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喜欢你，很久了
面对岳梧脸滚筒身的厕纸怪,我拿着扫把抖成筛糠。
“你你你你别过来！”
厕纸怪朝前直扑：“可我喜欢你啊！来1803，我们深入探讨一下人与人之间的负距离好不好？”
我一挥扫把：“滚！我是直的！”
“就让我带你进入新世界的大门吧！”
它跃起，厕纸中空的洞兜头把我困住。
我挣扎不及，大喊：“有人吗？救命啊！！”
“你就从了我的□□吧！”
“爬开啊！”
我一脚踹向纸筒，厕纸怪摇来摇去，把困在里头的我也摇得七荤八素。
“救命啊！”
我大喊着醒来，头一阵剧痛。
有点纳闷。
做个梦而已，怎么真疼呢……
半梦半醒间我眯眼，左手蹭蹭，摸到一个东西，挺热还有点弹性；右手无意识地一伸，手撞在什么上，又一阵剧痛。
我这才发现，我睡地上了。
咋回事？
“咳咳。”
迷瞪间我抬眼，冯纯铁青的脸映入眼帘。
我打个哈欠，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早啊老铁。”
“醒了？”冯纯凉凉道。
“嗯。你什么时候来的啊，也不打电话叫我一声，我去接你。”
突然一个声音从我后脑传来，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醒了就起来吧？”
“…………”
我看了看自己身下突然出现的第三条腿，耳后陡然出现一阵温热气流。
冯纯脸色更绿了。
我瞬间清醒。
“…………”
在冯纯动手揍我之前，我赶忙扶着床沿爬起来，整理睡衣，不敢回头看。
岳梧没事人一样悠然从地上爬起来，把冯纯的注意力勾了过去：“不用客气，剧本送到我就先走了，九点到会议室参加剧本座谈会吧。”
冯纯秒切商务模式：“这些事本该我们去做，哪有您亲自送的道理。实在抱歉。”
“没几步路，顺道而已，合作愉快。”
“好。”
俩人亲切友好地握了握手，岳梧视线瞟向我一秒，离开房间。
门咔哒一声合拢，我才敢开口，手颤颤巍巍指着：“他怎么在这儿？”
冯纯微笑道：“有个人睡得跟死猪一样，经纪人电话不接，导演电话不通，架子大得很，能不让人亲自上门伺候着吗。”
“…………”
我摸到自己手机，屏幕蹦出39个未接电话：
冯纯21个。
岳梧9个，甄恬3个。
安然2个，洹载1个，jeffrey1个。
酒店服务一个，10086一个。
时间从昨晚10点到现在7点不等。
先不说打电话干啥，我往床上一瘫：“我昨天拉肚子，吃完火锅就睡了……”
冯纯声音变了个调：“拉肚子还吃火锅？你疯了我疯了？”
“跟安然约好的嘛……”我有气无力回着，想起另一件事，“那我又是怎么摔他身上的啊？他居然硬了是怎么回事？你看，就说他是基佬……”
冯纯拿起新华字典那么厚的剧本照着我腿抽，我嗷呜一声蜷缩起来：“你干嘛？”
“你睡得手舞足蹈眼看要摔下床，是人家岳梧导演眼疾手快把你抱住，你脑子才没摔成豆浆的，你左蹭右蹭还上手捏，换你你硬不硬？”
我委屈起来：“你为啥不抱我？合着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摔成狗无动于衷啊？我还是不是你手心里的大宝贝了？”
眼看冯纯又要动手揍我，我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一会儿我给人赔不是去。”
冯纯这才淡定下来，只见他把剧本一放，掏出一塌纸放桌上：“去洗漱，我去给你买早饭和药，你看看这些配合宣传的协议，说说想法。”
“这什么协议？”我好奇问。
“聚星永华炒cp合约。”
聚星永华，《superidol》制作方，国内数一数二的造星工厂，现负责peak9经纪代理。
“跟谁炒cp？”
“月亮cp你知道吧。”
“嗯，我跟jeffrey，我还是在下面的那个。”
“……你还看同人文啊？”冯纯表情微妙。
“？那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我让你熟悉粉圈生态，可没让你看肉文啊。”
“……”
得嘞，怪我眼疾手快深入群众咯。
这篇翻页不提，我问：“对他们而言没好处吧，jeffrey不是跟简兮炒cp吗。”
“带资进组的出事了，需要把新闻压下去，具体的你看微博。”提起简兮冯纯满脸不屑，“剧本座谈会赶紧准备。”
“好。”
门咔哒一声二次合拢。
我打开微博，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满屏999+。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现在激动得难以自持。
大概会涨粉吧？嘿嘿。
自我参加节目起从未有过这个待遇，幸福来得太突然，点赞、评论、艾特、私信都是999+，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哪入手。
