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世界
震撼得她俩嗷嗷惊叹,四处摸趴,幼稚得像两个小屁孩。
吴人祖又笑了,每当他看见那竹时,他就会变得傻愣起来。
白老大袖一拨,古树中就幻现一门形红光,对仨人道:“进去吧。”
那竹与丫鬟甚是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当先蹿进去,最后是白老。
在他临脚前,回眸一笑,白渗渗的笑容不仅难看,还带着些诡异。
也许是太恐怖了,就连那些发光体都害怕他,一个个缩合回去,全都不敢多看,古树周边又变得幽暗起来。
里面是别有洞天,完全可用柳暗花明又一村来形容。
说里面像一条村,倒不如说更像一个世界,一个崭新的空间。
它是灰色的,天空灰蒙蒙,地上是一片无垠的大海,错错落落有很多小山体凸出水面,海水也是灰色的。
那些小山上有很多奇花异果等,长满很多异果,大小不一,熟度不同,烂在地上的也很多。
尤其是那些熟透的,拳头般大,看起来就馋人。
那竹与丫鬟又是啃又是抱的,都拿不下了还要摘,真是败家。
吴人祖笑着摇摇头,环视一周,灰色的空间被五颜六色的花草果树点缀,整观起来非常的漂亮,也很安静。
像一张老旧照片,唯美到如梦似幻,寂静到不真实,就好似在做梦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吴人祖回头问白老。
“你就称它为小世界好了。”
白老轻喃一句,又说:“就是用道力加法器开劈出来的空间。”
“还能这样?”吴人祖惊讶。
“为什么不能?”白老反问。
吴人祖无言以对,他在雨林醒来就一直在逃亡与杀戮,很少有时间去问吴非人其它事。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哈,老朽自认没那本事!”
“这……”
“老朽说是抢来的,你可信?”白老盯着他问。
吴人祖讪笑道:“白老连段七军都不舍得杀,会去抢别人的东西?再者,能开劈空间的大能,你还有那能耐?”
“可老朽就是抢到了,你气不气?哈哈。”
白老笑得很惬意,他接着又说:“这里没有昼夜之分,第三个山体背后有座房子,你先去那好好休息一下。”
吴人祖望向远处小山体:“白老还没说第三种续命之法呢?”
“不急,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作长谈。因为老朽虽想出方法来,但缺少材料,所以从未证实过,也不知道行不行,最重要的是……”
白老看着自己的手:“老朽刚尸解转生,还要将这躯体进行转化才能随心所欲。”
言毕,白老就地打坐起来,一股温和的武道力自他体内散发而出。
吴人祖看他了一会,也没再打搅他,寻俩女去。
在山上面看见那竹与丫鬟,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大石上睡着了,有规律的睡鼾声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就似它跳动的心声。
他坐下来静静地看那竹,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久违的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一幕,且不止一次。
也许是睹人思人的缘故,他又记起了前世的一点前尘往事。
每当阿欠姐病倒的时候,他都会守候在她身边,就像现在,只不过现在已是物是人非,换了环境也换了人。
当静下心来后,他也觉困意如潮水般涌来,无可抵挡。
他实在是太困了,这种困意不是吃了回气丹就能消除的,他一下子就睡着了,连身子倒躺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就算睡着也带三分醒,也许是他觉得这里很安全,所以放下戒备,也许是别人别有用心,谁知道呢?
白老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仨人身后,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他们,那张死人脸扯着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片刻后,他走到崖边纵身一跃,“咚”一声响,便落入灰色海中,直潜下去,游着游着就游到一处大树前。
大树很大,是由数千条手臂粗的树根密密麻麻的缠绕成一棵大树。
他手掌在胸前一拂,众多树根就似被人向旁边扒开,分出一条路来,里面是一条廊道。
他走进去,树根又靠拢而回,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水也进不去。
白老一直往里走,脚步声回荡在廊道里,没多久就去到尽头,尽头有一个树根包。
忽然,脚步声惊动了树根包,它动了一下,随后就响起声音,声音虚弱无力且痛苦。
“度楚楚……”
奇怪的树根包,居然会发出女人声,且度楚楚又是谁?
说的没头没脑的一句。
“小姑,好久不见。”白老开口道。
要说树根包怪,也怪不过白老,他竟然还会发出女人的声音。
“贱人!”树根包骂道。
“唉,都骂了两百多年,还没骂够?”
过了小片刻,树根包也没有再发出声音,貌似它都觉得白老说的有理。
白老见没声出,抬臂,手掌微微一拨,树根包上的树根就一条条松散开来。
随着树根移走,从里面慢慢露出一个身影,廊道虽幽暗,但能观清那人大致的轮廓。
是个女人,她背靠树墙,两眼无神的看着白老,脸色也很苍白,虚弱到好像随时都会断气,树根只退到腰畔就停下来。
“唉,白世生贱,你白世心更贱,明明可以死个痛快,非要在这里活受罪!”白老叹道。
白世心恨恨的道:“我就是死也不会把‘地界’给你。”
“哈哈,无所谓了,我告诉你,我找到了一个同类,他就在地界里。”白老俯视她轻声道。
白世心瞳孔一缩,用尽全力道:“不可能。”
“小姑啊,一家人,我有必要骗你吗?”
白老笑笑:“再见了小姑,我很快就能离开这鬼地方,而你……哈哈,就陪家人一起长眠于此吧,至少不会感到寂寞。”
白老说完也不等白世心开口就转身出去,在他转身时,树根又将白世心捆绑起来。
白世心嘴唇抽动着,似乎想说点什么?
但始终没有开口,最终化为无力一的声苦笑。
一滴眼泪从她抖动的眼角滑下,爬过脸庞,从嘴角流入微张的口中。
大仇难报,白家就这样没了,泪是苦的,苦到她心里去,还未等她哭出来,树根就将她封住,密不透风,黑暗再次降临。
良久后,就在她以为将要与黑暗长存时,树根再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