的一盅炖品,厉声道,“夫人不想解释一下吗。”

    苏婧走近看了一眼,炖盅内香味甚虞,颜色殷红似血,可不就是她的血燕。

    “不就是一盅炖品,将军有话直说便是了。”

    “云儿上午吃了这个燕窝之后就腹痛不适,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人说是你派人送过去的,你作何解释。”

    苏婧也没急着回答沈珏,径自坐在了一边,淡淡道,“凡事不能听一面之词,既要兴师问罪,这人也要到齐了才是。”

    苏婧刚说完这话,绿袖已经带着家丁把两个婆子给押了上来,两个人不知发生了何事,跪在苏婧面前不住发抖。

    “这盅燕窝可是我让你送去给柳姨娘的?”

    跪着的刘嬷嬷看了一眼沈珏,又看了一眼苏婧,低着头讪讪道,“这炖品是从东苑小厨房送出来的,说,说是给柳姨娘补身。”

    “东苑小厨房,好,常嬷嬷,膳食的事一向是你在负责的,你且告诉我,这盅炖品是何时炖的,又是何时着人送去了西苑。”

    常嬷嬷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低着头,轻声说道,“是今日一早绿袖姑娘吩咐的,奴婢炖好后就交给我西苑的刘嬷嬷,其余奴婢一概不知。”

    “可曾记得绿袖是何时吩咐的。”

    “是…是今日一早,卯时。”

    “这可巧了,卯时我正好准备前往太师府,绿袖怕是忙着为我梳妆,哪来的时间去吩咐你。”

    “是…是奴婢记错了,是昨夜,昨夜吩咐的。”

    沈老太太看着苏婧,不禁出声,“婧儿,这血燕怕是一般人寻不到…你若对柳氏有意见,作为主母责骂几声也是应当的,只是这”

    “母亲也认为是我做的?命人在血燕里下了毒?”

    “如今这血燕从你房中流出,无论这两个婆子有没有说谎,终究和你脱不了关系,为了肃清家风,只能委屈夫人了。”

    “将军和母亲是认定了这血燕有毒?”苏婧抬头望向沈珏和沈老太太,眼神冷的瘆人。“将军可知这血燕从何而来。”

    “何处寻来。”

    “这是御赐之物,在御赐之物中动手脚,苏婧没有这个胆子,若是将军认为苏婧有这个胆子,大可发落了我,不过这事如果传到圣上耳朵里,不仅是苏婧有事,怕是整个沈家都会有事,所以将军,你确定要罚我?”

    一听到御赐两字,沈老太太整个人都快从椅子上摔下来了,往御赐之物内动手脚,这事一旦传出去可是大不敬的罪名,不仅苏婧会有事,整个沈家都会被连累。

    “婧儿,你别生气,珏儿只是太紧张柳氏的孩子了,我想必定是西苑的下人不仔细,误送了不洁的食物。”

    “那么将军呢,您又是什么意思。”

    沈珏自知苏婧话里的利害关系,无论这事和苏婧有无关系,他都不能认为这事和她有关系。

    苏婧笑了声,带着一丝嘲讽,“常嬷嬷,你刚刚的话可想清楚了?昨夜当真是绿袖吩咐你送燕窝去西苑的。”

    “奴婢一向照本子办事,断断不敢做僭越的行为。”

    “胡说。”红袖厉声喝道,“东苑的东西都是青底白瓷,是上好的官釉,你这炖盅白底描金,断断不会是东苑的东西,莫不是绿袖拿了其他地方的炖盅让你炖了,再送给柳姨娘?”

    “常嬷嬷记性似乎是不大好啊,昨夜绿袖吩咐你炖燕窝?可是绿袖昨日就回了苏府呢,当然了,若是母亲将军认为是我们主仆两串通,我这便让绿袖回来,与常嬷嬷当面对质。”

    常嬷嬷心中一惊,她不过贪图柳姨娘给的金叶子,一时起了贪念就偷拿了夫人的燕窝。夫人素来是个好相予的主,平日他们吃些回扣或是私吞,夫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今日突然发了难。她赶忙求饶,对着夫人声泪俱下得哭诉,“夫人,您饶了奴婢吧,是奴婢一时糊涂将夫人的血燕送了过去,希望能讨柳姨娘的欢心,求夫人原谅。”

    “常嬷嬷心这么大,都已经能帮主人做主了。”

    “既是下人不济事,夫人自行处理吧。”

    沈珏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要走,苏婧抬头与沈珏对视,声音中带了几分疏离,“将军认为这件事就了了?”

    沈珏心中着急柳氏,语气中也多了些不耐烦,“云儿终究是用了你的燕窝才不舒服的,既是下人越矩,你发落了便是,怎么你还想让我责难云儿。”

    “我还是那句话,若将军疑心燕窝有毒,发落了我便是,只是这大不敬的罪名,不知沈家担不担得起。”苏婧起身,吩咐了下人将常嬷嬷拖下去打二十板子,临走前,回首对沈珏说,“将军托人送的衣物,我实在是消受不了,已经派人送回西苑了。近期我身子不爽,若无事,还请将军不要前来打扰。”

    苏婧回了房,合衣躺在了床上,今日实在有些头痛,如今沈珏与她已经将二人离心摆在明面上了。

    红袖跟了进来,帮着苏婧宽衣。

    “常嬷嬷那边处理干净了?”

    “打了二十板子,已经赶出府去了,少爷那边传话过来,说是今夜之后就不会在都城中出现。”

    “有异心的人,本就不值得可怜。”

    “小姐怎么知道常嬷嬷会同西苑私相授受。”

    “她平日私吞的伎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奈何她不知足,那天沈珏来了东苑,她便偷偷往西苑去了,一刻钟才从柳如云的房中出来。不过也得亏了她,让柳如云知道,肖想不该想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其实事情真的十分简单,自那日苏巡派人送了血燕,她便看出柳如云动了心思,今日送到西苑的血燕,里头不过搁了极少量的朱砂,少量朱砂对人体无害,不过会使孕妇腹痛罢了。柳如云自以为可以凭借这个让沈珏罚了苏婧,却棋差一招,漏算这是御赐之物。沈家,绝不可能为自己揽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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