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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章 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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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未到,徐江就让管家套了马车,辰时三刻是上朝的时辰,所有参与早朝之人,都是宜早不宜迟。

    徐江方方出府门,就看见一辆挂着棕色帐幔的马车停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那马车他认得,正是沈南的马车。

    徐江不能佯装未见,只好硬着头皮下了车,去同沈南请安。

    马车帐幔被掀开,里头却是沈南无疑,沈南笑着同徐江打了声招呼,“国公爷早,既然同路,不如一同去?”

    “昨夜未睡好,想在马车内补个眠,怕会打扰相爷,就只能辜负相爷的美意了。”

    “所幸现在时辰尚早,有的是时间让国公爷补眠。”沈南下了车,示意徐江到一旁来,压低声音道,“昨夜有桩新鲜事,那守城门的队长原是我的门生,听说昨日城门关闭之前,有一名家丁打扮的人急匆匆出了门,将人截下一问,却说是奉了国公爷的命令去云城,我当时就奇怪了,国公爷好端端的,怎么会派了人去云城。”

    “哦?这事倒是稀奇?”徐江面无波澜,“相爷可是信了他的话,我府中在册家丁均在府中,相爷若不信,随时可派了人过来查查。”

    “我自然是相信国公爷的,所以那人也已被我秘密处决了,只是我同国公爷讲的事,我还是希望国公爷能再考虑考虑。”

    “徐某已经年老,已不再是同相爷一般能搅动朝堂风云之人。”

    “看来国公爷还是没想通。”

    徐江朝着沈南作揖,“徐某想不想通并不重要,相爷,现在已是辰时一刻了,你我都是要临朝的人,还是不要误了时辰才好。”

    徐江上了徐府的马车,沈南瞧着徐家的马车渐渐驶远,心中有些窝火,既然徐江不识抬举,那他便不用再留什么情面了。

    午时未到,徐家闯入了一队兵部的人。

    兵部的人是沈南一早就安排好的,昨日徐江送出城的人被沈南扣了下来,略一用刑,对方就吐了个干干净净。如同沈南设想的那样,徐少白和楚青黛去了云城救沈傲,徐少白不在都城中的消息不慎走漏,昨日沈南的话给徐江提了醒,徐江派人的目的,就是要让徐少白迅速回来。只是传信的人被沈南扣下,徐少白,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此事传到了执掌兵部的柴尚书耳中,柴尚书素来与沈南走的近,就顺水推舟卖了沈南一个人情,午时未到,派人来了徐府中。

    管家拦不住一行人,只得让他们闯了进来,动静太大,连在院中养病的徐墨白都被惊动了。

    莫清落扶着徐墨白走了出来,徐墨白见来人一副要拿人的架势,厉声喝道,“住手,国公府邸,岂容尔等放肆。”

    来人以柴齐豫为首,他是兵部尚书柴乘的表亲,年岁大了没有什么出息,就攀了柴乘的关系,在兵部谋了一个差事,他寻常潇洒惯了,平时在部中也是作威作,不干正事。前两日听柴乘与沈南商量此事,他便自荐带兵来徐府搜查,柴齐豫虽然没有什么才能,但谄媚逢迎、见缝插针的事情却最是擅长,想着有相爷撑腰,面对徐墨白这个世子爷,他也没有半分畏惧。

    “世子爷神色如此憔悴,还是回后院休息才好,若是病情加重晕了过去,小人可担当不起。”

    “这位大人,你带了这么多人闯了府,敢问是为何事。”莫清落见柴齐豫不好对付,担心徐墨白伤神,出口询问。

    柴齐豫见眼前之人聘婷袅袅、亭亭玉立,心头不禁一动,徐墨白此人真是艳福不浅,身子不好还能得这么位佳人伴在身边,当真让人羡慕。柴齐豫告诫自己现在还在执行军务,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夫人想来便是世子妃了,今日我来是奉了尚书大人的命令,有人密报称徐将军也就是国公府的二公子徐少白私自离了都城,徐将军有军令在身,若未经兵部审批随意离开,那可会被认为是判营的行为。”

    “密报?”徐墨白冷哼一声,“密报从何而来?何人所报?”

    “既然是密报,那定然无法示于人前,世子爷何必多此一问。”

    “不能示于人前?既如此,那么兵部又凭什么派人来搜查我国公府。”

    徐墨白说完就剧烈得咳嗽起来,莫清落赶紧替他顺了顺气,扶着他赶紧在堂中坐了下来。

    柴齐豫默默在心中说了句废物,脸上却仍然挂着和善的笑容,“世子爷还是莫要拦着我们了,我们既然在执行军务,徐将军又是您府中的人,我们为了确定这密报是真是假,自然要来此处查查看的,莫不是徐将军真的擅自离了城,所以世子爷才故意阻拦?”

