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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番外: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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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少的那位太太不知是什么来历?”

    “老太太大概是为了面子上好看,将人记在湘仪夫家的叔叔名下,不过我听说,她好像是从偏远深山里来的,连个身份证都没有。”

    “真的?就这样老太太能同意?”

    “所以说,豪门哪有真亲情。四少找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八成是给年董摆明态度呢。”

    “听你这么一说还有可能。那女孩也挺可怜……”

    “她哪里可怜,能扒上四少能是个没手段的?看着吧,年家往后还有的是热闹呢。”

    王安妤本想坐在凉亭躲闲,不想停了这样一场豪门大戏,如果谈论的主角不是她就更好了。

    “诸位这么想看戏,不如我叫哥哥请南山园子过来唱几日?”

    说闲话的几人也没想到今日宴会的主角会出现在这里,一时又惊又怕,讷讷不知所言,推推搡搡地溜了。

    年鹤延并未阻止她们的动作,拨开身旁的藤蔓,进了月亮门。

    不出所料,王安妤靠坐在凉亭里喝茶。

    “就知你在这里。”

    他走近,抬手将挂在王安妤肩头的花瓣摘下。指腹用力捻了捻,不知是花香还是她身上的香味,浅浅淡淡,又不容忽视。

    “先生怎么过来了?”

    年鹤延在她身边坐下。

    “就许你躲闲,不许我偷懒?”

    王安妤轻哼。

    “我可没这样说,先生越发不讲理了。”

    看他要申辩,王安妤拉开衣领,将锁骨处的咬痕给他看。

    “莫说我冤枉了你,这都青了,怎么也遮不住,叫大嫂和姐姐好一顿笑话。先生分明答应了不……总之,就是你不讲理。”

    年鹤延看着她雪白肌肤上青中带紫的牙印,眸色暗了暗。他抬手,将人拉到怀里搂住,或者更像是禁锢,一手在她锁骨处摩挲,流连。

    牙印很深,反复叠加总不见好。

    重逢后,年鹤延总想给她身上留下痕迹,如烙印一般,最好刻进灵魂里。

    “先生?”

    王安妤从不拒绝他的亲近,最大的反抗就是被咬时用指甲在他脊背回以相同力度的抓挠。

    疼痛不会叫年鹤延清醒,只能让他更加兴奋。

    几次后,这样微乎其微的反抗也没有了。

    她的纵容,叫年鹤延愈发肆无忌惮。

    “阿妤。”

    年鹤延低头。

    两人交换了一个浅浅的吻。

    “回去吧,妈该找我们了。”

    年鹤延很轻的回应,帮着她整理好裙摆。

    路上,他道:“母亲想叫他们认认你。往后见面的机会不多,记不住也无妨。”

    “过些日子带你去各地看看。昨日刷视频不是想去看天安门升旗吗?我们就先去四九城。”

    王安妤认真听着,一概都点头应好。

    来了这里,他们相处的方式变成了年鹤延说,大多时候王安妤都是听着。

    前厅就在眼前,年鹤延看着里面谈笑的人群,紧了紧掌心的手。

    “阿妤,你……”

    王安妤驻足看他,没有等到下文。

    “怎么了?”

    “没事,进去吧。”

    他很温柔地笑了笑,直到宴会散去也没有松开手。

    年家众人在客厅坐了会儿,各自回房间休息。

    王安妤将老太太送回房间,多聊了一会儿婚礼的事,转眼就交过了夜。伺候老太太睡下后,她才关门出来。

    “先生?”

    年鹤延就站在门外,身上还是白天的衣服,显然没有回房间就等在这儿了。

    王安妤一愣,牵了他的手回房间。

    “妈说婚礼的场地要再调整,宾客比预想的要多一些……”

    两人的房间在四楼。

    只做了婚姻登记还未举行婚礼,老太太担心王安妤介意,给她单独布置了房间。

    年鹤延当时没反对,她也自然应下。

    夜里辗转,总觉不安。她想去小客厅接杯水,开门就被倚靠着走廊墙壁假寐的年鹤延吓到了。

    “是要喝水吗?”

    年鹤延声音干哑,眼中难掩疲惫,可看着她始终温柔。

    “你等等,我去给你接。”

    王安妤躲开了他的动作。

    年鹤延抬起的手僵在空中。他垂眸,努力克制翻涌的情绪。

    “先生。”王安妤握住他冰冷的手,笑了下,“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温暖自相贴的掌心传到四肢百骸,他重新拥有了呼吸。

    走廊灯光昏暗,王安妤紧贴着他的臂膀。

    “我有些怕生,总是睡不着,先生能不能陪陪我?”

