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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红杏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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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妤?”

    汝阳没得到回应,转头来看她。

    顺着王安妤的视线望去,就见王淑宁垂头盯着桌面,似要将其盯出个洞来。

    “嗯。”

    王安妤应了声,将目光落在了年鹤延身上。

    先生今日格外招人。

    “你将念珠寻回了?”

    注意到他手腕上的南红玛瑙念珠,王安妤语带惊喜。

    可算注意到了。

    年鹤延笑着抚摸过念珠。

    他叫人在荆州地界高价收购念珠,果真有人拿着此物来换银钱。

    是当地的渔民在河里打鱼捞到的,不仅念珠,连王安妤花出去的黑珍珠他也一并赎了回来。

    “你后来送的也好,只是到底不如这个戴着舒服。”

    王安妤回京后不久,就给他重新送了一串念珠。比起前者也不遑多让,只是他心中难免遗憾。

    同是初心萌动,年鹤延却能事事以阿妤的为重,而自己……汝阳想到自己心底之人,忍不住苦笑。

    “你喜欢念珠?”冯敬洮注意到她神色变化,低声问道,“府库里应当有,我回去找找。”

    汝阳无声看着他。

    冯敬洮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迟疑地擦了擦嘴角,并无异物。

    “怎么?”

    汝阳摇头。她只是突然释然了。

    听到楼下惊堂木拍响,王安妤抬手推开了面朝着大堂的窗子。

    瑞草魁一早就在大堂打着台子,每日都有从乐坊请来的琴师坐台。偶也有说书先生,故而曹先生登台时并不让人惊讶。

    只是瑞草魁来的都是权贵,多少知晓曹先生的《分玉记》,一时间,就有不少人唤跑堂。或者结账离席,或者暗示叫曹先生下台。

    正混乱着,就听曹先生的声音响起。

    “老朽今个儿说的是《出墙记》。”

    “这倒新鲜。”陈俊诚一听这名字就来了兴趣。

    回乡往返的路上,他听佩珠跟王安妤读了不少志怪故事,对这些奇闻异事很有些喜欢。

    瑞草魁渐渐恢复了安静。

    雅间内,众人也停止了交谈,凝神听曹先生说书。

    《出墙记》讲的是江南有富商姓贾,年过四十娶了一个才过及笄的女子续弦。

    女子是个有才情的,被迫嫁给富商后并不开心,每日愁眉不展。

    一日,有个风度翩翩的教书先生游学经过。与她相谈甚欢,得知她早已嫁为人妻,教书先生长叹“生不逢时”。自此两人本该恪守礼教,保持距离。奈何相思入骨,女子红杏出墙与教书先生有了首尾,月余后竟发现身怀有孕。

    富商出海进货两月未归,女子只能隐瞒怀孕之事,待孩子满月时假栽赃妾室,“早产”诞下一子。两人自认做得隐秘,却不知长子曾无意撞破他们苟且之事,奈何他人微言轻,无法取信于人,只能将其压在心中。

    富商百年之后,女子联合教书先生意图将家产交给幼子。

    好在富商在临终前早就察觉了妻子与教书先生的异样,暗地嘱托了妹妹帮助长子夺得了富商,并将女子与教书先生扭送官府,以通奸罪处于极刑。

    故事并不复杂,只是曹先生擅长勾人心弦,讲到长子藏在柜中无意撞破母亲与先生首尾,惊呼出声险些被察觉时,压低着声音,叫人无端生出几分紧张。当讲到长子被诬陷,家产即将旁落时,听众无不为长子捏把汗。

    直到惊堂木再响起,听得入神的众人才纷纷回神。

    只听曹先生又道:“于长子乃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于贾夫人,真可谓‘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出墙红杏本该折,人生不可再重来,且行且珍惜。”

    汝阳神色古怪地看向王安妤。她心中肯定,王安妤选在今日相邀,重点就在《出墙记》。

    实在太大胆了些!

    王安妤盯着杯中茶,对落在身上的视线恍若不察。

    “这贾夫人也太可恶了。”

    陈俊诚听得口干舌燥,接连饮下两杯凉茶后,才开口。

    相较听到一半就明白其中暗指的众人,他是在场唯一专心听了全程的人。

    又是同情长子遭遇,又是痛恨贾夫人与教书先生的狠毒。

    神情鲜活,很是生动。

    “曹先生应当会高兴有陈大公子这样的听众。”汝阳笑叹。

    陈俊诚莫名被夸,羞涩地挠了挠后脑勺。

    比起满屋全是心眼的众人,他实在单纯的可爱。

    汝阳便又笑了。

    “阿妤,你务必保护好陈大公子这份天真,莫要被旁人污染了。”

    嗯?

    陈俊诚不知为何突然扯到了表妹身上,疑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求助地落到自家弟弟身上。

    “吃些茶点。”陈俊霖将没动一盘没动多少的榛子糕推到他面前。

    冯敬洮见陈俊诚逗笑了汝阳两次,眼神有些凉的看了眼他。

    “陈大公子方才说要同我过两招,不用改日,等会儿就带你去京郊的军营逛逛。”

    陈俊诚如获至宝,喜不自胜地点头。

    陈俊霖无奈拱手道:“多谢郡马。兄长性格憨直,还请郡马手下留情,点到为止。”

    冯敬洮睨了眼汝阳,见她并无反应。被陈俊诚勾起的那些不悦,被这声“郡马”很好地抚平了。

    “自然,指点而已。若是大公子高兴,常随我去大营练练也是使得。”

    “多谢郡马。”陈俊霖又是一礼。

    汝阳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倒是聪明。”

    “不敢。”

    陈俊霖不敢多看汝阳,只垂头拱手。得了汝阳的示意,复又坐了回去。

    “你们是阿妤的表兄,还算有些仁义。因着这层,我才同意他指点你兄长一番,你莫要谢错了人。”汝阳直言不讳。

    陈家兄弟仁义,那不仁义的是何人?

    王清许垂头,只做不知。

    “这是自然。”

    陈俊霖转头要谢王安妤,便被年鹤延抬手止住了动作。

    “你为兄,于礼不合。”

    就想轻飘飘的一礼,就抹了阿妤的功劳,想得倒挺美。

    越是不想欠,他就越想要欠着。

    陈俊霖洒脱收手,道:“确实,我们一家人行礼的确过于客气了。”

    年鹤延挑眉,这才认真看了眼他。

    少年方才十六,身姿如修竹挺拔,双眸如暗夜神秘。面容清俊,风度翩翩。举止谈吐皆进退得宜,为人处世皆圆滑世故。

    不怪陈引川放心将单纯的陈俊诚托付给他了。

    “兄长,我们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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