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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月夜探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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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门房刚来通报。有位年宅的管家给您送了一包东西。”

    佩珠抱着一个硕大的包裹进来。

    经过门槛时被挡住了视线,险些跌倒。

    佩兰忙接了一把,才将她扶住。

    王安妤听见“年府”两个字就坐起了身子。

    “来人可有说什么?”

    佩珠将包裹放到桌上,甩着酸软的胳膊答道:“并未。等奴婢过去时,门房说人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王安妤心中失落。

    自那日从宫中离开,她就再未见过先生。路上短短的半个时辰,也因着外人在,没敢出声。

    她光着脚下地,不等佩珠她们帮忙就亲自拆开了包裹。

    里面分门别类放着各种补品和药材。

    王安妤翻了翻,还有个不大的匣子里装着玉制的九连环,大抵是给她解闷儿的。

    她指尖拂过冰凉的玉环,眼中是盈盈的笑意。

    先生当我是小孩子不成。

    想到“小孩”她心中又泛起莫名的失落。

    “姑娘,这里还有封信。”

    王安妤拿出夹层里的信封。

    封面上空白不见落款,她摩挲着右下角凹凸不平的花纹,确定了是先生送来的东西。

    她小心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将薄薄两页信纸看完。

    先生问了她的身体,有说这段日子的课业且先停下,以休养身体为重。后面还简单说了他的近况。

    “先生竟去他身边做了谋士。”王安妤皱着眉。

    到底是先生做的主,她虽不喜也不会反对。

    大致看过,她重新拿起信,又一字一句读了一遍。

    “阿妤。阿妤。”

    明明是长辈对宠爱晚辈的亲昵称呼,但她总觉得从先生那里得来的,弥足珍贵。

    “这信奴婢拿去烧了。”

    佩兰看被她放下的信,伸手就要去拿。

    这是姑娘的规矩。

    往来的信件,大多都已焚烧处理,以免落入他人手中生出事端。

    “不必。”

    王安妤伸手按在信纸上。

    “你拿我枕头边的匣子。”

    佩兰没有多问,去内室将匣子抱出来。

    王安妤将信纸小心叠好,重新放进信封里。

    那匣子不大,里面只有两三个信封和一些零散的小物件。

    佩兰看她面容柔和抹平信封上折角的样子,心下一跳。

    “姑娘,不知这年府是?”

    “我……”

    “姑娘。”佩珠提了食盒进来。

    冬日冷,为避免影响饭菜的口感,食盒下都放着炭火温着。

    “您快尝尝,这是我炖了两个时辰的老鸭汤,凉了可就不好了。”

    王安妤心中感激她来得及时。

    真给她们解释先生的身份,以佩兰的聪慧定能看出其中的漏洞。可又不能真的暴露先生的来历,确实让人两难。

    捧着热腾腾的老鸭汤,王安妤忽而想起先生信上说他在城郊得了个温泉庄子的事。

    等身体稍好些,她就去庄子上看看。

    这么冷的天泡温泉,应当很不错。

    夜里难得月色清亮。

    这段时间养伤一直躺着,这会儿反倒没了睡意。

    月影透过墙外生出的斜枝,映在地上如藻荇交错。

    她看得入神,直到清浅的呼吸声在身后响起,她才恍然惊觉。

    手中的发簪被她调整到最容易攻击的握法,在脚步更近一步时她绷紧身体,只带一击必中。

    “怎么还没睡?”

    年鹤延发觉一些事情后,便不再往院子里来了。

    只是王安妤受伤实在凶险,虽说钟掌柜给他带了口信,也依旧放心不下。

    本想着过了亥时,她们都该休息了。

    他只需把个脉,探探虚实就走,却不想撞见了赏月的王安妤。

    “是伤口疼,睡不着?”

    王安妤下意识就要摇头,却忽而止住了动作。她缓缓蹙起眉,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巴巴地望着年鹤延。

    “先生。”

    年鹤延顿时软了心肠。

    他快走两步在王安妤对面坐下,示意对方伸手。

    王安妤递过来半截皓腕。

    看年鹤延隔着手帕将修长的手指搭上去。他微闭着眼,放轻了呼吸。

    王安妤缓缓地往前凑了凑。

    近到能看清他的眼睫,看清他清亮的眼眸……

    “你……”

    王安妤忙坐回原位,随意指了指脸颊说道:“您这里,有灰。”

    年鹤延眸色中又晦暗闪过,却被他藏得极好,并未示与旁人。

    半晌,他才随意地蹭了蹭,也没有去看指尖是否真的有灰尘。

    “这半年才养得有些气色的身体,又恢复了老样子。我开个方子,你且照着喝几日。”

    王安妤苦着脸。

    “大夫开了许多药,很苦。我每日舌根都是发麻的,可不可以不要再喝药了?”

    “不是药,是食补方子。”

    年鹤延用笔杆在她额上敲了下:“不许偷偷把药倒掉。”

    王安妤缩着脖子,偷偷吐了吐舌头。

    是有几回,她实在受不了,趁着佩珠佩兰忙的时候,倒在了园子里。

    年鹤延哪里看不出她的心虚。心中怜惜她年幼就经历这么许多,重话总是说不出口。

    “你好好养病,若是年前能好,就奖励你。”

    “真的?”

    “自然,为师可曾骗过你。”

    王安妤坚定摇头。

    先生说话向来算数。他从未轻易承诺,但凡承诺的话,必然践行。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夜里寒凉,切勿在窗前久待,若是染了风寒,对你如今的身子而言,又是负担。”

    “好,我送先生。”

    她才跟了一步,就被年鹤延眼神制止住。

    “听话,进去。”

    王安妤便回去扯了件厚实的斗篷披在身上:“这样就不冷了。”

    年鹤延无奈,只能由她跟着到墙边。

    “日后你有急事寻我,直接去王府找门房。就说寻言先生即可。”

    王安妤迟疑点头。

    “先生怎会想到去他门下。”

    她理解先生因情况特殊,而不得入仕科举的难处,但京中有那么多王公贵族,先生为何偏偏选了他。

    “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担心。”

    言毕,他身手利落的翻身上墙,消失在夜色里。

    王安妤又在墙下站了会儿,才回去。

    次日一早,佩珠收拾房间时,瞧见搁在椅背上的斗篷,还有些奇怪。她记得这件斗篷被她挂在柜子里了,怎么又出来了。

    但她也没有多想,很快收拾了屋子去厨房盯着熬药。

    倒是佩兰,不知在想什么,面色沉重,还险些撒了茶水。

    “姑娘,”她踟蹰了半晌,终于决定询问,“昨日夜里奴婢起夜,听见您屋内……有说话声……”

    王安妤神色镇定。

    “我夜里出去赏月,回来背了篇诵月的古文。原是你起夜,我还当……便赶紧睡了。”

    她答得天衣无缝。

    佩兰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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