    重新躺回被窝,两人间隔着半臂的距离。

    王安妤慢慢靠近,将头抵在他肩膀处。

    “我要睡了,先生晚安。”

    年鹤延掩在夜色中的手松了又紧,终是没能忍住将她揽入怀中。

    “阿妤。”

    一声轻叹,随即是落在额头的亲吻。

    隔日老太太得知他们睡在一间,便叫佣人收拾了年鹤延的东西,放进了王安妤房中。

    “母亲……”年湘仪有些担忧。

    “左右阿妤愿意纵着,随他们吧。”

    老太太心疼王安妤,可以不愿委屈小儿子。

    夜里,王安妤迷糊间摸了把身旁,一片冰冷。

    她顿时清醒,拉开了床头灯。

    身旁的位置空着,床单冰凉。

    她没有出声,闻着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静坐了片刻才拉开阳台的门。

    年鹤延慌乱之下将烟头攥进了掌心。

    王安妤看到,心头一跳,忙叫他伸手查看。

    好在只是烫红了一点。

    她沉默着将人拉进淋浴室,用凉水冲着发红的虎口。

    空间里只有自来水哗哗声。

    年鹤延盯着她紧绷的脸,心中越来越慌。他想说些什么,几番启唇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水声停下时,王安妤说话了。

    “先生在怕什么?”

    她轻抚着虎口处恢复正常颜色的皮肤,没有等到回答。

    “算了。”既然先生没有想好怎么说,那就等下次吧。

    她刚要抬步,一条横过来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拉进了身后人的怀中。

    禁锢着她身子的双臂越收越紧,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阿妤别走。”

    年鹤延声音急切,语气中带着乞求。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根与脖颈间,烫得她一颤。

    王安妤转头贴着他埋在肩上的面颊,轻轻地蹭了蹭。

    “我不走。你在这里,我又能去哪儿。”

    年鹤延平复了许久,抱着她的力度才稍稍放松。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光线暗淡。

    年鹤延背身坐着,整个人淹没在黑暗里,唯有与王安妤相扣的手暴露在灯光中。

    许久,他暗哑着声音开口。

    “回到这里后,我想了很多再去大乾的办法……观主问我能否抛下这里一切离开,我……没办法。”

    在王安妤出现前的六年里,他一边想尽办法做时空穿梭的研究,一边矛盾僵持。

    实验室每次汇报进展,他既失望于一无所得,又可耻的庆幸不必两难抉择。

    最初他常常做梦,梦里阿妤责问他为何不来,为何要选择抛弃她,严重的时候白日都会出现幻觉。他知道自己精神出了错,吃了很多的药总是失眠。

    后来他不再做梦了,也再也见不到阿妤了,就像是报复他的不忠一般,阿妤也放弃了他。

    他又开始吃药,拼了命地想睡觉,想再见她,哪怕是在梦里,哪怕被她冷眼相待也好。

    可阿妤一次也没有出现。

    在灵云观,阿妤推门而入时,他第一反应就是幻觉。

    幻觉也好,总是能见到她。

    “我不敢闭眼,也不敢放手,总想着一松手,一闭眼你就不见了。”

    年鹤延很轻地用指尖勾画她掌心的纹路。

    “没关系,我会陪着先生,一年不足以叫先生相信,一辈子总能够的。”

    “一辈子……”他抬头,目光描摹着王安妤的五官,“留在这里一辈子……后悔吗?”

    大乾有她熟悉的一切,有她的亲人,她的好友,她的知己。在大乾,她是尊贵的郡主,受万民崇敬,而不是如今任人指点的山里人。在大乾,她只是王安妤,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属。

    他再清楚不过抛下熟悉的一切奔赴未知的地方是怎样的心情。

    阿妤为他放弃了“王安妤”的所有。

    如此厚重,又如此决然。

    他卑劣的欢喜,又忍不住地害怕。

    王安妤听完,沉思了片刻,才缓缓道:“我不知道留在这里会不会后悔。”抓着她手的力道猛地一紧,她神色不变,“可留在先生身边,我定然不悔。”

    年鹤延说不出心中的滋味。

    他将额头抵在阿妤的手背上,如劫后重生,如失而复得。

    王安妤轻拍着他的背。

    “先生不必愧疚。作为王安妤,我尽了子女所能尽的本分,也全了好友所能全的情谊。为华容郡君,我不负朝廷也不负百姓。我孑然一身,先生是我余生唯独不能割舍。”

