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他瞒住了花娇娇
天青生怕顾子然掐死了花娇娇,赶紧上前,把他拉开了。
还好顾子然很快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不再动弹。
花娇娇惊魂未定,脸色惨白。
天青以为她是被掐伤了,忙问:“王妃,要不要去找个大夫,给您瞧瞧脖子?”
“不用。”花娇娇摆了摆手。
她脖子没事,只是被顾子然刚才的话吓着了。
令狐年的蛊水这么领的吗,才一次,就让顾子然回忆起了最关键的信息?
人真是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在她的忐忑不安中,马车到了齐王府。
天青把顾子然背下了车,对花娇娇道:“王妃,您请回冷香院吧。您今天擅自出府,是为了搭救王爷,情有可原,属下会代您向王爷说明,想必他不会怪您的。”
花娇娇才不想回去干等、空担心,故意问他:“王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清醒?”
天青含糊着扯谎:“属下也不知道,待会给请个太医来瞧瞧。”
“请太医何必请我?我随你去衡元院,给王爷看看吧。正好王爷今天还没针灸,省得我待会儿再跑一趟。”花娇娇趁机提要求。
天青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回到衡元院,天青把顾子然安置到了卧房。
花娇娇坐到床榻边,装模作样地给顾子然诊脉,实际上悄悄地把一包药粉,藏在了手心里。
等顾子然清醒后,一旦有对她不利的苗头,她就先下手为强。
脉刚诊完,顾子然就慢慢睁开了眼睛。
花娇娇攥着药包,不动声色:“王爷,您今天怎么跑到祥云楼去了?楚王带着禁蛊司的人去搜查,祥云楼还走了水,幸亏我接到消息,去的及时,不然你不是被禁蛊司发现,就是被火烧死了。”
顾子然一直意识不清,这些都不知道,茫然看向天青。
天青点点头:“王爷,今天多亏了王妃及时搭救,不然咱们会惹上一身麻烦。”
顾子然瞥了花娇娇一眼:“你不是日夜盼着当寡妇吗,为何还会去救本王?”
他对她的态度,好像挺正常的?花娇娇琢磨着,冲他翻了个白眼:“万一你没有被烧死,而是被禁蛊司带走了呢?皇上都不许我再跟令狐年来往了,你还跑到祥云楼去,要是你被安上一个叛国通敌的罪名,岂不是要连累我?”
“敢情你是为了你自己。”顾子然冷哼一声。
他到底回忆起了什么?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花娇娇干脆试探道:“甭管我是为了谁,今儿我可算是遭罪了。在回来的车上,你非说我害了你,死掐我的脖子,差点就把我掐死了。”
“是么?”顾子然微微侧头,“本王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原来蛊水的效果,没她想象的那么好?花娇娇大松一口气:“你一句不记得就算完了?我冒着风险去救你,你却差点把我弄死,怎么着也得给我点补偿吧?”
“补偿?”顾子然想了想,“你先给本王施针,把今天的毒给解了,等完事后,本王许你回一趟娘家,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了。”
她的确想回一趟娘家不假,但这算什么补偿??花娇娇隔着被子,把他的腿一拍:“见过抠的,没见过你这么抠的!”
“反正就这补偿,你爱要不要。”顾子然脱下衣裳,翻身趴下了。
这个死男人,真是时时刻刻都这么讨厌。
花娇娇只好取出银针,给他针灸。
这套针法,她已经很娴熟,不一会儿就施完了针。
顾子然翻身坐起,一边穿衣裳,一边问她:“你回不回娘家?不回就滚回冷香院去。”
“回!”花娇娇收起银针,站起身来。
“自己雇车,不许动用齐王府一针一线。本王许你在娘家住一晚,但明天太阳落山前,必须回来。”顾子然面无表情地道。
谁稀罕他的车!
花娇娇扭头就走了。
她刚走,顾子然就把天青叫了过来:“冷香院门口,派几名侍卫,日夜值守。从今往后,未经本王允许,王妃不得踏足主院半步,尤其是衡元院。”
王爷这是在防着王妃?
为什么突然下这种命令?
跟他今天服用蛊水,解除了记忆封印有关吗?
天青疑惑着,领命而去。
顾子然喊了侍卫进来,坐上轮椅,去了锦瑟楼。
他刚才没跟花娇娇说实话,他不但记得掐过她的脖子,而且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
不仅如此,他的脑子里,还多出了一些画面,应该就是被蛊术封印的记忆,在蛊水的作用下,开始恢复了。
他让侍卫把他抬上二楼,再自己摇着轮椅,去了走廊最东边的屋子。
花娇娇刚嫁进齐王府的时候,就住在锦瑟楼,这间屋子,是她的卧房。
后来她在这间屋子里,割断了自己的手腕,血流满地。
白千蝶住在锦瑟楼的时候,嫌这间屋不吉利,一直没动,所以一切还是五年前的模样。
他想起来,花娇娇自杀的那一天,他急着叫太医来给她包扎伤口,她却用淌满血的手,紧紧抱住了他,说他之所以半身残疾,全是因为她。
但他不明白,他双腿残疾的时候,花娇娇根本就还没嫁进齐王府,她是如何害他的?
就是因为这个疑问,他刚才才没有向花娇娇发难,而是选择了装傻。
他还是再耐心地等一等,等全部记忆都恢复了再说吧。
顾子然收回视线,唤了侍卫进来:“备车,去宣平侯府。”
…………
花娇娇乘着雇来的马车,回到了她的娘家,宣平侯府。
花无期直接让人把她领到自己的书房。
花娇娇跟随丫鬟的脚步,一面朝书房走,一面四下打量。
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回娘家,她对宣平侯府的印象,还停留在原主的记忆里。
而原主在娘家留下的记忆,实在是算不上美好。
丫鬟把她领进书房,退了出去。
“娇娇,你总算是回来了,为父派人去了好几趟齐王府,可齐王就是不放人。”
花无期笑容满面地起身,绕过了书桌,朝她迎来。
奇怪,在原主的记忆里,花无期也一直是笑容可掬,几乎没对原主说过重话。但原主每次面对这个父亲,都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
上次在皇上寿宴见到他时,她还没什么感觉,但今天,也许是受原主残留的情绪影响,也许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她竟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离。
为什么会这样?
原主的记忆并没有给出答案。
花娇娇掐了自己一把,稳住了情绪。
花无期走到她跟前,腰一弯,要给她行国礼。
花娇娇站着没动,直到花无期把礼行完了,她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声:“都是一家人,父亲何必拘礼。”
花无期直起身来,眼中的狐疑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恢复了笑脸:“娇娇,我听说前些时你蒙冤入狱,担心得不得了,这才派人去接你回娘家。”
她被顾子然关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担心,她一入狱,他就担心了?
花娇娇笑了笑:“多谢父亲关心,这事儿已经了结了。”
“了结了就好,我听说镇北王之所以冤枉你,是因为一支注射器?”花无期说着,亲自给她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到了书桌对面。
花娇娇毫不客气地坐了:“对,因为一支注射器,云国三王子令狐年送的,我已经答应皇上,再不跟他来往,也再不会接受诸如此类的赠礼了。”
“这令狐年也真是的,明知我朝忌讳这些东西,还当礼物送你。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知道注射器的用法?据我所知,那玩意儿连令狐年都不知道怎么用吧?”花无期脸上一直挂着笑,就好像在闲聊家常。
“你怎么知道令狐年不会用注射器?”花娇娇马上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