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未出现的证人
要不是莫妮来找米菲，米菲怕是会融化在胡恕温柔的目光中。
“刘阳说你来了，我找了你好一会儿，原来在和会长聊天？”莫妮的语气有些试探，今天的胡恕看着心情不错，见到莫妮打扰也不是一副推出午门斩了的表情，只是转过身继续喝酒。
“莫妮姐，你啥时候和刘阳这么好了？”最近米菲常来胡蝶谷，刘阳要不也过着夜夜笙歌的日子，索性就常常和她一起，一来二去的，刘阳与莫妮自然熟络起来。
女人成为朋友，无非就一样，看得起、谈得来、有共同爱好，最重要的是有共同讨厌的人，一骂骂一宿的那种。没错、莫妮和刘阳都看不上胡婉和李汐，还有暗渡那几个公子哥。刘阳在这边等米菲时，常与莫妮喝酒聊天，她们俩竟然臭味相投，友谊迅速升温。现在连米菲都觉得自己好像和她们俩人之间差着点意思，有点像个外人，差在哪呢？是不够成熟性感还是不够泼辣妩媚？
自己的酒量不行，不足矣支撑彻夜长谈？还是自己不会吸烟，不能在烟雾缭绕中找到迷离的境界？米菲百思不得其解。
嗯？米菲的目光注意到一个面色冷淡的人，是林怀远。暗渡里存在感几乎和李度差不多的人，性格冷淡话也不多，可能是军人出身，任何时候都有一种威严感，刘阳就很喜欢他这一款，不过发现林怀远喜欢胡婉之后，她就放弃了对这个男人的所有想法，胡婉和李汐是刘阳心里一种灭火器般的存在，和她们俩沾上边的一切，她都恶心。
后来米菲发现莫妮也一样。
只是莫妮的灭火器好像比刘阳还多，比如常立什么的，有些人的名字莫妮只是听见，都会一阵恶寒。
看米菲的目光注视着林怀远，莫妮不解的问：“怎么了？”
“林怀远好像真的很喜欢胡婉。”米菲这句只是单纯的感叹，白瞎林怀远这个人了，她忘了胡恕还在这边，说完才觉得有点失礼，转头看向胡恕，对方却不以为然，轻轻摇着酒杯，好像没听见一般。
“不用顾忌我，我和她的关系十年前就断了。”胡恕不像在说自己妹妹，倒像在说一个无关痛痒的人。
刘阳也看到林怀远手中的箱子，她款款走向吧台，对莫妮说：“炫光出品古筝必是精品，桐木的必是顶级师傅打造的，这个琴应该是有价都买不到的。”她与米菲平常的爱好，就是这些艺术界的凤毛麟角，盒子的材质与标识，一眼就知道是百万级别的拍卖品。
“好好的一个，可惜是个瞎的。”刘阳边摇头边感慨，一时没注意到吧台这边坐着胡恕，看见他时话已经收不回来了，她惊讶张着嘴看着米菲，米菲摊摊双手，爱莫能助的表情看着她。
胡恕觉着他不该在这里继续喝酒，没必要对所有人都解释自己与胡婉的关系。别人他也不在意，抬头看着米菲，在大家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抓起米菲的手迅速亲了一下指尖，“别玩太晚，我可以送你回家。”说完又迅速松开了米菲的手。
莫妮看了一眼刘阳，刘阳因为见到胡恕吃惊没闭上的嘴，又扩大了一圈，脸上写着“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米菲也一头雾水，她觉得胡恕这人阴晴不定的，脾气也不好，可对自己却总是和颜悦色，甚至还有点说不清的暧昧。
猜不透他想干嘛，米菲摇头迅速答道：“不用了，李度会来。”她没看胡恕，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什么心情。
胡恕眸光闪烁，他只是愣了片刻就转身离开。他怎么会不知道？米菲有伴侣，伴侣还是李度，是就怎样！离开的脚步很迅速，就像他吻过米菲指尖的速度一样，却异常的稳健，如他的心一般。
见胡恕这个大少爷离开，刘阳一把拉住米菲，“你们不是？你们倒底怎么回事？”身边的莫妮也静静看着米菲。
“什么怎么回事，我跟他没什么。”米菲老实回答，没什么的人拉着手亲一下这种场景，总有点说不过去。
“他亲你，他刚刚亲你手了，你没看见么？”刘阳见米菲这傻孩子心里一点数也没有的样子，就有点急。她比比划划的演示着刚刚胡恕的动作，边演示还边看着身边的莫妮，一副你倒是管管她的样子，仿佛家里小孩犯错，二姐教育的不怎么到位，请求大姐出战的样子。
对于刘阳的激动，莫妮确实沉稳许多，“刘阳的意思是，他喜欢你？你对他的意思呢？”
