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命案
原本喧嚣热闹的篝火晚会此刻因那几个人的喊叫声静下来许多，正在篝火中心的江夜等人也都朝着事发的地方看了过去。
只见是一个蛊族的少女正疯了般地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她癫狂的模样和动作吓到了周围的人，都一边喊叫着一边往别处退去，少女的面具也被摔在了地上，露出了那张众人都熟悉的脸来。
“曲晓霜？！”
“怎么会是曲晓霜，天啊，她这是怎么了……”
“啊——”
又是一道惊叫声响起，只见曲晓霜疯疯癫癫地一头撞在了墙壁上，顷刻间血液喷溅一地，干净的墙壁也被染红。
深夜的篝火在冬日的晚风中晃荡着，鲜亮的色彩倒映进曲晓霜圆瞪着的瞳眸当中。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仿若清醒了过来。
最后一眼看到了除夕夜的火光。
人群再次沸腾起来，声音一道盖过一道。
“快止血，有人身上带了止血药吗！”
“赶紧请薛婆婆来！”
“小心些，万一是疯症就糟糕了，别被她咬到！”
“曲晓霜，你还活着吗？”
“……”
江夜站在人群当中，看着曲晓霜的身体渐渐无力地从墙上滑落到地面。
【原来她今天是想要杀死你的。】
江夜缓缓抱起了手臂来：“她没救了。”
后面，薛婆婆匆匆忙忙到来，但曲晓霜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没有气息了。
因为是除夕夜，在场这么多蛊族巫医的挎包里面装的都是糖，根本找不出一瓶止血药来，而等到药来了，一切都晚了。
看着面前曲晓霜的尸体，薛婆婆的脸上先是一阵哀痛，但紧接着，她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朝着曲晓霜紧攥着的手看去。
掰开她的手，薛婆婆赫然看到了那镂空的木珠。
脸色骤然变得凝重了起来，她又打开了曲晓霜的糖兜，果不其然，从里面发现了那已经染血的草人。
草木惑心蛊。
“今日的晚会就到这里，所有人全都回自己家去，先取消明日的一切活动，等到通知再出门。”薛凝沉声说完后，便指挥着几个人将曲晓霜的尸体给抬走了。
围聚在这里的人也都渐渐散去了。
莫姨此刻也赶到了这里，看到散去的人群以及被抬走的曲晓霜尸体，又见薛凝面色凝重，便立刻走了过去问道：“是什么原因？”
薛凝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恼怒，仍压低了声音说道：“禁蛊，草木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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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
回去的路上，千重白疑惑地看向了江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闻言，江夜转头看向了他。
千重白显然没有想到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夜笑了笑：“你和那道士聊得可还好，在外面的时候认识？”
“并没有见过，”千重白摇了摇头：“但谁都听说过他的名号。”
“名人啊，”江夜缓缓道：“他是谁？”
“我只是猜测，不过看他的样子，像是有意在隐瞒自己的身份，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应该……关系重大。”
千重白所说的这些便已经间接表明了，他不能告诉江夜。
“无妨。”江夜说道：“我与那道士应当不会有什么交集。”
“难道你不想学他的轻功？”
“他可不像是想要教我的样子，我不喜欢强人所难。”
正走着，忽然间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江夜姐姐——”
闻言，江夜停住了脚，转身看去，只见后面的江月正跑着追上来。
“江夜姐姐，刚刚听朱老师说了，明天虽然要停止一切活动，但到了傍晚的时候应该就可以走动了，我们一起过年吧！”江月满是期待地说道。
明天，便是清晏六年的元日了。
江夜轻轻摇了摇头：“小月，我明天没有时间。”
“啊？江夜姐姐……有什么事情要做吗？”江月的心情有些低落。
【小江月，姐姐明天要去杀你的男朋友哦。】
江夜笑了笑：“等过了明天，我们可以一起过年。”
江月忙点点头：“好！”
告别了江月，回去的路上，千重白颇有些好奇地问道：“今晚发生了命案，明天都不能出门，你有什么事情做呢？”
“今晚的命案与我有关，我当然有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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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
随着地牢大门的开合，薛凝的身形也慢慢出现在了曲丹的面前。
曲丹有些愕然，薛凝怎么会来这里，难道又出现什么纰漏了吗？
“今晚，哑山学堂死了个学生。”薛凝淡淡道。
听到这些，曲丹的眼睛微微一亮，她极力平复着心中的激动，盯着自己面前的地面，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着：“是吗？那真是可惜啊，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死了呢，不过她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你知道我说的人是谁？”薛凝没有惊讶，因为当她看到草木惑心蛊的那一刻，便清楚这背后是谁在捣鬼了。
这是禁蛊，哑山中除了讲师以外的人平日里根本接触不到，而且这蛊的年龄比曲晓霜还要大，根本不可能是曲晓霜自己的东西。
被薛凝这样一问，曲丹的心中慌乱了片刻，紧接着便用笑容来掩盖。
“我只是猜测，猜测而已，对了薛姐姐，今天晚上死的孩子是谁啊，在除夕这样的好日子里死去，真可怜……”
薛凝静静地盯着她：“曲晓霜。”
“原来是江……”曲丹未经脑子的话说到一半，便倏然愣住了，脸上的假笑立刻消失殆尽，她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薛凝的方向跑去，“什么？死的人是谁？”
“曲晓霜。”
“不可能！”隔着铁栅栏，曲丹立刻皱紧了眉头，她第一次如此气愤地看着薛凝：“你一定是在诈我，我今天白天见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好好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事！薛凝，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话来，但你别拿我女儿开玩笑！你告诉我，死的人到底是谁！”
“你想听到的人是谁，”薛凝说道：“江夜吗？”
曲丹的双目已经瞪出了血丝：“我女儿在哪里，我要见她，我要见晓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