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可以

    “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1

    路柒头脑昏沉，这功法开篇宛若魔音贯耳，袭荡在耳畔，听得他想就此睡过，而且他还不知道这说得是个什么玩意儿。

    “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2

    好不容易熬过去一遭，又来一道，这下路柒是真受不住了，脑海一阵晕眩，从此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只听得那耳畔最后一句:

    “汝能行！”

    嗯我可以的！

    小仙山顶，幽冷凄寒，两道意识在巨树内交流着。

    “如何？”传功长老忐忑问道。

    “已经传给他了，就看这小子能不能领悟到功法的真谛！”历练长老的灵体摸了摸山羊胡，很是满意。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是追忆起来，仰望月光，淡淡开口，“想我那时，师尊传功于我，总是嘱托，与其良苦的闭关修炼，不如多出去历练，我们这一脉天生的要多出去走动，汲取经验。我那时不懂，但我知道一味的修炼是毫无办法的，便草草离开，谁知第一次就差点栽了个跟头，身死道消。”

    “哦？你也会栽跟头？”缩在最里面的传功长老有些惊讶。

    “谁年轻时没有过，吃一堑长一智。我那时候就为了一个秘宝大打出手，这东西出世，谁不稀罕？争相去抢，哪一个放到如今的时代，都是一介天之骄子，谁曾想，来了一个狠人，将那些龙子一锅端，若非我有先见之明，怕也是回不来。”历练长老侃侃而谈。

    “就是你身负重伤回来的那次？”传功长老有些惊讶，“可你不是拿到了秘宝吗？”

    “哼！这就是历练的好处了。”历练长老挺起了胸膛，傲然说道，“我虽走了，但我拐了个弯又回去了，用功法将气息收敛到了极致，在那狠人得宝放松警惕之时，一击毙命。不过我也受了他临死反扑，所以才会重伤！”

    “果然了不得，不愧是你。这老祖宗的功法妙哉妙哉。”传功长老感叹一句。

    “所以啊，修仙修得不就是比谁活得久嘛，能活下去才是重中之重！”历练长老叹了口气，“也是那时我才懂得老祖宗的不易。”

    “你是秘法传人，只需要将功法修炼到圆满，再负责传给下一代便可，我呢，得多去历练，将这些容易暴露的要点化为经验，再传给下一代。所以啊，老祖宗考虑独到，一个传法，一个传经验，等到这小子有些成果后，你就可以将后半部分的功法再传于他。”

    “如此甚好！”

    交流声沉寂下来，小仙山顶再次归于寂寥。

    翌日一早，路柒早早醒来，窗棂外的朝阳还未升起，只是将碧蓝的天穹染的绚丽多彩，添满了橙色神辉。梦里那道魔音将他心神封禁，因此他睡得很深沉，精神格外好。

    他念头一动，这才发现一股莫名的记忆替换掉了师尊传给他的小仙宗功法，路柒微微蹙眉，额发本就被烧短的他做此表情愈发怪异。但他不慌不忙，拿出小毛帽子戴了起来，这才舒适的继续细细领悟。

    半晌，他感叹道，“果然，这功法比之师尊传于我的还要完整，就是总觉得缺少一半。”

    “看来梦里那道声音是这功法内在，小仙宗祖师爷有意传给我。”

    路柒吐出一口浊气，看来要将苟之一道贯彻到底，改天还要去小仙上拜一拜。

    “那道声音说切忌传给他人，但师尊这”路柒眼神一亮，“我不妨在师尊修行障碍之时再与他说，若是师尊问起来，我便说自行领悟。”

    他想了想，还是这般稳妥，若是直接道明，且不论将祖师爷的话当耳旁风，是为不敬。光是以师尊的性子，必定会刨根问底，路柒并不想被架起来，想想那场面，还有小师弟在场，那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今天是去灵城的日子，一路上不说路途多远，光是险阻也有不少。因此下去做粥时，路柒特意多蒸了一些红薯，这样方便路上解解馋，当作充饥。

    若非是他当初想要展露厨艺，特意要在师尊面前露一手时，他也不用这般接下这活，再回想起当初师尊那贱兮兮的表情，他就知道没好事。

    路柒啊路柒，瞧把你给能的，爱显摆，这下好了，接下这烫手山芋，不然，还不知道在哪个酒馆当中吃香的喝辣的。

    二人看来休息的都不错，小师弟面色比昨晚要好得多，就连手上那伤也结了疤，他没有细细多问，见到了那只剩一半的功法后，路柒觉得这是小师弟的机缘，若是深问，这便不好，只是嘱咐他出去时一定要与他说。

    “师尊，将小师弟也一并领去吧！”吃完后，路柒收拾碗筷说道。

    元丹子第一时间没有回答。

    路柒看了一眼呆呆的小师弟，接着又道，“我们去几日尚且不知，留下小师弟一人在竹楼也是不妥，万一遇上了什么贼人，岂不是又危险了？”

    “带上小师弟出去开开眼界也是极好的，反正日后肯定会转正。”路柒瞧见元丹子不为所动，撇撇嘴道。

    “唉！”元丹子叹了口气，“那你二人要记得，不要离我太远。”

    “知道啦！”路柒朝小师弟使眼色，笑的跟朵花样。

    “多谢”小师弟恭敬说道，“师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