米菲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般，“我不喜欢他，我发四！”手指头都举过了头顶，却被身后修长又温润的手抓住了，李度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发什么四，这么认真？”
莫妮与刘阳见李度来了，立刻就像被浇了冷水的炭火一样，表情与声音全都收了起来。米菲觉得在她的好姐妹心中，李度这个理事比胡恕这个会长更有杀伤力。
米菲歪着头打量着她们俩，刚刚还一脸严肃的在那准备教育自己，马上就云淡风轻的聊起了时尚，好像她是个多余的，女人的心海底的针！！米菲委屈的抬头看着李度，李度看着她，好像等答案，又好像不需要答案的样子。
“最近在忙什么，好像都没怎么见你回家。”米菲只想差开话题，随口就问了自己有点担心的事情，平常总是在上班或者下班的时候见到李度，最近一直见不到他，她承认有点好奇。
“担心我？”李度的问题好像不需要米菲回答，米菲的问题也好像也从没在李度这里得到过答案。两人好像总在跨服聊天，又十分默契，默契到问题可以不用回答，默契到所问即所答。
李度是希望我担心他吗？米菲仰头看着他，觉得自己明白他的想法，又低下头扶弄手中的杯子，不说话。
“走吧，你不是想去楼上么？”李度从来没有迫切想知道的习惯，因为米菲问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答案。
在胡蝶谷莫妮和刘阳可以随意进出，可暗渡不一样，莫妮也是要收到通知才可以上去，正因为如此，她与刘阳相处的时间比米菲要多，两人此时相视一笑，冲米菲挥挥手，示意慢走不送。
上楼时，米菲又见到了林怀远，他从胡婉的办公室出来，神情比刚刚的冷淡又添了分失落，整个人显得很阴郁。李度与林怀远是见了面彼此不说话的关系，好像李度与谁都是这样。
今天林怀远见到李度居然礼貌的点了个头，李度颔首回应，带着米菲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一进屋米菲就被李度按在了门上，下巴被轻轻捏起：“在想什么？”他今天戴了眼镜，整个人斯斯文文的，眼神却似一只逮住了猎物的凶兽，米菲仰头看着他时，总是心有余悸，她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喜欢他，还是因为害怕他，米菲只愣了一瞬，答道：“你！”
听见这句话，李度摘下自己的眼镜，低头吻上了思念许久的唇，他只是轻轻一吻，之后低头仔细看着米菲的反应，只见她红着唇迷茫的看着他，眼里氤氲着雾气，他用手指抚摸着那软润的下唇，指尖好似烙铁，米菲觉着他和平常不太一样，他的目光无不温柔，可指尖动作却有点粗鲁，指尖下的唇被摩挲的有点热。
李度的呼吸就打在米菲的耳廓，连着着米菲的脖颈都泛着红润的光，在这夜里就像一朵泛着光的透明花朵，李度的目光灼热，似乎能烧透眼前的这朵娇花一般，他紧紧盯着米菲的唇，指上的力度似乎更重了，直到米菲感觉到唇上有一丝轻微的痛感，她嘤咛的轻哼：“唔……”
米菲都没来得及说痛，就被李度吞入腹中，他再度吻上米菲，不似之前那么轻柔，是占有、是掠夺、是宣誓主权版的吻，轻抚着米菲的脖颈不让她躲，搂着她腰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米菲就在这样霸道的吻中经迷失了自己，整个人都依附在李度的身上，身上唯一能用上力气的地方就是手指，正紧紧抓着李度的衣襟，原来接吻可以让人心情变好，她的心情都像是被幸福感充盈了一般，心脏的酥麻传至全身，甚至都忘记了呼吸，直到李度放开她时，她的眸光闪动还没缓过神来！
米菲觉得要是有一天自己因为接吻而死掉，怕是会成为联盟的头条吧，某女因为男朋友吻技过猛死于心脏骤停，天啊！好丢人啊！！
米菲的脸颊又烫又红，李度还一直在看她，他似乎不像米菲那般心脏剧烈的起伏，只是冷静的看着米菲，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想捂自己的脸，又觉得太矫情，便伸手想推开李度，双手抵着李度的胸膛时，不禁的抬头看向李度，他看起来那样平静，可、他的心跳是那样的快！他的心跳出卖了他！米菲不禁的朝心脏更近的地方摸索，李度的瞳仁渐暗，越暗心跳就越是快，米菲感受着掌心下强而有力的心跳，抬头就望见那漆黑的眸中攒动火花，他伏耳低哑道：“你再乱摸，我不保证我会……。”听清他说什么的米菲猛的抽回手，垂眸看着地毯。
