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有敌意
刘梦雪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只是随意一说，没必要放心上。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她昨天见过我，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无论哪一种，都让我不自觉涌出一种不适感来。
洛洛也同意这一点，她诚恳道：“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刘梦雪看你的眼神带着一种敌意。”
“敌意？”
“是啊，她第一次站在周肃身边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洛洛做回忆状，“你还记得庆功宴那次吗？当时刘梦雪和江爱琳是一起离开宴会厅的。”
“有问题？”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会刘梦雪的神色挺着急的，你想想看，如果她只是单纯地帮江爱琳找赵子新，何必那么着急呢？”
我顿时一惊：“还有这事？”
“是啊，事后你去跟赵子新打招呼的时候，刘梦雪又去了一趟洗手间，”洛洛瞪大双眼，说，“她该不会一开始就不是在帮江爱琳找人，而是在找……你跟周肃？”
我被洛洛这个猜测吓了一跳，果真如此，那刘梦雪怀疑我跟周肃之间不明不白应该在游乐场那次之前，甚至更早。
难怪先前我总感觉刘梦雪跟我说话时夹枪带棒，现在看来倒也合情合理。
可笑的是周肃，他自诩聪明，可是身边的人早已经对我们的关系讳莫如深。
现在连刘梦雪对我的不满都已是显而易见了。
一边是赵子新，另一边又是刘梦雪，真不知道我这么聪明一人怎么就把自己弄到这种前有老后有虎的境界了。
“笑瑜姐，你是聪明人，跟赵子新这事我站你，但……”洛洛欲言又止，“站在刘梦雪的角度，她也没有错，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洛洛的话让我无言以对。
我自诩不是一个犹犹豫豫的人，可在周肃的这件事上，我似乎已经拖得太久了。
这种愚蠢的行为确实让我匪夷所思。
算了，先解决掉绿橄榄的项目，走一步看一步吧。
晚上十点，我跟洛洛还在住处等牛胜利电话，就在我们抓耳挠腮的时候，洛洛的手机亮了，是牛胜利发来的信息。
绿橄榄酒店，808总统套房。
我跟洛洛对视了一眼，披着外套立马出发。
半小时后，我们出现在绿橄榄酒店楼下，片刻后牛胜利的电话闯了进来：“人已经醉了，从专梯上来。”
我跟洛洛马不停蹄上楼，终于在808房间的门口看到了牛胜利。
他紧张地站在门口，将黄珊珊的手机递给我们，说，“已经解锁了，快。”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目光落在洛洛的脸上时，这才发现她竟盯着牛胜利的领口看。
一枚显眼的口红印映入眼帘。
牛胜利察觉到这一点，慌张扯了扯领口，眼神里透着一丝心虚。
我来不及多想，立马让洛洛拿出单反，而后开始翻看黄珊珊的手机。
可是翻了一圈，从通话记录到短信，再到微信，竟然没有找到一丝一毫跟赵子新有关的信息！
这下我跟洛洛都傻了眼。
我定了定神，说，“以黄珊珊的个性应该不会有第二个手机，我估计她已经删除了聊天记录，这就有点麻烦了。”
牛胜利紧张地看了眼卧室，压低声音道：“可以登录营业厅，调出这张手机卡的通话记录。”
我惊喜地看了牛胜利一眼，忍不住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没一会，营业厅就朝黄珊珊的邮箱里发来了一封邮件，仔细一看，果然在上面看到了赵子新的电话。
联系得还挺频繁，最晚的一次竟然在凌晨后。
看来两个人之间不仅仅是合作那么简单了。
那么他们是怎么传递绿橄榄方案的内容呢？以黄珊珊的个性，能把记录删除得一干二净，必然提前留了后手。
“已发送。”洛洛指了指邮箱，“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我立即照做，果然在一堆邮件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收件人名。
点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是绿橄榄项目的扫描页，以及黄珊珊个人的各种露点照。
我跟洛洛对视了一眼，总算是松了口气。
有着这些证据在手，我们再也不用受那些窝囊气了。
翌日一早，我跟洛洛拿着证据直奔星城传媒杜亦城的办公室。
