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当众打脸
“顾子然?!”白贵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把本宫绑起来??本宫可是你的母妃,你这样是大逆不道!”
“事急从权,儿臣顾不得那么多了。”顾子然一面说,一面示意侍卫赶紧动手,不要有任何顾虑。
白贵妃气急败坏:“顾子然,本宫回宫后,一定将今天发生的事,如实告诉你的父皇!”
顾子然没有应声。
南鸿轩看了白贵妃一眼,悠悠地道:“贵妃娘娘要告诉皇上什么?莫非您要告诉皇上,太后危在旦夕,您身为儿媳,非但没想着前去迎一下,却忙着抓一个无辜的藩国王子妾室?”
“你说谁无辜?”白贵妃把脸一沉,“王羽溪明明误诊本宫的内侄女,还算计了她一场,难道本宫不该为内侄女出气?”
“贵妃娘娘这话意思是,抓王姨娘,比太后娘娘的病更重要?”南鸿轩马上反问,“不管王姨娘是无辜还是有错,贵妃娘娘都应该把太后的安危放在前头吧?”
白贵妃哑口无言。
南鸿轩却还在继续:“说起进宫告状,我也应该去击登闻鼓,告贵妃娘娘一状。我虽然只是个草民,人微言轻,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贵妃娘娘如此不孝。”
他一口一个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白贵妃气得面色铁青,却又说不过他,只得怒瞪顾子然:“顾子然,本宫好歹是你的母妃,你就任由他如此折辱本宫??”
顾子然叹了口气:“母妃,儿臣并非任由南鸿轩折辱您,而是在和他一起,竭尽全力帮您。”
“帮本宫?把本宫绑起来,叫做帮本宫??”白贵妃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顾子然见白贵妃直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十分地无奈:“母妃,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您应该比儿臣更清楚。您今日在齐王府,明知太后病重,却非但不亲自去接,反而只顾着抓王羽溪。这件事一旦传进宫中,不管您抓王羽溪有多么正当的理由,也一定会被人当做小辫子,以不孝的罪名,狠狠地告您一状,您说是不是?”
白贵妃哑口无言。
她一直都在跟顾子然争辩,她要先抓王羽溪的理由,却忽略了后宫的人心险恶,人家根本不会管她有什么理由,一定会趁机告她的状。
顾子然见白贵妃无话可说,马上对天青道:“带贵妃娘娘出去,迎接太后。”
天青应了一声,和侍卫们半是簇拥半是胁迫地带了白贵妃出去了。
顾子然又吩咐屋里的丫鬟:“送白姨娘回家,她怀有身孕,别冲撞了太后。”
白千蝶万般不肯,央他道:“表哥,让我留下吧,我也会医术,也许能帮上忙。”
她那点医术,够干什么?可别把太后给治得更严重了。顾子然是一点儿也没给她留情面,直截了当地道:“这里有太医,用不着你,你别在这里添乱。”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添乱了?她今天表现得已经够听话了,他还不满意吗?白千蝶万分委屈。
顾子然见她不肯动身,脸色沉了下来:“你也想让本王派侍卫押你出去?”
他连白贵妃都敢强行押走,难道还会怜惜她?白千蝶这下什么都不敢说了,赶紧提起裙子,走了。
总算是都走了,花娇娇马上准备开溜:“齐王殿下,既然你们还有事还忙,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顾子然却犹豫着,没有应答。
南鸿轩猜到他在想什么,替他开了口:“王姨娘不如再等等?你的医术,我们有目共睹,如果待会儿太后的病情棘手,我们说不准还要向你请教。”
顾子然想说的就是这个,马上附和:“南公子说得对,要不王姨娘就先留下?”
花娇娇犹豫了片刻,答应了:“好,那我就再等等。”
白贵妃太难缠,她很想趁着这个机会开溜,但太后对“花娇娇”不薄,如今她病了,她应该为她诊治。
顾子然见“王羽溪”答应得十分爽快,很是高兴,让她先到一旁坐了。
于院判和王太医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强烈的不满。
他们两个太医搁这儿摆着,其中一个还是左院判,顾子然和南鸿轩却当着他们的面,要求王羽溪留下来,这是对他们的医术有多不信任?
这简直是在当众打他们的脸!
于院判这会儿看“王羽溪”很不顺眼,悄悄地给王太医递了个眼神。
王太医会意,当即开口问顾子然:“王爷,不知这位王姨娘,是在哪家医馆高就?臣等怎么从来没见过?”
顾子然回答他道:“王姨娘是云国三王子令狐年的侍妾,并非医馆里的大夫。”
她甚至都不是正经坐馆的大夫??王太医与于院判对视一眼,两人心里更气了。
于院判气不过,亲自开了口,问王羽溪道:“不知王姨娘救治过哪些病人?我们怎么都没听说过?”
顾子然哪里听不出他们的意思,不等王羽溪开口,就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没有听说过,只能说明你们消息闭塞。”
南鸿轩接口道:“前些日,有病人腹大如鼓,气息全无,全靠王姨娘剖开他的肚子,取出了瘤子,这才救了他一命。”
剖开肚子??如此骇人听闻的治疗方法?听着怎么比齐王妃在世时的注射器还离谱?
不过,这王姨娘通共就救过这么一个人?仅此一次,齐王就这么信任她了?于院判更不服气了。
但他看出来了,顾子然是铁了心要挺王羽溪,他也就只能知情识趣,改了态度:“原来王姨娘的医术如此高明,当真是我孤陋寡闻了。”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却悄悄地又跟王太医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打定了主意,待会儿说什么也不能让王羽溪给太后治病。
正说着,一名侍卫匆匆入内,向顾子然禀道:“王爷,太后到了!”
顾子然赶紧让人推了他的轮椅,出去迎接。
太后面色苍白地躺在担架上,已经意识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