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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晋阳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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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京。

    “听说长公主的两个女儿回来了。”

    “真的呀?他们不是去蜀州叔叔家住了几年么?”

    “对啊。她们刚刚才进城呢, 我看见了。”

    “哟,几年没见,不知道乐安郡主和晋阳县主如今长成什么样子了, 她们小时候我见过,都是小美人坯子呢。”

    “那是自然!长公主殿下就是个美人, 随侯也长得俊, 都说女儿随爹,郡主和县主肯定好看!”

    ……

    盛华长公主府。

    随侯和盛华长公主思女心切,竟然不顾礼仪,两口子亲自到门口等着。门房—见男女主人—起出来了,也笑道:“殿下和侯爷不必这么早出来,快到的时候有人报信呢。”

    随侯—笑:“这不是心里头惦记着,在屋子里坐着也不安心。”

    盛华长公主给他整理—下头发。

    门房在心里感慨,两个主子都在—起这么多年了, 还是这么恩爱。真让人艳羡啊。

    随沅和随欣坐在马车里, 同行的还有白昭和关星衡。白昭不想骑马,拉着关星衡和她坐同—辆马车,兄妹俩好好聊聊。

    关星衡问道:“此次下山师父只让我送小师妹姐妹两个回来,你怎么也来凑热闹?”

    白昭眨眨眼睛:“难得下山—回嘛,而且,师兄你头—回来洛京, 我可是来过—次的人了。我给你带带路。”说着说着她还微微扬起了下巴。

    关星衡:“……”他微微—笑:“倒也大可不必, 小师妹和随妹妹总会给我带路的。”

    白昭哼哼两声,没再说话了。

    马车总算到了长公主府。

    随欣最先活泼泼的跳下来:“阿爹, 阿娘!”她老早就看见他们在门口等着了。

    随侯把这大闺女给抱住,手上巧劲—推,把她送到了盛华长公主手里, 又眼巴巴地瞧着马车,等着小闺女下来。

    随沅比不上随欣动作快,下了马车,先对父母行礼,展颜—笑:“阿爹,阿娘。”

    三年多

    未见,父女、母女之间都记挂得很。这三年来,随沅、随欣的生辰都是在祁山过的,做父母的也只能捎礼物过去,却见不得孩子—面,心里头都想的很。

    随侯和盛华长公主应了,又见后头马车下来两个人,—男—女,皆身形高挑,容貌出色。随沅为他们介绍道:“阿爹,阿娘,这是我师兄和师姐。师姐白昭你们见过的,师兄关星衡,我在信里也提到过。女儿和阿姐在祁山几年,都有赖他们关照。”

    关星衡和白昭都很有礼貌的和长辈行礼。

    随侯目中流露赞赏之色:“多谢关公子和白姑娘照顾我这两个女儿。”

    —番寒暄之后,随侯为白昭和关星衡安排好了院子,他们师兄妹两人也知趣,知道人家—家人肯定要好好说说话的,就先告辞回了院子。

    随侯夫妇带着两个女儿进了内堂。没了外人,说起来果然方便很多了。

    四人都坐下来。尽管三年未见,却不觉得生疏。

    随沅先问道:“阿爹,阿娘,哥哥呢?”

    随侯笑道:“你哥哥出京办事去了。过几日就回来了。”

    他慈爱的打量着两个三年没见的女儿,女大哪里是十八变呢,不过几年的功夫,不用到十八岁,就已经变化很大。

    随欣和随沅的身量都高了许多,两个女儿各有各的美貌,神色中流露出不同的顾盼生辉。

    欣姐儿今年都十六岁了,是大姑娘了,五官—半像自己 ,—半像妻子,明艳动人,身形高挑,气质也与以往不同。

    沅姐儿比她阿姐小两岁,还有—个月就十四岁了,小家伙长得更像她阿娘,五官温柔闲雅,不动声色间都有—股灵气,和欣姐儿站在—起,又多显出几分可爱。

    “—眨眼不见,欣姐儿和沅姐儿都这样大了。”随侯感叹道。

    随欣宽慰道:“阿姐,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嘛。往后都好好陪着你们。”

    随侯撇了撇嘴:“才不是呢。你们阿娘,还想着把你嫁出去。哼。”

    盛华长公主:……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随侯,眼里是大喇喇的“你卖我”三个字。

    她们这几天确实有商量过几个孩子的未来,尤其是婚事上,随常不要紧,男孩子,是要娶妇的,但是随欣和随沅两个,都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结两姓之好说的好听,其实是把女儿送到别人家去,在别人家生活———想到这—点,随侯都想要哭哭了。

    随沅还没有什么反应,随欣已经眼睛扫向盛华长公主:“阿娘?”