    徐墨白刚想开口,莫清落却抢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大人,光凭你刚刚那句话,我便可告你一个诬告之罪,我夫君贵为国公世子,身份尊贵,也不是你兵部区区一名没有品阶品级的人可以评论的。大人今日若一定要搜查此处,我一个女子定然是拦不住的,只是大人可要想清楚,若今日此事并不如大人所说,那么大人要如何向国公爷交代。”

    莫清落声音清冷,语气平淡,一字一句落在柴齐豫的耳中,却让他听的有些心惊。

    徐墨白从未见过如此的莫清落,今日一见,对她更是刮目相看,莫清落,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优秀许多。

    “大人,可想好了?”

    “世子妃何必吓唬我。”

    “这可不是吓唬,大人若要搜,搜便是了,只是今日无论结果如何,大人这私闯国公府的罪名是担定了。你若不敢搜,那便请大人打道回府,莫扰了我夫君的静修。”

    “少爷,少夫人,老爷回来了。”

    柴齐豫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还未想好对策,便见徐江走了进来。

    徐江是接了府中报信急忙赶回来的,见徐墨白和莫清落都无事,才放心下来,也并未急着责难柴齐豫。

    “我记得这位大人是柴尚书的表亲,柴尚书与我并无往来,今日是为何事,竟让大人来了我府中,作威作福。”

    徐江到底是两朝元老,周身的气势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柴齐豫此刻已经后悔接下了此事,只是箭在弦上,他也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这位大人说,接到密报称二叔违反了军令,现在要来府中搜搜,看此事是真是假。”

    “哦?”徐江看了柴齐豫一眼,看得他有些哆嗦,“既要搜,那便搜吧。”

    徐江已在堂前坐了下来,一副泰然的样子,“大人不是要搜吗,那便搜吧,这国公府前后也不大,我给大人一盏茶的时间,大人请吧。”

    见徐江坐下来喝茶,柴齐豫也壮了胆子,吩咐手下人在府中查看起来。底下人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自然不敢仔细翻看得罪国公爷,随意查看了一下就来和柴齐豫交差了。

    “可是都没见到人?”

    “是的,大人,府中上下都没有找到徐将军。”

    听到这结果,柴齐豫也有了几分底气,“今日唐突打扰是柴某的过失,只是徐将军确实不在府中,徐将军违反军规,兵部自然要管,即便徐将军是国公爷您的儿子,也不能免罚。”

    “我倒是不知,我是何时违反的军规?”

    徐少白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柴齐豫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了,他回身一看,却是徐少白,他身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饰腰带,乌发用一根银色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额前有几缕发丝散了下来,添了几分随意自在。

    徐少白背着手经过柴齐豫身边,前后看了看,“柴大人今日这阵仗这么大,所谓何事?我方才听闻说我犯了事,不知我是犯了什么事。”

    “你为何会在此处?”

    “我为何不在此处?”徐少白反问道,“我是安国公府二公子,这是安国公府,我在这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倒是你,你为何会在此处。”

    “徐将军莫说笑了,我的手下刚刚将府上前前后后都搜了一遍,可没有看到将军的影子。”

    徐江喝了一盏茶,将茶杯放下,随意指了柴齐豫几个后面的人,“和你们大人说清楚些,我这府上可都搜过?”

    “是除了除了国公爷的院子。”

    这些人虽任职兵部,但也不敢得罪徐江,所以即便再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断不敢闯进他的院子里。

    柴齐豫心中气急,却不敢发作,只得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这两日是我亡母忌辰,我便在亡母的屋中素服祈祷,为表虔诚,我日日焚香诵经,便未外出走动,可有问题?”

    “你若要祷告,去祠堂就是,祠堂前后查看过,并没有人焚香的痕迹。”

    “大人竟然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的母亲,是国公侧室,按照族例神位牌不能入主祠堂,所以父亲特意在院中支了神位牌。所以,你还有问题吗?”

    “没没了”

    “既如此,那便请大人回去问问柴乘,明日,我要他亲自给我交代,我这国公府,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徐江命人扣下了柴齐豫,将底下人打发了回去。

    徐少白让管家寻了个柴房,直接就将柴齐豫扔了进去。

    “徐少白,你竟然敢私自囚我,我可是朝廷命官。”

    “你算哪门子朝廷命官,”徐少白蹲在柴齐豫面前,“我也是没想到柴大人就派了你这么个草包过来,你现在对他可没有任何用处,你猜猜看,他知道此事失败后,会如何算计你。”

    “你胡说。”

    “不用急着否认,兵部的事我多少也是听说的,柴大人还是好好享受最后的安生时光吧。”

    冀南岭的驿站中,傅先生在沈傲的酒中下了毒,只是沈傲毒发的时间比他预想的实在是迟了许多,待到天色大亮,沈傲仍然清醒,没有昏死过去。

    “我倒是小瞧了你,你手下那些人没过多久就失去意识,你却还能忍到现在,当真让我佩服。”

    沈傲脸上此刻已全是冷汗,却还是没有在傅先生面前露怯,“那我要多谢傅先生的夸奖了。”

    “不过你也撑不了多久了,至多半个时辰,此毒一旦发作,即便是你身后那位高人,也救不了你。”

    “倒是难为先生了,在这荒凉的冀南岭,送我归西。”

    傅先生没有理会沈傲的话,只是耐心等着沈傲毒发,他要亲眼看到沈傲咽气那一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傲却仍旧没有毒发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已经半个时辰了。”

    “我本来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徐昕白突然出现在了傅先生眼前,“是你,你是昨夜来投店的人。”

    “既然要设陷阱,却还敢放人进来,真不知该说你有自信还是说你蠢。”

    “你究竟是何人?”

