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你不是郑宇，也不会遇到郑强的。”
顾辰沅没头没脑说了一句，不知道在安慰谢醒还是在安慰自己。
“我的确上网搜索过怎么改变同性恋的性向，初衷是希望我的朋友变好，希望他过得好。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你记得我们以前的国学老师说过什么么？”
“老师说，爱情无关于性别，兔儿神和月老不分高低贵贱。我想他恢复性向的原因是他以前喜欢女孩儿，失忆才喜欢男生，我只是怕他后悔。”
谢醒：“那如果你的朋友恢复记忆之后也喜欢男人呢？”
顾辰沅笑笑：“那就喜欢呗，又没有错，只要他过得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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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沅昨晚跟谢醒聊到凌晨一点，这会儿又起了个大早，头有些晕昏昏的。
他洗漱完换好衣服出门，本想去找谢醒，转念一想现在才六点，谢醒不一定醒没醒。
谁知他刚出门，就看到了谢醒。
谢醒穿着一身休闲装，正在跟什么人对话，不过那人正好被车挡住了。
顾辰沅又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那人是昨晚刚见过的梁宇。
梁宇正好也看到了顾辰沅：“早啊，小顾同学。”
顾辰沅笑笑回应：“早。”
他转头看着谢醒，内心期待着谢醒会喊他一声“小沅”，期待着谢醒没有再次失忆。
可谢醒只是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顾辰沅只好先开口看着谢醒的方向问：“你们要出去么？”
谢醒淡淡“嗯”了一声，倒是梁宇比较热情，“我俩去钓鱼，你要一起么？”
“不了，我今天还有事。”顾辰沅笑笑拒绝，转身走了，走着走着，回头看着他们喊了句“有机会再一起玩。”
“顾辰沅。”
谢醒在他身后喊道。
顾辰沅听到这三个字，心里莫名一阵难过，谢醒果然又把他忘了。
谢醒啊谢醒，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要搭车么？”
谢醒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顾辰沅摇摇头：“应该不顺路，我去坐地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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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沅上高中之后就会趁着课余时间出去给别人补习赚钱。
周六周日，寒假暑假，只要没有什么事，他都会去不同的地方给人补习，补习工资高，时间也自由。
刚开始他每天只给一个孩子补课，后来那个孩子的成绩突飞猛进，孩子妈妈又给他介绍了很多那男孩儿的同班同学，都说想跟他学习。
久而久之，学生就多了，顾辰沅最多的时候要一天要给五个孩子补习。
从城南跑到城北，从城东跑到城西，一天除了补课的时间，其余时间几乎都用在路上了。
虽然奔波劳碌，但顾辰沅并不觉得辛苦，这样下来，他几乎一个暑假就能把他的学费生活费都攒下来。
小姨依旧每个月给他打钱，但顾辰沅从上高中开始，就没再动过那些钱。
他知道小姨对他好，但他已经长大了，不能事事都靠小姨。
顾辰沅下了车，看了眼地址。
今天要教的是之前一个学生家长引荐的，说是个爱打架不爱学习的小混混，品行拙劣。
那家长为了让顾辰沅答应教自己家孩子，一节课格外加了两百块。
顾辰沅跟着导航走到半路，却遇到一伙打群架的小孩儿。
顾辰沅走过去刚想拉架，却发现自己要教的那个叫王予初的初中生也在其中。
而且他竟然还还是头头，带头欺负人的。
顾辰沅暗叹，这种小混混跟那些听话的差生可不一样，教这种孩子还是要费些心思的。
“别打了，都住手。”顾辰沅喊了句。
王予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这个爱管闲事儿的陌生人，不屑问：“你谁啊，不想死就滚远点。”
“我啊，”顾辰沅不慌不忙走到他面前，伸手扶起了刚才被他们按在地上欺负的两个初中生，“我是你家教，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尊称我一声老师。”
“呵，家教啊？你很穷么，要出来当家教？”
顾辰沅不恼反笑：“嗯，是有点穷。”
“哼，家教我就不敢打你么？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群家教，比别人高几个年级就敢出来骗钱了，还真把自己当成学霸了。给我打。”
“诶，等一下。”