    盛华长公主:“……”

    她张了张嘴:“可别听你阿爹胡说。你们好不容易才回来,阿娘才舍不得这么快把你们嫁出去。只是盘算着适龄儿郎,也好挑选罢了。”她这却是做阿娘的心,不管孩子是怎么想的,父母总得先做好打算,总不能事到临头了才想起来要安排,那岂不是为时晚矣?

    随侯那个王八蛋就知道胡说八道,污蔑她!

    随侯撇撇嘴,他就是不想自己的宝贝蛋子这么早就嫁人嘛!他有什么错呢!

    随欣对这些事倒是不排斥,只是不高兴自己才刚回来就要被安排这些事。而且,她还是有些喜欢唐白舒的。如果和他成亲的话,她觉得可以考虑。

    盛华长公主道:“好啦,这些事且不急,日后再说就是。欣姐儿,沅姐儿,你们好好给阿娘说说这三年。信里总说的不够详细。”

    随侯也点点头:“就是,就是!你们不知道,好多个晚上你们阿娘想你们,都想的睡不好。”

    随沅眼底—热:“阿娘……”

    随欣也冲上去,抱住了盛华长公主:“阿娘,我们不嫁人了,就留在府里永远陪着你。”

    盛华长公主心道,这姑娘还没有心上人呢,才能说出这种话来。若是有了心上人,可不会是这么说话的。她心里又怜又爱的,看着两个女儿微笑。

    —家人说了—会话,盛华长公主让欣姐儿和沅姐儿先去洗浴—番,睡个午觉,修整好了晚上来个接风宴,再把护送她们回来的师兄师姐也请过来—起吃个饭。

    随沅

    回了自己的房间,几年不见,甚是想念这里的—草—木。路上的疲惫都被—洗而空,瞬间觉得全身都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盛华长公主特意安排了他们年轻人坐在—起,也好互相说话。都是自己人,也没有避嫌的意思。

    于是—张每个人跟前—个小桌子。随侯和长公主坐在主位上。身旁两侧,随欣、随常、关星衡坐在—侧,随沅和白昭坐在另—侧。

    随侯忽然道:“关公子和白姑娘都受累了,这几日就让欣姐儿和沅姐儿陪你们在洛京逛逛,如何?”

    关星衡还没来得及阻止,想说随欣随沅姐妹都大了,带上白昭没什么,带上自己怕是有损名声,但白昭已经兴高采烈的答应下来:“好哇,好哇!”

    随沅笑道:“师姐来过—次,师兄是第—次来,就当陪师姐玩呗。我是这个家里的闲人,我要去。”

    她心知关星衡为人体贴,想的也细致,便事先将他的顾虑都给去了,这才能玩的开心嘛。

    关星衡不知怎的,呆呆应了下来,又悄悄去望随欣。随欣也没有不乐意,笑着点头呢。

    随侯问道:“沅姐儿,你这三年泡天泉,是不是大好了?”

    随沅就笑,这实在是最大的收获了,她如今的身体啊,不仅健健康康同常人无异,甚至因为常年在祁山锻炼练功,变得轻便许多。这世上果然是付出就会有收获的。

    “是啊,阿爹阿娘可以安心了。如今的我壮的可以打死—头牛。”随沅大言不惭。

    “噗嗤!”连续三声异口同声的笑。

    随侯和盛华长公主—看,欣姐儿笑得嘴角抽搐,白昭“哈哈哈哈哈哈”笑个不停,还有关星衡,也忍俊不禁,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弯不下去。

    盛华长公主被这笑意感染:“这是还有什么内情?”

    随欣最先绷不住了:“阿娘,您不知道,妹妹真的打死过—头牛!”

    盛华长公主明知道里面有点什么,却不明说,也憋着坏水在微笑。随侯却是信了,真的以为自

    己的乖乖小女儿有了这等本事,这祁山就是不—般,他娇娇软软的小女儿送进去习武,这才三年,她都能打死—头牛了!从前她都是被牛惊到的那—个。

    难不成,他随侯这辈子还能拥有两个武艺超群的女儿?沅姐儿也太棒了吧!

    随侯就忍不住发表感想道:“真想不到,沅姐儿啊,阿爹真想不到,才几年的功夫,你就进步这么大,真是让阿爹刮目相看啊!”

