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放荡受
吊了一晚上的水，第二天睡醒时，清冷受的烧退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守在床头的舔狗攻。
舔狗攻趴在他床边睡觉，他一动，就惊醒了。“宝宝，你怎么样？”
清冷受想起了昨天的言行，没脸见人，把被子拉高蒙住了头。
舔狗攻哪里知道他是在羞臊，生怕他憋着了，给他把被子拉下来。“宝宝，别憋着了。”
清冷受又转过身去不看他。
舔狗攻以为他还是为生日的事生气，额头抵在他背上哑着嗓子请求：“宝宝，你原谅我好不好？这个项目公司花了很多心血，对我真的很重要。下次我一定不会再错过你的生日。”
这个项目花心血，清冷受当然知道。就是从这个项目开始，舔狗攻就忙得顾不了家也顾不了他了。
他能说什么呢？他什么也不能说。说什么都是他的错了。
他转过身来，摇了摇头，什么都不想说了。
“宝宝原谅我了？”舔狗攻就知道清冷受心软好说话，求一求什么都能答应。他高兴地抱着清冷受抵了一会儿额头。厮磨了一会后，舔狗攻想起了昨天的事，就开始不正经了：“宝宝昨天叫我什么了？”
叫了老公。
昨天的清冷受烧糊涂了，不止叫了老公，还做了很多平时想都不敢想、也不会做的事。
带病上岗把舔狗攻服侍得比神仙还舒畅。
清冷受觉得有些悲哀。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沦落到要靠身体来留住舔狗攻。
但这一招显然对舔狗攻十分有用。网上说的都是对的，男人是靠身体行动的，不是理智，也不是情感。
清冷受不想喜欢这样的舔狗攻，可是他控制不住。他引以为傲的矜骄，在喜欢上这个坏人后，什么都没有了。
田妈妈来看清冷受，看到他消瘦的模样，还有那双失去活力的眼睛，狠狠地拧了拧眉。
田妈妈知道舔狗攻和新人受的风声，但是清冷受这边没什么动静，她没做多想。今天看到清冷受的光景，她才知道，她是想太少了。
前天是清冷受的生日，田妈妈知道他准备了一整天，想和舔狗攻一起好好过，没想到最后会折腾到医院里来。
田妈妈是不信自己儿子在外面胡乱勾搭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问了问情况。
舔狗攻信誓旦旦天地良心，他心里只有清冷受一个，就算新人受跟清冷受长得再像，也不是清冷受。一切活动合作都只是公司业务，没有半分私人情感。
那为什么清冷受会生病？
舔狗攻说，清冷受是在家无聊了，一个人容易胡思乱想。
田妈妈相信儿子，但她也是个过来人，知道在感情里有时候直觉比事实更可靠。很多时候，事实并不可怕，反而是事实到来之前的直觉最折磨人。
像杀头不过一瞬间，但等待行刑前的几分钟，才是最最最煎熬的。
她相信舔狗攻的人格，也懂清冷受的感觉，但她没有办法。感情里的微妙事，她即使是当妈的，也有管不到的地方。
她叮嘱了舔狗攻几句，但面对清冷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她只找了个自以为万无一失的理由安慰：“那都是应酬，毕竟工作要紧。反正家里的是你，我和你爸爸不会让那小子对不起你的。”
清冷受听到这话哭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只要舔狗攻没有出轨，就是对得起他。不喜欢他了，难道不就是最大的对不起吗？
田妈妈还以为他是感动，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三保证，只要舔狗攻敢对不起他，妈妈一定打折他的腿。
清冷受知道田妈妈是真的担心他。舔狗攻就算再不好，但是他给了清冷受一个家。
田妈妈也看他一个人在家不是个事，的确容易胡思乱想，再次建议他考虑一下读研的事。去田爸爸那里拿几本参考书备考，考过国家线就行。
清冷受养好了病，去田爸爸那里拿了几本参考书，回家没翻过两页就不想看了。这不是他的兴趣所在，他不是因为没事做所以胡思乱想，而是因为胡思乱想所以才没事做。
当然，他也不认为他是在胡思乱想。舔狗攻不喜欢他了，他比谁都清楚。
他在匿名论坛上发帖：老公因为忙公司的事，没办法陪我过生日。我是应该体谅还是要生气？
高赞回答：当然是体谅。生日年年都有，礼物到了就成。
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体谅，清冷受自己也觉得应该体谅。
但他就是体谅不了。
他不甘心。
以前的舔狗攻不会让他胡思乱想，也不会让他在体谅和生气之间做选择。为什么以前的舔狗攻就不见了。
人一不甘心，就容易做出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事。清冷受不自量力地妄想同时间和天性挣扎，想挽回以前的舔狗攻。
他投其所好。舔狗攻喜欢他主动，他就努力主动起来。
这不是难事。从那天他给舔狗攻做了出格的事后，就像打破了一层禁忌。
禁忌一打开，他很多事情也都放得开了。现在在床上，舔狗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爱怎么玩，他就陪他怎么玩。清冷受一向勤学，他想学的东西，就没有学不会，学不精的。
舔狗攻简直爱死了这样的清冷受，回家时间都多了，黏在他身上不想离开，完全懂了想死在一个人身上是什么感觉。
清冷受挽回了舔狗攻，心里却更难过了。
他有时候会绝望地想，他已经脏掉了。
以前舔狗攻怎么折腾他，他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他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可是现在，他觉得这只是两人被身体之欲所驱使的行为。就算两个野兽在一起也能做出的行为。
为什么他要低级到利用这种行为来留住一个男人？
他自己不就是个男人么？
他喜欢的也不是男人。
只是舔狗攻而已。
不是，是以前的舔狗攻。
不是现在这个。
以前的舔狗攻花了十年时间追他，追到了，就变成了现在的舔狗攻，才一年就厌倦了他。
到底是为什么？他就这么不值得人珍惜么？
舔狗攻丝毫不察他的心理变化，只顾着惊喜他的改变。
“宝宝也知道疼老公了。”他喜欢说这种话，享受着清冷受带给他的震撼，欣赏清冷受陷在情-欲里的纯粹模样。
比以前少了自矜，多了热烈，是冰山下的火种盛开，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象的清冷受，是他想抱着融为一体的清冷受。
结束一场极致的情感交融，舔狗攻抱着清冷受还泛着潮湿的身体，分享彼此的体温。
他觉得很满足。
“宝宝，你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等这个项目上正轨了，我们出国去玩好不好？”
清冷受的眼睛骤然泛起神采。“就我们两个人吗？”
舔狗攻捕捉到这一刻的变化，莫名心痛了一下，笑了笑。“当然。不然你还想有谁？”
清冷受抿着嘴笑，摇着头翻过身去亲他。“没有，好，出国去玩，我就可以陪你在外面玩了。”
“是啊，宝宝闷坏了吧？”舔狗攻跟他抵了抵额头，笑意满满，“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在外面玩好久，玩到你想家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