李度低下头轻轻咬着米菲的耳垂呢喃着，“我的小兔子，你准备好了么？”他的话更似滚水般烫到了米菲的耳朵，还有她的心都跟着轻颤。
见米菲还是一幅任君品尝呆傻，李度用尖牙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刺痛让米菲整个人都一跳，仿若受了惊吓的兔子，猛跳开一些距离看着李度，瞪大眼睛喘着气。
一把抢下李度的眼镜让他措手不及，米菲麻利掰开镜腿将眼镜又戴回李度的鼻梁上，“还是眼镜适合你，摘下眼镜你就像个坏人！”像个、像个禽兽！！还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色狼、流氓、总之就是那种很坏的人！哼！！
米菲认为觉得这样腹诽人家不好，可她就是忍不住，这是唯一能降低自己身体热度的办法，悄悄骂两句不算犯规吧。
李度唇角有不易察觉的笑，不了解他的人看不出来，了解他的人只觉得他眉眼有点弯，米菲一抬头就对上那双略弯的眼睛，她知道这双眼睛平静的时候略冷，温柔的时候略暖，热情的时候能融化自己，米菲的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不极李度那么铿锵有力，却是真实存在的。
我完了，我被这个人迷住了，米菲心底所有的文字都不成个数，拼凑起来只剩下一句话：我好像喜欢李度……
心跳得太厉害，米菲觉得她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欢，有点窘迫的想逃离李度的目光，转身就想离开，手腕被李度轻轻的攥住了，“这就要回去了吗？”
米菲不敢转过身看他，喜欢一个人藏不住，她的心跳那样明显，可李度从来没和自己表达过喜欢，除了那个带她以伴侣形式入会的仪式，可那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将她进入暗渡的一个借口而已啊，那对李度来说什么都不算，也没有任何意义。
自己就这样一门心思的喜欢上李度，人家只过过是帮个忙，也许就是个举手之劳，假扮个情侣，自己却假借伴侣之名，对人家产生了感情，李度的碰触她喜欢，李度的拥抱她心动，李度的亲吻她沦陷。
米菲，你这是喜欢，你惨了，喜欢一个与自己假扮情侣的人，这叫她怎么说？她也想转身问一问李度眼里的□□是不是因为喜欢自己，她没有那个勇气。
“我……出去转转，你这屋子好热！”米菲挥舞小手为扇着风企图为自己降温。
连借口都找得那么敷衍，李度看着逃走的米菲眼里的热度瞬间骤降，想到自己差点控制不住，汹涌澎湃的感情就要呼之欲出！李度攥着拳头，他的瞳仁恢复了深琥珀色露出淡淡冷意。
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此时的李度才是真正的野兽。
“钟林，你那边进行的怎么样？”
“按照您的吩咐对名单做最后确认，对了，那天我在车上，小姐那边要不要加派人手，我怕她去附近，如果只是看热闹的话，万一有危险。”
李度看着电脑监控中独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米菲，目光才稍显温柔，“不必，她的安全我来负责。”
放下电话，李度目光盯着自己的房门，很快就传来了礼貌的敲门声。
林怀远拿着酒站在李度的门前，“介不介意，喝一杯？”
“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兴致？”李度目光仍在电脑上停留，最近暗渡没有人敢动米菲，这一点让李度很满意。
“来谢你。”林怀远是个军人，不擅长拐弯抹角。
“不客气。”对他的感谢，李度没有拒绝拿起酒杯，与林怀远轻轻碰了下，一饮而尽。
在警署做的笔录中，李度没告诉宋轶，庄宇文在遇见自己之前，曾见过林怀远。
庄宇文必须死，为了一具尸体搭上一个合作伙伴，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