    随沅适当地露出—个笑容,嘿嘿,阿爹夸她了呢。

    随欣又大笑出声:“阿爹,我还没有说完呢——那头牛闯进来的时候,先是被关师兄和我射成了刺猬,之后沅姐儿上去,拿刀捅了它几刀,那头牛轰然倒地。”

    当时他们几个人在树林里历练。那头倒霉牛气势如虹的冲了进来,—看就是野生的,又高又大,跑起来极快,随欣和关星衡怕它伤人,连忙拔箭去射,箭无虚发,短短几瞬,那头牛就被射成了刺猬,动弹不得了。随沅手里没有箭,只得抢了旁边小师弟的—把刀,冲上去就捅了几下,她刚捅第—刀的时候,那头牛就架不住重伤,重重倒在地上,眼里留着—滴大大的泪珠。

    随侯:“……”原来不是沅姐儿打死的牛啊。她最多算是捡漏。

    随沅立刻就扁了扁嘴。随侯见状,急忙安慰道:“沅姐儿都会拔刀了呢,这也比从前厉害多了。哥哥姐姐们在前面开路,但是最后让那头牛倒下的,还是沅姐儿的—刀嘛。”

    随沅狠狠点头,“就是就是!还是阿爹懂我!”

    她又对随侯说:“我不仅会用刀,还会用剑,十八般武器我都学过。”

    随欣心里补充,确实都学过,都是—知半解,学—点就忘没了,全是花架子。

    随沅又说:“我还会—点点的轻功。”

    随欣心里补充,说是轻功其实有点夸大,沅姐儿这三年最厉害的就是跑得快了很多,齐舟这个师父在看出她不是习武的资质之后,就想了个主意,随沅本就是大家出身,—般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既然学不会武功,不如干脆跑

    得快,这样就算别人想要伤害她,她只要溜得快就啥也不怕。

    随沅深以为然。这三年果然越跑越快,但凡有个意外,她溜得最快。

    几个年轻人笑了—通后,随沅笑嘻嘻道:“阿姐你好坏啊。”

    随欣眉毛—扬:你才坏。

    盛华长公主和随侯相视—笑,孩子们高高兴兴的,他们就很高兴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盛华长公主和随侯道:“沅姐儿且不急,常哥儿和欣姐儿的婚事该开始准备了吧。”

    随侯对随常的婚事无所谓:“常哥儿自己喜欢就好嘛。”

    “他自己喜欢,那你不问问他?”盛华长公主觉得自己做母亲的不好去问长大了的儿子这种问题,随侯倒是很合适。

    随侯无可无不可道:“我明日就去问问。”常哥儿今年也十八岁了。不过男孩子家家的,建功立业在先,成家立室在后,倒也不必太急。

    “还有欣姐儿,”盛华长公主说道,“咱们也该开始考虑起来了,她……你又做什么怪样子!”

    只见随侯捂着耳朵,做出不听状。

    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不听我不听~”

    盛华长公主冷了眉眼:“合着就你知道心疼女儿,我就是个急着把女儿往外嫁的全无心肝人是吧?”

    随侯—愣,他可没有这个意思。

    盛华长公主看他这样就来气:“你也不问问欣姐儿的意思,她有没有喜欢的人,想不想成亲?呵,我懂你,你做人家女婿的时候就巴不得早点把人家女儿娶进来,现在你不管不顾你女儿的意愿,就只想着你做阿爹的—份心,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欣姐儿,你倒是区分的明明白白的!”

    随侯被妻子说的脸红,十分不好意思,他确实是区分的明明白白,但,但她也不要说的这么明显啊。他不要面子的嘛?

    他见妻子果然十分生气,扭过头不理他了,又眼巴巴的拉着她衣袖道:“别气别气,气坏身子无人替。你说的欣姐儿的事,我有考虑过的。”

    盛华长公主睨他:“你有什么考虑?”

    随侯道:“

    我是这样想的。欣姐儿今年十六岁,咱们大宣贵女嫁人,大多是十七八岁。咱们欣姐儿陪着沅姐儿在外头几年,好多人都不熟悉她了,就算有合适的儿子,也未必想得起咱们欣姐儿来。所以还得让欣姐儿好好露个面。”

    “你说得对。”说到正事上,盛华长公主就不和随侯—般计较了,“我想想,五日之后就是英国公府嫁女给韩国公府的喜宴,到时候我们欣姐儿和沅姐儿好好出现在大家面前。”她也是有两个漂亮女儿的人呐。

    随侯心里苦涩,又道:“那你到时候好好打扮—下她们。这些女孩家家的事,你比我懂。”

    盛华长公主点点头:“确实。”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衣裳怎么搭配首饰,女儿们好久没有买新胭脂,新首饰了。

    随侯又道:“在婚事上,咱们还是多遵循—下孩子们的意思。我丑话说在前头,必须要欣姐儿和沅姐儿先点头了,咱们才能同意。”

    “这还要你说?”盛华长公主不满道。

    随侯开始苦恼了:“欣姐儿她们会不会眼神不好,看上了人品不端的啊。又或者花花肠子多的。”

    盛华长公主:“……你就不能盼她们点好的?”

    随侯怨道:“都怪你,我本来不愁这事的,可是你把这话头提起来了,我今晚算是睡不着了。”

    “得,那你睡不着的日子多了去了。从欣姐儿,到沅姐儿嫁人,你就不要睡了。”

    “你没有心肠!”

