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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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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从来都是在利用我?”

    王清芸死死盯着鹿台下一身劲装的万深。

    “说什么利用。”万深皱眉,“我记得最初就没给你好脸色。”

    姑娘只叫他将王清芸送到江东,谁知她动了旁的心思。

    万深也觉得很无辜,为着这事,没少叫主子打趣。

    王清芸无可辩驳。

    只是她依旧记得万深在她被抢劫银钱时出现,在她需要的每个时候都能给予帮助。虽然他总是冷淡的样子,但她那时以为是性情使然,从未想过他是真的厌烦。

    “哈哈哈,”王清芸大笑,“真是好大一场笑话。王安妤,你够狠,我不如你,我不如你呀!”

    “你可抬举姑娘了。论狠她真比不得你。七岁毒杀庶母,十岁打杀下人,十四岁就能指使沈骁解决只是言辞得罪了你的康平县主,还能叫他慷慨赴死而不牵连你。狠还是你狠。”

    晁肃简直要忘了来时的目的。

    他打量着王清芸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瞧着娇娇弱弱的美人,竟然是这样一副蛇蝎心肠。

    “你都知道?”

    万深理所当然地点头。

    他在主子手下干的就是收集情报的活儿,牵扯到姑娘的事情自然要小心留意。

    “你再如何装无辜,也掩盖不了眼中的野心。可惜,你空有野心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脑子。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必然。”

    王清芸神情恍惚。

    最初穿书时,她也只是想摆脱原著的结局。可看着愚笨的王安妤,她实在不甘心屈居人下。

    无师自通,她就学会了利用先知达成目的。

    可事情越来越脱离原著,她恐慌不安,唯一的凭借也没了用处,能想到的只有嫁给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做依靠。

    “行了。”

    万深长吁一口气。

    “我今日的任务也完成了,你们继续。”

    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埃,转身要走。

    “你对我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吗?”

    王清芸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万深脚步没有半点变化。

    “没有。”

    晁肃闻言,啧了声。

    无情,实在无情啊!

    王清芸心如死灰。

    她怔怔望着万深离去的背影。

    男子看着她脸上的清泪,心中就是一痛。

    他恨自己犯贱,又忍不住对她怜惜。

    于是恶狠狠对万深吼道:“想走?你们今日都得留下为我陪葬!”

    万深终于停下了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随意。”

    男子看了眼王清芸,一咬牙,点燃了脚下露出的引线。

    “芸儿,走到这一步我已没了退路。留下你独自受委屈,我亦不忍,就自私地带你一起走吧。”

    王清芸没有丝毫反应。

    万深远远看着燃烧的引线,面目表情。

    晁肃猛地想起,正要招呼士兵们撤退,抬头才察觉自己竟是离鹿台最近的人。

    他赶忙驱马,唯恐慢了一步。

    闷声从地下传来。

    受惊的马儿脚步慌乱,晁肃险些控制不住。

    他忙下马,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一股巨大的热浪冲击而来,他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冲起,落下时被亲兵垫着才没有受伤。

    “轰!轰!轰!”

    接连的炸响声震耳欲聋,传遍了整个宣州城。

    鹿台被炸为碎片。

    石料木块四散射出。

    万深踢开迎面而来的石砖,冷眼看着尘土弥漫的鹿台。

    待尘埃落定,劫后余生的大乾将士从掩体后探出头来。

    晁肃揉着扭到的腰,挥开亲卫的搀扶,走到万深身边。

    “小兄弟如何称呼?”

    万深没有理会他。

    白笃行命人在宫中布满了火油和烈酒,只待男子在鹿台点火,就将整个皇宫葬入火场,身在其中的大乾将士也无法逃脱。

    王清芸察觉男子伪装成萧泽焘后,给万深写信通风。

    万深将此事告知王安妤,按照她的吩咐将宫中眼线用作起来,才察觉到不对。

    赶在大乾将士入城之前,他带人将宫里的火油和烈酒挪了位置,统一埋在了鹿台下的暗道里。

    又得了姑娘的允许,用了先生之前炸泰山时剩下的炸药。

    白笃行的人还潜伏在暗道中,准备趁乱解决晁肃等将军。

    而这些人,也随着爆炸一并化为灰烬。

    耗费巨资建成的鹿台,还未迎来属于它的第一场盛宴,就换做了一片废墟。

    而王清芸与男子一并埋葬在了这片废墟中。

    “都结束了。”

    晁肃看着惨败的鹿台,长叹道。

    “结束?”

    万深摇头。

    “现在说这话,未免太早了些。”

    他面上是与年纪不符的深沉。

    逆着人群,他负手离开。

    宣州城的百姓都被巨响吸引,探出头来查看。

    万深走在大战后的街道上,难得生出寂寥感。

    “哎,你可算回来了!”

    属下在酒楼门口张望,看见独自出现在街道上的身影一窝蜂涌了上来。

    “耽搁这么久,没受伤吧?”

    他任由属下们打量。

    “没有。”

    “那就好。走,你请我们喝酒啊!”

    他无奈闪躲,被几人架进了酒楼。

    一顿下来,两个月的月例便没了。

    “你又不着急娶媳妇,留着银钱也没地儿花,哥哥们帮帮你。”

    万深捂着钱袋,沉痛万分。

    “下次可不行了。我也要娶媳妇呢!”

    “呦,你个傻小子知道啥是媳妇不?”

    万深不与他们争辩。

    他自是知道的。

    家中未遭逢大变时,家境尚可。父亲教书,母亲管家,二人很是恩爱。

    他见过父亲用瘦弱的脊背撑着房梁将母亲死死护在身下。也见过母亲相思成疾,至死不愿委身贼人。

    他明白主子殚精竭虑,算尽姑娘一生风波,庇护她周全是为爱,也明白姑娘屡屡犯险,苦心谋划为求婚姻自由,抛却身份也甘之如饴是为爱。

    也正是见过世间至真至纯的感情,他对王清芸所谓的心悦不屑一顾。

    “你也不必着急,左右姑娘会为你打算。”

    万深闻言点头。

    “姑娘会为我们做好打算的,你们也别急。”

    酒楼烛火亮到半夜,只接待了他们一桌客人。

    送走众人后,万深才回了房间。

    闭上眼,就是王清芸死前的笑容。

    少有的干净,才让万深记忆深刻。

    夜色中,晁肃站在廊下。

    各处的宫殿里横七竖八躺着酣睡的将士们。

    他盯着在废墟中翻找的身影看了看,没有久待便离开了。

    少年人,总是嘴硬,他也是过来人,哪能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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