顾辰沅笑了笑：“我听你妈妈说，你各科成绩加起来，总分不二百，年级倒数，我虽不才，但是教你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王予初急了：“别废话，给我打。”
“等一下。”顾辰沅喊道。
王予初对他这表现似乎十分满意，他虽然比顾辰沅矮，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顾辰沅，轻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怎么？怂了？”
顾辰沅不缓不慢掏出手机，王予初冷声道：“要叫人？”
顾辰沅笑道：“嗯？不可以么？”
王予初冷笑，“摇人，谁不会啊，老子告诉你，叫人也没用，今天来几个老子打几个。”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机打电话叫人，没过多久，来了两辆车，乌泱泱下来一群提着棒子的小混混。
顾辰沅笑着感叹了句：“人缘不错嘛。”
这孩子人缘这么好，想必也没有那家长说的那般不堪，至少身上是有些仗义的。
王予初冷着脸问：“你的人呢？什么时候到。”
顾辰沅笑了下，还挺讲武德。
“快了快了，别着急。”
顾辰沅刚说完，就看到少年身后停了一辆红色的小轿车，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顾辰沅笑到：“来了。”
王予初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请的是哪路大神。”
他一扭头，女人一巴掌直接抡了过来。
王予初看到来人是母亲秦芳，当即愣在原地，似乎是有些心虚。
正在他以为那一巴掌要落下来的时候，秦芳的手竟停在了半空。
顾辰沅拉住了秦芳的手腕，制止了她，随后又把她叫到一旁，低声道。
“我请您来就是想不动声色化干戈为玉帛的，不是让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育孩子的，您这样他会很没面子。”
“哦是是是，你说得对，”秦芳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也看到了，这孩子难以管教，希望你能费些心，哪怕让他进步一点点也行。”
顾辰沅：“放心吧。”
“老师，你先上车吧。”秦芳说完，顾辰沅上了车，没过多久，男孩儿让那一堆人散了，跟着秦芳上了车。
秦芳把他们送到家门口，着急忙慌赶回去上班了。
秦芳刚走，王予初攥足了劲儿一拳朝着顾辰沅打了过去。
顾辰沅轻松躲开，一手制住他的手腕，迅速转身挪到他身后，按住他的肩膀，一招制敌。
顾辰沅怕把他弄疼了，只过了片刻便松了手。
没成想他刚松手，男生又开始攻击他。
顾辰沅无奈，陪着他玩了会，没过一会儿功夫，那男孩儿知道自己打不过，总算是消停了。
男孩泄了气般问：“你这么厉害，刚才为什么不跟我们打？”
这话给顾辰沅问笑了，为什么不跟他们打，当然是怕伤着他们。
顾辰沅道：“我们无冤无仇的，我打你们做什么，欺负小孩儿么？”
“不过话说回来”，顾辰沅扭头问他，“刚才为什么欺负人啊？”
王予初似乎被他说到了痛点，冷冷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有苦衷？”顾辰沅随口一问。
那少年竟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顾辰沅会这么问。
“关你屁事。”
少年嘴上这么说，但明显表情有些松动。
顾辰沅笑笑：“罢了，不想说就不说吧，小孩子都喜欢藏心事，可以理解。”
顾辰沅这话意在激将，很显然他成功了，那少年闻言怒吼道：“你才小孩，你们大人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眼里只有成绩，根本没人在意快乐是死是活。”
“小孩子总希望大人能懂他们，”顾辰沅故意顿了片刻，去看少年的反应，那少年正满脸委屈地看着他，“可你有没有想过，大人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们不说他们哪里看得懂你们的小心思。”
“就比如刚才你打人的事，你不告诉我，我就只能按我自己看到的去推测。”
“你既不告诉我你的苦衷，又对我的推测不满，你觉得这种结果是你想要的么？”
王予初沉默了片刻，他不喜欢这个新来的家教。
虽然他刚才帮自己挡了一巴掌，但他还是讨厌他，如果没有他，妈妈也不会看到自己打架的样子。
他也不喜欢他那副说教的样子，要想办法赶他走。
于是王予初故技重施，开始各种给顾辰沅使绊子，顾辰沅却不为所动。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走，王予初有些犯难。
顾辰沅看穿了他的想法，“这样吧，你想我走也可以，不如我们打个赌。”
王予初咬牙切齿道：“赌什么？”
“你认真跟我学习，如果期末考试你能考五百，我就主动走。换言之，只要你努力，就可以不用看到我了。”
王予初想了想，想起刚才在兄弟面前丢的面子：“那我也有一个条件。”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