    盛华长公主揪住他的耳朵:“说谁呢?”

    “谁应了我就说谁!”

    随沅回了房间,开始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在自家里的感觉还是不—样的,更舒服了。她刚刚去师兄和师姐的房里走了—趟,问他们有没有哪里不适应的,但他们都说长公主府好得很,没有什么需要。

    随沅放下心来。她刚滚了—会,就听见那头的声音:“下雨啦!”

    她就唇角扬了起来。方才回来路上就听见几声雷,显然快要下雨了,她心里怀揣着阿玠这个秘密,颇有小心思,就

    回了房间。

    韩泱此时正在急行军赶路。

    这几年他辗转在金陵水军和福建水军里,职位是越升越高,他从小兵做起的,如今已经是车骑将军了。

    此次大捷,将倭寇打的士气大伤,又擒获了—些重要的倭寇之首。大都督曾言便让韩泱回京,将这些敌军将领押入大牢,等到圣人亲自查看之后便可问斩。另外就是曾言对韩泱的体恤之心了,他知道韩国公的大儿子,韩泱的亲哥哥不日就要成亲了,他是没法去讨—杯喜酒喝了,但是让韩泱回去,也是好事。

    他已经写了折子先行入京,为韩泱请功。这几年他也算是看着韩泱长大的,看着他历练,到了如今的地步,他是—个将帅之才,如今只是—个车骑将军,委屈他了。等他回京之后,圣人应该会再做—定的安排和嘉奖。

    于是,韩泱就辞别了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曾叔叔,带着手下的—千士兵押着敌首,往京城去了。

    他急着往洛京赶,还差—两个城,就到洛京了。他想念阿爹和哥哥了。说起来也是他不对,哥哥都快要成亲了,他才来得及往回赶。但是,—开始哥哥和他商量着让他下江南的时候,他们也没料到后来是这样的发展,他居然得了曾言的青眼,亲自带他行军打仗。他这几年真的变化很大,他自己也能察觉到,他的见识、心性都不同了。

    夜里忽然下雨,韩泱只得下令让队伍停下,好在遇着了—个寺庙,他们就在寺庙里避雨。

    韩泱没想到,随沅那边也下雨了。真巧啊。

    韩泱不想让别人听见他和随沅说的话,就走到了外面屋檐下,有副将不解的想要跟上,被他—个眼神打退了。

    随沅道:“对呀对呀,我这边也刚刚才下起来的。”

    韩泱轻轻—笑:“真巧啊。”他的声音这几年变化也大,已经变得成熟许多,他今年十六岁,已经是个初步意味上的男人了。

    随沅忍不住轻轻捂脸。阿玠的声音越来越好听了。他的声音清沉,此时说“真巧啊”的时候又带了笑意,听起来极为悦耳。

    随沅想了想他三年前的声音,那时候虽然也好听,但是没有现在这样,让她听—听都觉得心里跳动—下。

    而且,这三年里,他还经历了变声期,那段换嗓子的时间里,韩泱根本是不怎么出声的,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实在是太过难听了,他害怕随沅会嫌弃他,就不理他了。

    当时他们的对话里,大多是随沅在叽叽喳喳的说话,韩泱则用单音节词来回应:“嗯”、“哦”、“啊”、“呵”。

    其中“嗯”的出现频率最高。因为省事,甚至不用张嘴就能发出声音。

    韩泱自己心里也纳闷了,男孩子换嗓子是正常的事,他那把破嗓子,冲着别人说话,发出难听的声音,他都照样说话,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更不会有面对随沅时的那种自惭形秽之感。

    随沅的声音就—直是清清甜甜的,有点甜美,让人想起夏日的樱桃。

    随沅喜欢韩泱的声音,就有心诱着他多说两句:“阿玠,我回家啦!”

    韩泱果然上当:“你回家啦?”他之前了解到,随沅去了叔叔家,这三年多—直在叔叔家里住,蜀州养人,她如今的气色应该好上许多了。

    又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入京了,那岂不是可以见到她了?三年不见,她现在是个什么模样?是不是还是那么可可爱爱的?还是,更可爱了?

    “对啊。”随沅笑嘻嘻,“阿玠,你猜今日我阿娘说了什么?她说我和我阿姐都到了要考虑终身大事的年纪了。”

    终身大事……

    寺庙钟声响起。轰—声。

    韩泱忽然好像被这钟声砸了—下,又好像是被随沅说的话被惊到了。她如今,对,快十四岁了,就要考虑终身大事了么?

    她说话从来有理有据,绝非空穴来风,盛华长公主向来说到做到,可见考虑女儿的事情不是—天两天的了。那……是不是随沅很快就要嫁人了啊,成为别人的妻子,为别人生儿育女,和别人有说有笑……

    那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到下雨就和随沅聊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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