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死在浪漫海洋里
“我！我是来应聘工作的！”
顾子逢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面前的这个浑身脏兮兮的男孩，只是淡淡道。
“滚。”
他目光中带着坚定，似乎顾子逢不同意就不打算离开。
得亏聂沉香在一旁拦着，不然顾子逢一枪就给他崩了。
“还是温柔点吧。”
聂沉香这么说着，拎起男孩的衣领一把丢了出去。
顾子逢不禁夸奖了两句。
聂沉香叹气，经过这段经营商店的时间，她也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艰辛，虽然不用担心亏损的问题，唉，但处理垃圾真的是太麻烦了，且麻烦程度不亚于用碗接住天上突如其来的鸟屎，再加上调料做成粥让顾子逢喝下去，当然，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至少现在没有。
只是，那个男孩总是每天蹲在商店门口，就这么痴痴的看着聂沉香两人，没什么事，就单纯养眼，似是这里是这个世界唯一美丽，干净的地方。
顾子逢很是难受那张时常贴在那饱经沧桑的防爆玻璃上的小脸，那渴望的眼神丝毫不加以掩饰。
每次都期待着聂沉香走出店门去擦拭墙上带着辱骂恶意的喷漆。
紧接着而来的便是那喋喋不休的请求。
聂沉香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年龄就产生任何怜惜之感，能每天准时准点的来这里，衣服常常换，还带着没有擦干的血迹，这样的小孩子，可是少见。
只是这天，顾子逢实在忍受不了他的持续性骚扰，拿着枪来到他面前。
“嘿，小鬼，你在这干嘛？”
他害羞的看着顾子逢，支支吾吾道：“看你们。”
“我很高兴你没有进来，说吧，你有什么用。”
男孩瞬间明白这是个机会，将自己的一切全盘托出。
“我拥有权能，可以帮忙做很多事情”
“不不不不！”
顾子逢打断他，并把枪递到他手里，对准自己的头。
“开枪。”
男孩紧皱眉头，这把枪里必定有子弹，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过它换弹。
“你开枪我就答应你让你应聘进来，如何？”
聂沉香不明白顾子逢脑子又出什么问题了，只是静静的看着。
男孩并没有开枪，而是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他在想，如果真的开枪了有什么意义，能够得到什么？真的能够如愿以偿吗？不，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是开枪，而是谁死，他很聪明，也十分胆大，死了就死了，他早就活够了，只是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了这个美丽的地方，看过海的人自然无法拘束在溪流，与其干涸而死，不如向死而生。
更何况，海里装的是繁星，就算只是映照天空，也浪漫美丽。
死在岸边的沙粒被海浪卷走，永远的死在了梦里。
男孩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再见到顾子逢那张熟悉的脸时更是难掩欣喜。
“你以后就跟着聂沉香吧，她会教你很多事情，比如怎么才能把脸贴在玻璃上不引起注意。”
顾子逢离开。
聂沉香问还正在沉思的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
他答道：“允权倾。”
“你好呀，我是聂沉香，这位是黛丝。”
聂沉香伸手，指着手表摇了摇。
黛丝：你好。
“几岁了？”
允权倾：“十一。”
说话时他脑袋上还粘着血，聂沉香一看就知道顾子逢懒得清理，便带着他来到车内。
“走吧，我带你去洗澡。”
允权倾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劲，怎么聂沉香也跟着一起来了？
“那个，姐姐你不走吗？”
聂沉香思索当然道：“哦，我也想洗个澡，一起算了。”
允权倾顿时脸就红了。
聂沉香脱下衣衫走进浴室，还招呼他也进来。
允权倾还是迟疑的在门口不肯进去。
“姐姐你真不害羞吗？”
聂沉香眼神看不出情绪，可话语间温柔可人，“以前会有，现在想想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况且，你不还小吗？快进来吧，隔着门聊天很废嗓子的。”
允权倾只好裹着黛丝递给他的浴巾走了进来，不敢看聂沉香一眼，怕把持不住。
“以后就叫你权倾吧，有什么想问的吗？疑惑什么的。”
允权倾也不避讳，直言道：“顾大姐姐她脑子是不是有病？”
聂沉香点点头，“嗯，还病的不轻，我好像也病的不轻，这些天也得像她一样注射药物才能清醒点了，权倾要是我们两个都死了，你有什么打算。”
允权倾：“我现在还是个外人吧是不是不太好。”
“既然已经决定你留下来了，我们就没必要花费时间慢慢交流感情了，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无论你再怎么珍惜它都没有用，连顾子逢她都会给你生日礼物呢。”
允权倾注意到聂沉香好像喝酒了，有着微微的酒气。
“姐姐你喝酒了？”
聂沉香歪着头靠在浴缸边。
“嗯，因为脑袋很痛，酒精可以麻痹大脑你以后可千万别变成我这个样子，除了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啦的样子。”
聂沉香越泡越困，直接就睡着了。
允权倾只好自己走出来，穿好衣服，找到顾子逢。
“她在浴缸里睡着了，不会有事吧？”
顾子逢随意道：“不会，她无敌安全，你去招呼那些混蛋吧，我懒得动手了。”
允权倾很是乐意面带微笑的欢迎客人的到来。
同时他也明白了，送客是有多么麻烦，不过这已经变成了一种享受，他是漂浮在海洋上的垃圾，和这些深陷在沙子里的已经不同了，这种心理满足到令人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