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初雨
赵晢依着她,走过去将沐浴用的荑子、长巾等东西都拿到身边来,而后才吹了蜡烛。
净房内一下便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赵泽昱,我看不到了。”李璨伸手往前探:“你在哪里?”
“等一下。”赵晢回了她一声。
他摸着黑,走到净房门口,将门拉开了一道缝。
外头透进来一丝光亮,赵晢回头:“这样可好?”
李璨低头瞧了瞧自己,什么也瞧不清,便点了头:“好。”
赵晢便返身走了回去,李璨伸手迎他:“好了,你给我脱吧。”
黑暗中,两人谁也瞧不清谁。李璨只觉得赵晢的指尖滚烫的,隔着中衣都灼着她的肌肤。
“进去吧。”赵晢扶着她手,浑身都僵着,不敢乱动。
李璨抓着他的手,缓缓进了浴桶,坐了下来。
她想起来问:“赵泽昱,你沐浴过了吗?”
“嗯。”赵晢拉过她的手,握着巾子替她擦洗,却正经的很,指尖半分也不触碰到她。
“你回来之前就沐浴过了?”李璨又问他:“为什么?”
“在前殿吃了酒,怕不好闻。”赵晢俯身,却转过了头。
在黑暗中待久了,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看东西虽然模糊不清,但也是能看出轮廓的。何况李璨自来肤色莹白,好似泛着一层光华,他低头便能瞧见。
“我闻闻。”李璨凑过去嗅了嗅,笑着道:“是果酒啊,那不难闻。”
赵晢不曾言语。
“诶?”李璨想起来一桩事:“今日咱们一直在忙,我都没机会问你。父皇让我处置李香楠的事,你觉得我做得对么?”
“嗯。”赵晢应了一声。
“父皇明知道李香楠没那个本事做下那些事情,却还是没有戳破,就是偏向岐王。
父皇又来叫我处置,他肯定是想试探我,我才不会上当。
再说,我要真是要了李香楠的命,倒如了岐王的意,他本来就不满意李香楠不能给他助益,李香楠没了,他才好娶能帮他的人。你说是不是?”李璨说起来这些事来兴致勃勃,还有些小得意。
赵晢又只是应了一声:“嗯。”
“你‘嗯’什么?”李璨不满:“心不在焉的,你在想什么?”
赵晢手中顿了顿:“今日咱们新婚,父皇都给我告了一个月的假,你却还要与我议论公事。”
李璨笑起来:“那我不说了,我不是怕做错了嘛,就想问问你。”
“交给皇后是对的,他们做下的事,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赵晢丢了巾子,牵她手:“来,起来。”
李璨便乖乖地站起身来。
赵晢取了长巾,将她裹住,从浴桶中抱了出来,仔细的替她擦拭了一遍,又换了长巾裹住她,抱着她出了净房,上前安置在大床上。
李璨抱着臂,缩了缩露在外头的两条纤细雪白的长腿,对着赵晢道:“我的中衣没拿。”
“等等我。”赵晢瞥过她白得耀目上双腿,小白羊羔子似的卧着,娇憨惑人。
他转开目光,放了床幔,抬手揉了揉自己滚烫的双颊。
他转身,点燃了一对早已预备好的龙凤红烛,而后去灯架那处灭了所有的蜡。寝殿内光线便比之前暗了不少。
他走到床前的踏板上,抬手解外袍。
“赵泽昱,你好慢啊。”李璨自床幔中探出脑袋来,笑着抬头看他。
赵晢将衣袍丢到一侧,抬腿上了床。
“我中衣呢?”李璨窝进他怀中,见他两手空空,不由奇怪。
“等会儿给你。”赵晢揽她入怀,含糊其辞。
“为什么?”李璨仰起小脸看他。
赵晢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便低头凑过去,在她唇瓣上亲了亲。
李璨两手抵着他胸膛,笑道:“我知道了,是不是我们要行周公之礼呀?”
“是。”赵晢这回应得干脆。
“要怎么做?”李璨把玩着他中衣上的盘口,想起来问:“对了,你藏了什么?新婚之夜才能给我看?”
