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条件
“莫涵双，你敢诈我！”曲丹立刻愤怒了起来。
“曲丹，”薛凝的声音中带着十足的威压，“是你让曲晓霜在攀岩比试的时候谋害江夜的吗？”
此话落下，曲丹又瞬间偃旗息鼓。
“薛姐姐，你这是……这是在说些什么，什么谋害江夜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不知道吗？”薛凝的耐心已经消耗了许多：“难道不是你在寨子里放的火，以此来吸引我们的注意，然后让曲晓霜在比试当中把江夜踹下来，这样我们来不及施救，她就必死无疑！”
“怎么会，我……”
“你还想狡辩些什么，曲晓霜都已经承认了！”薛凝冷声打断了她的话，“放火烧寨子，谋害寨子里的年轻蛊师，你这般的心术不正，还有什么资格再当哑山学堂的讲师！”
听到了这些，曲丹再也笑不出来了，她立刻急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做的啊！你不能剥夺我作为讲师的身份，薛凝，我是无辜的啊！”
“不是你做的，那就是曲晓霜自己对江夜起了杀心，所以才做出来那些事的吗？”朱绮兰紧皱着眉：“你向来都因自己女儿在蛊术上面成绩优秀而自傲，既然曲晓霜有这个天赋，那你好好教她就是了，这世上哪个母亲会指使自己的女儿去杀人的？曲丹，你真是魔怔了！”
曲丹脸上怔然，眼眶也红了一圈，到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问道：“晓霜呢，你们把我女儿怎么了……”
-
洛元秋闲下来河边钓鱼的时候，瞧见千重白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有些惊讶地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洛元秋喃喃道，随即开始布置自己要钓鱼的物件们。
千重白走了过来：“洛前辈，那个曲晓霜犯了事，最后的人选一定是江夜了对不对？”
洛元秋感到意外地挑了挑眉：“你这么替她着想，可是身为她的蛊奴，难道你不应该恨透了她吗？”
闻言，千重白也怔愣了许久，最后低低道：“此一时，彼一时。”
“行了行了，别来妨碍贫道钓鱼了，你看，”洛元秋指了指水面：“鱼都被你吓跑了。”
“就一件事情，我问完就走，”千重白忙说道：“洛前辈想好了要教谁了吗？”
“这些事情啊，就让薛凝去想吧，”洛元秋悠闲说道：“我只负责教，教完就该走咯。”
千重白皱了皱眉：“您还是没打算用心教，真叫江夜给说对了，不过今日的比试你也看到了，江夜和其他人不一样，她身上是有底子在的。”
“我看啊，你们是都想让贫道以对待亲传弟子的方法来教她们，可小伙子你要知道啊，我是个道士，我的弟子该当是心思纯善之人，既然不是同一路人，哪怕贫道再怎样费尽心思地去指点她，她也未必能够领会我想告诉她的意义。”
洛元秋继续说道：“那个曲晓霜并不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爬上来的，又去故意谋害她人，心性不好；那个江夜，她的确是很符合习武之人的特点，但身上浑然而成一股戾气，怕是杀过不少人，我若传授给她轻功，日后再成为了加害别人的工具，那才是真正的追悔莫及；最后上来的那个莫云韶，心性好，也并无戾气，我看她倒是不错的人选，可偏偏在体质上差了那么一截，就算贫道竭尽心力地去教了，她也未必能学会，你说，贫道有的选吗？”
“也罢，”千重白听他说完了，眉头皱得更紧了，“您不教就算了，轻功，我也能传授给她一些，足够用了。”
说完之后千重白便起身离开，可刚一转身，洛元秋的声音又响起。
“那姑娘可是允诺了你，会帮你离开哑山？”
千重白的脚步停下，转头看向了洛元秋。
洛元秋心下已经了然，缓缓笑道：“你小子曾骗过那么多姑娘，如今可别反被姑娘给骗了啊。”
千重白仔细想了想：“我看是前辈您对江夜有偏见，不过也是，她从前的名声确实不好。”
“贫道只是在想，你尚有回转的余地，受了这么多苦也该离开哑山了，但那薛凝未必肯放人，若你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还能撑着这把老骨头去求求她，你觉得呢？”
闻言，千重白眼睛一亮：“什么条件？”
“去万佛寺，见一个人。”
“不可能，”千重白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连声音都冷淡了许多：“我宁肯相信江夜。”
说完之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洛元秋的话似乎触及了千重白心中的逆鳞，一直到回来家中的时候，他的脸色还阴沉得可怕。
而江夜早就在家中等着他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怎么回来这么晚？”江夜见他回来了便问道。
闻言，千重白愣了愣。
“我……去河边打水，忘记拿木桶了。”
“先别打水了，跟我去个地方。”江夜立刻说道。
“什么地方，”千重白抬头看了看天色：“天都要黑了。”
“去后山。”江夜语速较平日里有些快，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千重白一路跟随着她来到了后山的深处，看着眼前那浓重的迷雾，因为夜晚的到来可见度又更低了，他忙拽住了正要往里钻的江夜。
“等等，你又要去找那银色巨蟒？”
江夜被迫停了下来，只好转头看向他：“没错，不过这回不用取蛇血和蛇毒，你只要在一旁看着，若那蟒蛇要攻击我，你也能及时救下我来。”
千重白一头的雾水。
江夜朝他挤了挤眼睛：“毕竟如果我死了，还有谁能带你离开哑山？”
“不是，”千重白忙解释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不是天然的迷雾，是有人故意设置在这里的迷踪阵，上次误打误撞走对了，但这次不一定，而且现在还是晚上，一旦我们被困在了里面，是很难走出来的。”
只见江夜认真地盯着自己。
“迷踪阵是什么？”
“……”
“你跟着我走，”江夜淡定说道：“我认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