瞄一眼热搜，三个爆。
点进去瞧瞧。
爆1：疑似简兮跟站哥床照流出
“…………”
我揉了揉眼睛，再揉，才确定这是真的，不是我看错了。
劲爆。带感。
瞧瞧人家小九，带资进组的人，搞个绯闻也这么不同凡响。
感叹间看到一旁合同，我感到一阵头秃。
这消息还压？这怎么压？粉丝肯定爆破式瞬间消失，估计还有高几率回踩，爱豆的职业道德是好好做人，一万个直拍也拯救不回来的就是公众形象啊形象。
聚星永华的合同可以撕了，除非我跟jeffrey来一场活春宫视频才能把它压下去吧。
爆2：jeffrey情书
一股不祥的预感冉冉升起，我吸口气点开那条，排名第一的搜索结果，jeffrey手写了一首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艾特我，说：“你最喜欢这首诗，对吧？”
“…………”
转发12万，评论10万，点赞60万。
我木然点进去微博评论。
“月亮cpisrio！搞到真的了！”
cp粉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几个评论直接根据诗的内容开车的。
更有甚者直接画图开车了！
我真的不是下面那个呀喂！！！
“一看就是聚星永华转移注意力的做法，平时cp营业就营业，简兮约炮拉我们jeffrey下水干什么？哥你要是被威胁了你就点个赞，我们会知道的。”
看，粉丝也不是傻的，追星的人精们谁还没对常见公关手段有认知了，聚星永华这下子要头疼了吧。
再往下翻基本都是粉丝吵架，骂公司。
我翻了几页，果然我是没有活粉的，居然没人替我说话。
心里苦，心里苦。
爆3：洹载点赞
洹载年龄比我大4岁，网络歌手出身，没有公司，peak9出道后才跟聚星永华签约。
身为安静的美男子，peak9出道后唯一一个身材没走形还越来越瘦的，不同于舆论认为徐嘉余精致得有点娘，极具男性魅力的外表完美平衡peak9男性荷尔蒙，收获众多男粉。
舞蹈功底不佳但训练刻苦，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但唱歌时候该爆发就爆发，音色叫人过耳难忘，男人味十足。
peak9同人文里大总攻角色，常常一边开车一边唱歌。
我常常为自己的脑洞跟不上粉丝的速度而感到自惭形秽。
说真的，这得多大肺活量才能做到啊。
而且一边唱歌一边做那事确定不会萎吗。
但他确实男人气息十足，如果我是个女孩子，我也想睡他。
稍微有点纳闷，凌晨1点还在跟他发微信聊发微博的事，怎么现在倒上热搜了？
发了什么才能有这么劲爆的效果。
是睡了站哥，还是公然出柜了？
点进去一瞧，吓得我手机快掉了。
某营销号：“洹载深夜点赞还愿cp同人文又取消！peak9难道要成为出柜男团第一人？”
“…………”
我手颤抖着点进去那篇同人。
那居然还是个车文。
我，双性，女装，被□□大佬洹载看上了，于是被带回家这样那样那样这样……评论一片强制爱kwslkwsl。
真别说，写得挺好，要不是主角之一是我，我还真硬了。
但是，姐姐们。我真的不是在下面的那个呀喂。
我退出热搜榜，点进自己主页，最近一条装文青写书摘的微博下，一群洹载粉留言问我要说法。
吃瓜的有。
还有掐架月亮cp和还愿cp哪个是真的。
你们吵得开心的时候能不能也想想我啊！我凭啥就是下面那个啊！
瞅着洹载粉具出十条我应该跟洹载保持距离的留言，我也不知道有啥好说的。
天地良心。
我只是睡了一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做。
大家调侃兄弟情久了，就不相信真友谊了吗。
我叹口气，点开同样99+的微信，洹载留言99+条，安然问候了一句，jeffrey反而啥也没说。
确认没有剧组消息后，我点开洹载的头像。
八成他也是点错了，火急火燎过来道歉吧，我先把人家安抚了不是。
一共留言101条，全部是语音。
我点开最上面那条，放外音，扭头进洗手间洗漱。
“首先，对不起，吴樾。”
牙刷塞嘴里，我心道没事，多大事，一条官方声明就解决了呗。
“其实……”
两个字说完没了下文，只有呼吸声。
就说你们不要随便拉cp，看看人家都不好意思道歉了。没事，兄弟我原谅你。
诶，洹载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听他说话就像听诗朗诵。
我这头夸着他，下一秒我就夸不起来了。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咕咚咽下去一嘴泡沫。
我同人文看多了，幻听了？？？
门突然被打开，进门的岳梧像是要说什么，接着下一秒跟我一起被扬声器传出来的话语当头一棒。
“我喜欢你，吴樾。”
岳梧关门，若所悟地，向我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