赵晢本就滚烫的脸颊更烫了,握住她的手,沉寂了片刻后才道:“等会儿给你看。”
“我现在就要看。”李璨支起身子,望着他。
“你先听我说。”赵晢将她摁回怀中。
“你说。”李璨心安理得的偎着他。
赵晢夷犹了片刻,才缓缓道:“等会儿会有些痛,你可能受得住?”
“你是怎么了?”李璨抬眸笑看着他:“说话犹犹豫豫的。什么痛?哪里痛啊?”
她还从没见赵晢这样说话过呢。
赵晢温香软玉在怀,又是放在心中多年的心上人,早已心猿意马,见她凑近,抬手掩住她清凌凌的眼眸,低头吻了上去。
李璨阖上了眸子,小脸缓缓染上了一层粉,赵晢身上果然有果酒的味道,不过她并不反感,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赵晢慢慢解开她身上裹着的长巾,大掌顺着她脖颈处而下,在她后背处缓缓游走。
李璨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去拉长巾,却哪里还能裹住?她透不过气来,伸手推他胸膛,却未曾察觉,赵晢身上的中衣已经不在了。
赵晢松开她,眸中泛起点点殷红,情难自抑。
李璨含含糊糊地道:“泽昱哥哥,很晚了,我们睡吧……”
以往,赵晢吻她,都是到此为止的。
赵晢不曾应她,吻自额头起,缓缓而下。
李璨察觉到胸前的异样,浑身猛地一震,圆润的脚趾一下蜷了起来。她不敢置信,一时羞赧的难以自抑,心里头竟不想赵晢停下来,茫然无助间,双手捂住滚烫的脸,一点也不敢睁开眼。
赵晢抬起头,再次吻住她唇瓣,不知不觉,她便已经在赵晢的身下了,她不由绷直了身子,浑身微微颤抖着。
“璨璨别怕……”赵晢在她耳畔低声安慰,嗓音沙哑,将她两只小脚勾在了腰身处。
身下的滚烫让李璨下意识扭了扭身子,那是什么?
“乖,别动……”赵晢呼吸促了起来,尽管蹭了她许久,腰身下沉时,还是很艰难。
“痛……泽昱哥哥我痛……”李璨伸手推他,泪珠儿涌了出来。
“不哭,璨璨乖,一会儿就不痛了……”赵晢停住动作,低头温柔地吻去她的泪珠儿。
“我不要,我好痛……”李璨哭着摇头:“泽昱哥哥,你拿出去好不好……”
赵晢抬手替她拭泪,低头怜爱地亲吻她的额头:“我也舍不得你痛,可若不如此,就算不得是真正的夫妻。”
李璨睁开眸子,泪眼婆娑地问他:“这就是周公之礼吗……”
“嗯……”赵晢替她拭去泪珠:“你若实在受不住,我们就下次……”
“不要,我要和泽昱哥哥做真正的夫妻。”李璨推拒在他胸膛上的手收了回去,自己擦了擦眼泪,勾住了他脖颈:“我忍得住……”
赵晢再次吻住她,不忍再叫她慢慢煎熬,不再缓慢而行,而是猛地沉了腰身,冲撞了过去。
李璨痛呼了一声,下意识推他,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赵晢停住动作,凑到她耳畔柔声哄她,唇瓣蹭着她耳垂,痒得她直缩脖子。他趁机缓缓动作起来。
李璨又呼了几声痛,慢慢地咂摸出几分滋味来,雪白纤细的脖颈勾成了一弯新月,推拒在赵晢冷白结实胸膛上的手,也落了下来,握在了赵晢撑在她身侧的双臂上。
那双臂因为浑身使力,愈发显的筋骨分明,骁勇善战,经久不息。
李璨一头鸦青发丝散乱,凤眸迷蒙,细密的汗珠染湿了额前细碎的绒发,犹如枝头娇嫩的海棠初经疾风骤雨,殷红的花瓣落下来,一点一点洇红了床上洁白的元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