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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嬷嬷被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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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蠢笨,实在不知姑娘此举意在何处。”

    问话的是明慧院另一个丫鬟绿意。

    得知小茴已与萧文成婚,王清芸心情不错,便为她解惑。

    “三妹妹身边一直是甘嬷嬷与小茴两人伺候。三妹妹年幼不知少女心事,小茴却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若在拘着她,只怕心生怨怼。我这做姐姐的,帮妹妹理一理院子里的人,想来三妹妹也不会介意。”

    绿意似懂非懂。

    安静蹲在一旁的涟漪,垂着头,专心捏肩。

    王清芸把玩着手中质地温热的玉佩,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笑意。

    小茴现在不过是个傻丫头,日后便不好说了。

    原文中,王安妤能嫁进杨家,她可算是红娘。王安妤遇险,也是她舍命相救。

    王清芸本不愿这样麻烦,直接用钱收买。但办事的婆子说,她将银子都砸了回来,还破口大骂,险些惊动了旁人。

    她对王安妤忠心,但也不是无机可乘。文中,她起初看上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喝嫖赌占全了,婚后更是对她大打出手。

    而这个男人,就是萧文,府中采买管事萧武的弟弟。

    要利用这个萧文可简单许多。

    就是不知道,从小情深的姐妹,为了男人背叛她,王安妤会是怎么的心情。

    王清芸指尖描摹着玉佩的纹理,饶有趣味地想。

    小茴出嫁后,回来过一次,瞧着精神不错。跟甘嬷嬷聊起时,含羞带怯,眉目藏情,很是幸福的模样。

    甘嬷嬷放心了,只当外人对萧文的看法多是偏见。

    王安妤却没她这样乐观,倒也没有扫兴的纠缠。

    到了月底铺子盘账的日子,甘嬷嬷一早就出府去合账,直至午时也不见踪影。

    王安妤心中隐隐不安,花了几个铜板,让外面的小丫鬟去门口瞧瞧。

    不过一炷香,小丫鬟就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四姑娘,她们说甘嬷嬷被绑去了正院,夫人准备发卖她呢!”

    小丫鬟刚到后门,就见几个粗实婆子聚在一起说闲话。

    “要我说,‘有其主,必有其仆’,四姑娘那样,甘嬷嬷可不得有样学样,居然敢克扣四姑娘的月例银子,还栽赃给夫人。她胆儿也太肥了!”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四公子的小厮恰巧撞见,谁知道她竟敢用扣下的银钱偷偷开铺子。”

    “也不知夫人要怎么处罚她。”

    “这种恶奴,发卖了都是轻的。平日里装作疼爱四姑娘的模样,背地里竟然做这种下作事情!要我说……”

    小丫鬟上前询问,得了消息就忙往院子里跑。

    王安妤心中一个咯噔,顾不上打翻的茶水,忙起身去正院。

    正院里已经围了不少的下人,窃窃不休。

    甘嬷嬷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破布巾子,跪在院里。

    “四姑娘来了。”

    白氏身后的孙嬷嬷注意到王安妤,低声提醒。

    白氏的视线穿过人群,找到快步走来的王安妤,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

    坐在下首的王清芸,捧着温热的茶,低头敛目。

    处理了小茴,下一个就是甘嬷嬷。没了支应的人,就是死在清扬小筑又有谁会发现呢。

    作为穿书者,她知道,主角就像打不死的蟑螂,如果不直接斩草除根,风一吹就能拔地而起。

    她想要名利双收,顺利成为杨家的当家主母,名声就不能有半个污点。

    因此安排做事的人,都跟她没多少明面上的牵扯,即便事有意外,也能摘干净自己。

    就像这次,告发甘嬷嬷的人,是王清柏的长随。

    “你来得正好,”白氏指了指跪着的甘嬷嬷对王安妤说道,“你先前跟胡家少爷说我克扣你的银钱,账房里却说你院子里每月都按时领了。你们各执一词,我也不好决断。不成想,原来是这个老货在从中作梗。”

    不待王安妤开口,她又继续:“幸好今日林哥儿的小厮抓了个现行,否则我们还都被蒙在鼓里呢。”

    按照白氏的说辞,甘嬷嬷私自克扣她这五年来的月例银子,在外面置办了铺子。

    “那铺子是舅舅送我的。”

    王安妤看着被压在地上,五花大绑,披头散发的甘嬷嬷,眉头紧皱。

    “我知你心疼甘嬷嬷,想帮她圆了此事。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种欺上瞒下的恶奴,不可纵容。今日若轻易放了她,这些下人有样学样,还不反了天。”

    “这店铺本就是舅舅置办的,表兄来府上时,私下交给了我。”

    王安妤极力解释。她知道事情一旦盖棺定论,甘嬷嬷必然要被重罚。

    看王安妤一副镇定的模样,王清芸直觉厌恶。她故作疑惑的问道:“既是外家置办,为何不曾听你说起,胡公子来府上时,也不曾提起呀!你外家送你铺子本是光彩的事,若真有此事,何需偷偷摸摸。”

    王安妤瞥了眼她,眼神中带着冷意:“你的意思是,我外家送些东西,还要告知你批准不成。”

    “胡公子外放西北,你外家又远在甘州,是非只凭你一张嘴,又怎能服众?”

    “服不服众是夫人要关心的事,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旁人信与不信,与我何干?”

    白氏冷哼一声:“此事关乎我与芸儿名声,可不端端只是你一人之事。”

    “夫人这话奇怪。你们母子的名声,与甘嬷嬷有何关系。先前之事,众人不都默认是我心胸狭隘,嫉妒王清芸才胡说的吗?”

    王安妤已非昨日之王安妤,白氏母子的手段她看得清楚,并不为怵。

    “你休要巧言狡辩,若不是甘嬷嬷贪下你院中的月例,又怎会有这许多的事情。今日我定要狠狠责罚这刁奴,以儆效尤。”

    白氏到底是当了二十年家的主母。

    王安妤移步,挡在甘嬷嬷面前:“夫人要罚便罚,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且问,府中子女月例几何,而朱雀街的铺子,售价又是几何?”

    这……

    凑热闹的下人们,暗暗计算。

    府中嫡女月例三两,而王安妤是庶女,每月二两。如此一年就是二十四两,十年就是二百四十两。朱雀街的铺子,约莫在五百两左右,甘嬷嬷哪里来的银钱,补齐这一半的空缺。

    白氏心中也有了算计,面上表情僵硬。她只想着借口将甘嬷嬷打发,哪里考虑到这些。

    至于王清芸,她从未缺过黄白之物,平日一根簪子就几十两,只当是府中月例如此。

    听了涟漪的解释,她笑意也沉了下去。

    今日之事,怕是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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