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学堂考核
江月来到前面，将自己准备好的医蛊拿了出来。
“龟纹瓢虫？这蛊还没有完全养成，你确定要用这个来参加考核吗？”薛婆婆开口说道。
闻言，江月点头肯定道：“虽然现在是刚开始养的阶段，但目前为止，这只龟纹瓢虫表现出来的能力要比一般的蛊强上很多，这也能够说明养成之后它会更强。”
薛婆婆和其他的讲师们也并无什么异议，开始了对江月医术、制蛊、驱蛊等多方面的测试。
江月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自然也得到了讲师们一致的高评价。
待她离开之后，薛婆婆便又说道：“这是巫医一脉中非常优秀的传人，你看着如何？”
见到薛婆婆向道士推荐江月，坐在袁雨旁边的曲丹忙说道：“薛姐姐，你可不要把我女儿晓霜给忘了，她的能力和江月不相上下呢。”
“晓霜那孩子也很强。”薛凝说着，目光又朝着一旁的道士看去，后者只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并没有打算说些什么。
原本以为话题到此便结束了，却不想一向很少说话的袁雨此时却开口了。
“如果说学堂中出色的年轻人，我记得毒蛊一脉中有个人叫做江夜，”袁雨朝着莫姨看了过去：“涵双，你应该对她很了解。”
莫姨有些惊讶：“你怎么注意到江夜了？”
袁雨对蛊术之外的一切事情都漠不关心，是她们这些人早就习惯了的，她虽然负责传授巫医的孩子们驱蛊救人的办法，却从未对任何一个投入过太多的关注，如今却主动提起了，且这个人还并不是巫医一脉的。
袁雨并没有回答，因为下一个前来考试的年轻人已经到了。
“江夜，江夜……”队伍中，夏溶溶耷拉着一张脸看向了江夜：“难道你就不紧张吗，你怎么还在看闲书啊……”
江夜朝她看了过去：“有什么一定要紧张的原因吗？”
“啊，”夏溶溶张了张嘴，又继续说道：“我记得你的埙吹得和我的唢呐一样差，为何你比我自信这么多……”
闻言，江夜仔细想了想：“音乐好不好听，好像和驱蛊没有太多关系吧。”
“怎么会没关系，我问过前面考过了的人，她们都说这次要靠乐曲控蛊的。”夏溶溶说道。
听到这些，江夜便把陶埙拿了出来：“我带了。”
“这不是带没带的问题呀……”
约么一个时辰后，一阵唢呐高昂的声音震惊了整个考场。
“下一个，江夜。”
终于轮到了她，江夜快速走上前去，心里想着早点考完早点走人。
江夜一出现，六道视线便同时放在了她的身上，和其他的年轻人完全不同，在江夜的身上完全看不到怯场。
连薛凝都有些意外。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知道最近你有些变化，但是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些，你是在养蛊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吗？”
薛凝还记得上次见到江夜的时候，她那一双眼睛总会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且又因为她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太过乖张，使得薛凝对这个人的印象很深，但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江夜，却完全将之前的形象推翻了。
眼中那股偏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淡漠。
“意外么……大概是没有的。”江夜把自己准备好的蛊放到了面前的石台上。
毒蛊一脉的考核分为六个方面，毒术、人体结构、毒草、制蛊、驱蛊以及解药。
而在考核的时候，考官们会率先检查她们的蛊虫，以及她们驱使蛊虫的水平，毕竟这才是对于一个蛊师来说最为重要的。
就在莫姨想要打开江夜盛放蛊虫的木盒时，袁雨突然按住了盒子。
薛凝和其他的几位讲师都不由看向了袁雨。
但袁雨的目光始终放在江夜的身上。
“江夜？”但见袁雨开口道。
江夜并没觉得有多意外，微微点了点头：“袁前辈好。”
“对你而言，毒蛊和毒药有什么区别？”袁雨问道。
“活物和死物的区别。”江夜的回答很简短，但见袁雨似乎并不满意地皱起了眉来，便又继续解释道：“这两者都含有毒素，当毒素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可以剥夺他人的生命，但毒蛊有自己的行动力，在攻击性上更强，毒药的用途便更加广泛了，可以害人，也可以治病。”
“你是说，毒药也可以治病。”袁雨依旧静静地看着她。
“只要找对了法子，便可以以毒攻毒，治愈一些绝症也不无可能。”
“那么，面对被剧毒之蛇咬伤，根本没有生还希望的人，你又会用什么以毒攻毒的方法来救他？”
袁雨的话音落下，其他的人脸色都有变化。
因为这根本不在毒蛊考核的内容当中，而且真遇到了袁雨所说的情况，连巫医都没有办法挽回的生命，一个学毒蛊的又怎么可能会有办法！
这分明就是在刁难江夜啊！
谁知江夜并没有任何慌张的模样，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那不是以毒攻毒，是抗毒血清。”
袁雨脸上的表情有所动容。
“因为首次提出了通过注射的方式来解毒，大家的接受度可能不会太高，所以我最后完成的抗毒血清只放了一支在药店寄卖，便是为了那些被毒蛇咬伤后走投无路的人，能够因此找到另外一条生路，”江夜缓缓说道：“跟我料想的情况一样，我调配的其他药和毒全都卖出去了，那支抗毒血清却始终都无人买，直到有一天药店的掌柜告诉我有人将我制作的所有东西都买走了，其中就包括那支抗毒血清， 那个人，想必就是袁前辈了吧。”
待她说完之后，袁雨的脸上也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没错。”
下面，正在排队的巫医那边忽然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当中。
“我没有看错吧，袁老魔竟然笑了！”
“竟然是真的吗，刚才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那站在上面正考核着的人，好像是毒蛊那边的江夜啊……”
人们都被这件事情吸引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