杜亦城对于我们的突然到访深倍感意外，我也没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道：“杜总让我去找证据，现在我找到了。”
“哦？是吗？”
杜亦城明显带着怀疑。
于是我打开电脑，播放了昨天深夜拍到的隐秘画面，指着黄珊珊的邮箱说，“看到没，扫描件，发件人就是赵子新。”
杜亦城忽然无话可说，良久，他缓缓看向我，问：“你想要什么？”
我没有拐弯抹角，说，“绿橄榄项目。”
杜亦城忽然笑了，他看着我，说，“江笑瑜，现在星城跟绿橄榄之间就差最后一步签约了，你认为这种时候牛总会同意换个排挡吗？”
“看来杜总是舍不得这个项目。”
“我记得你说过，先前已经在牛总面前自证清白，但是他依旧没有改变主意，”杜亦城谆谆善诱，“由此可见，牛总最在意的是绿橄榄的利益，而这份证据……你觉得能让牛总改变心意吗？”
杜亦城问的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了，确实，先前牛振威就不在意我跟洛洛的死活，现在更不会在意，这份证据充其量只够证明我们的清白，而失去的项目，也就真正的失去了。
“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就在我跟洛洛双双沉默时，杜亦城又开口道：“你们呢，要的是清白和项目，我呢，要的也是项目，牛总呢，也希望项目顺利推进，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我们还是能达成共识。”
“杜总不妨有话直说。”
杜亦城认真地看着我，说，“绿橄榄的项目，由星城跟天禧合作完成如何？”
我跟洛洛被这个提议惊住了。
怎么说呢，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杜亦城的这个提议已经最大程度上保住了我跟洛洛的利益。
“叶总和牛总那边你们不用担心，”杜亦城言辞诚恳，“至于收益分配嘛，六四如何。”
我趁热打铁：“天禧六，星城四。”
杜亦城挑了挑眉，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沉思了片刻后点了点头：“行，就这么办。”
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该不会还憋着什么坏招吧？
洛洛似乎也觉得难以置信，开口问道：“那杜总准备如何处理黄珊珊？”
杜亦城转了转眼珠子，说，“按星城的规矩呢，黄珊珊我们是不会再留了，这是我能给两位的许诺。”
“好，请杜总言而有信。”
说完这话我便起身，下一刻，又听到杜亦城说，“马上午饭时间了，要不边吃边聊？”
“聊什么？”
“既然方案已经确实是出自你手，有些细节总要在三位老总碰面之前确定好，”杜亦城显然已经有了主意，“你费劲心思，难道不听一听？”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至少得提前对口风，免得在叶明辉和叶培面前圆不过去。
到了餐厅后，洛洛的手机忽然响个不停，原来是柴子基在模特大赛里进入了市三强，准备今晚动身去北京。
想临走前见洛洛一面。
所以餐桌前也就剩下我跟杜亦城两人大眼瞪小眼了。
“饭菜不和胃口？”
我瞅了杜亦城一眼，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星城跟绿橄榄即将签约，这种时候拉上天禧，你确定牛总能轻易答应吗？”
“不答应又如何？”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杜总是拿我们两个开涮呢？”
杜亦城见我真发火了，盛了满满一碗鱼汤递了过来，说，“放心吧，我就是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你啊，你那一记佛山无影脚，踢得我现在还疼呢。”
我听出了杜亦城话里的揶揄，气得别过脸去。
“好了，最迟明晚，我一定让大家在一张桌上吃个饭，嗯？”
我这才收起怒火。
饭后，我跟杜亦城一起下楼，他好奇地看了我一眼，说，“那些证据拿到恐怕不容易吧。”
“杜总要是想说我不择手段可以直说，”我语调平静，“没办法，混口饭吃，总不能平白无故被人摆一道。”
杜亦城微微一笑：“有个性。”
一时间我分不清杜亦城这是讽刺还是夸奖，恰好电梯门在这时开了，我一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电梯口的周肃和刘梦雪。
刘梦雪一如往常般热情：“笑瑜学姐，又遇见啦。”
说完，挽住了周肃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