    “若我有老太太这般慈爱的母亲,有兄嫂他们这样的亲人,我也做不到抛下他们,时空用隔。”

    “我很庆幸是我来寻先生,而不是先生留在我身边。若是后者,即便我与先生白头偕老,恐也余生难安。”

    “你我穷尽精力助大乾开一番盛世,天道也投桃报李圆了我们相守的心愿。可先生不知,你十多年穿梭时空受尽困苦皆是因我而起。”

    王安妤抚上年鹤延微蹙的眉头。

    “王清芸抢占王安妤的机运,后又将其杀死。天道无奈,回溯时空。祂恐我重蹈覆辙,这才召你前来。可时空回溯叫祂力量微弱,才叫先生屡屡卷入时光洪流。”

    所以他们之间早已分不清谁付出的多,谁舍弃的少了。

    年鹤延的亲吻落在她额头,鼻尖,逐渐向下,唇齿交缠。

    意识模糊时,先生吻着她耳后的肌肤,呼吸滚烫。

    “幸得阿妤,纵苦也欢。”

    她想回话,很快就迎了新的沉沦。

    窗外雨打芭蕉,或淅淅沥沥,或糟糟切切,断断续续直到天明才放晴。

    老太太在花园里打过一套太极,进门正好瞧见年鹤延端着餐盘准备上楼。

    她眼神在年鹤延身上悠悠转了圈,只当没看见。

    中午用餐,一家人都到齐了。

    王安妤掩唇打了个哈欠,悄悄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才安心。

    她低头时没有瞧见桌上老太太和儿媳、女儿心照不宣的笑。

    给她夹菜的年鹤延得了老太太警告的眼神,正襟危坐,片刻又忍不住露了笑。

    年家人很明显感觉自那日后,年鹤延像是摆脱了重担,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婚礼那日,碧空如洗。

    年家名下的五星级酒店自一周前就拒绝接受持有婚礼邀请函外的客人入住。

    消息传到网上,免不得引起一番讨论。

    年家四少向来神秘,可仅凭一张结婚照,就收获了百万女孩的喜爱。

    实在是太好看了!

    相比之下,王安妤本算的上出众的样貌就显得逊色许多。

    “先生,他们都要给你生猴孩子呢。”

    王安妤捧着平板刷视频,将下面的评论给一旁试婚服的年鹤延看。

    年鹤延只瞥了眼,似笑非笑的看她,问:“你呢?想不想给我……”

    王安妤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截断了后面的话。

    屋里化妆师、造型师站了好几人,王安妤羞得脸都红透了,年鹤延还要逗她,双唇在她掌心嘬了下,还发出了声音。

    “先生!”七分警告三分羞恼。

    年鹤延见好就收,可眼底的笑容都溢到眉梢了。

    屋里众人只当自己又聋又瞎,等两人换上婚服出去给年家人看时,他们才凑在一起低声议论,不时发出几声压不住的惊呼。

    年家富贵尽百年,交友广涉全球。能拿到婚礼请柬的人不多,绝大部分都出席了。

    年家为了婚礼专门在旺久街建了一个占地近百亩的三进院子,参加婚宴的客人按约穿着汉服、古装,得了拍摄资格的媒体也得了年家准备的衣服。

    放眼看去,整个宅子,无论是人还是景物都充满着古色古香。

    举办古风婚礼的新人不在少数,像年家这样大手笔的还是头一回。

    实时观看直播的观众直呼长见识。

    婚礼的气氛在年鹤延携王安妤出现时达到了高潮。

    执扇的王安妤脚步平稳,不疾不徐,她凤冠上的珍珠流苏随着轻轻摆动却不显凌乱。

    婚服上金线绣制的鸾鸟栩栩如生,几欲腾飞。

    凤冠鸾服,贵不可及,气势稍弱就被衣服抢了风头,可穿戴在王安妤身上,只觉得是点缀。

    她转身行礼时,不自觉透露出的贵气寻常人一生也学不来。

    此时,没有人会觉得台上的新人不相配。

    他们举手投足露出的气势如出一辙,对视时脉脉含情,无人能插足。

    “王氏安妤,敬告先祖,兹有年氏玄孙鹤延,欲合卺成双,相携白首。得遇两人,此生贤德并蓄,承嗣延年,葳蕤茂盛,风发萌蘖。愿先祖荫佑,康健无灾,得享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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