    “徐昕白,听过吗?”

    徐昕白掏出一颗药丸递给沈傲让他服下,沈傲吃下后,没一会便恢复了,他站起身来将脸上的汗擦掉,“改日见到周叔,我得好好说说他,这腹痛散当真是折腾。”

    “你没事?你没有中毒?”

    “他当然没有中毒。”

    楚青黛也出现在了傅先生眼前,沈傲看见楚青黛,眼神不自觉被吸引了过去。

    “既然要做狐狸,总得将尾巴藏好了,”楚青黛继续说,“昨日你的那些酒,全被换了,可惜傅先生以为胜券在握,竟然连检查都没有检查。

    徐昕白和楚青黛,就是昨夜佯装来投店之人,几日前纪小六发现马厩的马有些异常,时常焦躁不安,还用脚掌刨地,他担心是有人喂马吃了些脏东西,便多留了几个心眼。到了在驿站投宿之时,他将此事告诉楚青黛,两人将计就计,将动手脚的人揪了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称在许府接到裴隐密信的那名护卫。楚青黛心想若此事是沈南所为,极大可能是以她为饵,拉沈傲入陷阱。楚青黛当日便来了冀南岭,却让纪小六带着车马继续前往云城引开监视之人,而她与徐昕白汇合后,两人就决定在此处驿站等着沈傲。

    傅先生三日前就将此店盘了下来,只是昨日他未在店中,店中人见楚青黛和徐昕白出手阔绰,又觉得万事俱备,也失了警惕,不想却被徐昕白的人暗中换了酒菜。

    “傅先生这里的酒真是好酒,这梨花醉在这荒瘠之地可是稀罕物,你昨天一瞧就知道有问题了吧。”楚青黛问沈傲。

    沈傲点点头,“驿馆破旧,店家无钱修整,却有钱招待好酒好菜,这梨花醉在此地可酿不出来,傅先生想来是在墨江城过惯逍遥日子了,不知边地苦寒,能有杯水酒就已经是幸事。”

    傅先生知道如今已经无力回天,也不挣扎,徐昕白的人将他绑了,带下去看管了起来。

    “这一行可有受伤?”

    楚青黛摇摇头。

    “多日未见,你轻减了许多。”

    徐昕白轻咳一声,示意他还在场。

    “多谢三公子慷慨相助。”

    “当日沈将军帮了霖儿,我记得这份恩情。”

    “当日是许姑娘帮了我,只是我听说是二公子送公主出的城,为何又是三公子在此。”

    楚青黛和徐昕白对视一眼,由她开了口,“当日二公子已经看出此事的端倪,裴隐传了密信,你又困在云城,熟悉云城地形的二公子又恰好回了都城,桩桩件件太过凑巧,便定是有人设计。他当时向我言明关心则乱,实际上是想提醒我,背后之人是想让我因为担心你而自乱阵脚,他好浑水摸鱼。”

    徐昕白接着说了下去,“二哥有军令在身,是不能随意离开都城的,当日他将此事同我和父亲言明,父亲便称此事恐有其他文章,便让我替二哥护送公主来云城。只是公主认为,将计就计才好将幕后之人引出,我便换了装束改道而行,二哥送公主到了州界,便回了墨江城中。”

    徐昕白看了沈傲两眼,见他并没有留心他的话,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不自觉打了个哈欠,“我已经好几日没睡好了,既然此事了了,那我先进去好好歇会。”

    徐昕白将此地留给了沈傲和楚青黛两人,两人突然独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傅先生?”

    楚青黛点点头。

    “我不会动他,”沈傲看着前方,“我会将他安然无恙得送回沈南身边。”

    “你是要借沈南的手除掉他?”

    “沈南对我起了疑心,想让傅先生杀了我,若我平安回到了墨江城,你说沈南会不会对他生疑,又会不会相信傅先生在没有出卖他的情况下还能安然回到他身边。”

    “你这是攻心计。”

    “公主。”

    “嗯?”

    “我想问你,你是否早就知道裴隐那封信是假的。”

    楚青黛点点头,“你明明同我说过,裴隐的信传到许府一事已经让沈南知晓,许琮还因此受了伤,你必不可能再通过许府传递信函。而我也知道,即便是你身陷埋伏,也不会让我陷入危险之中。”

    “既然知道消息是假的,为何还要来。”

    “大概,是为了那万分之一吧。”楚青黛笑着说,“即便我已经确信此事是有人设计,我还是担心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是真的…那你呢,你远在燕城,裴隐这信送的蹊跷,以你对他的了解,我想你不应该会中计的。”

    “我?”沈傲笑了声,“自然也是为了那万分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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