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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炒栗子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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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见了栗子双眼放光,比之前晚宴上白捡了个皇后当娘要高兴多了。

    姜霆之趁机打趣:“甜甜现如今是尊贵的嫡公主了,记得多多照拂微臣,谢公主殿下。” 语气揶揄不说,还装模作样行了个臣子礼。

    王婵捏开了热乎乎的栗子,边啃边用纸笔回答:他们要讨好师父,才有今日的一出戏,甜甜懂得。今后还要劳烦国师大人照拂,小女子先行谢过。

    把纸递过去,王婵也给师父挑了个最大的栗子剥开,借花献佛求照拂。

    姜霆之欣然接过,修士不重口腹之欲,可这是徒儿亲手剥的,自然不同。栗子香甜软糯,一如对面把脸颊吃鼓的小姑娘。

    姜霆之心想:师父要是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用灵气为糖炒栗子保温,定要打我的手心。不过若他看到眼前这个乖巧伶俐的小徒孙,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比这更离谱的事来溺爱孩子。

    昏黄的灯光下,师徒二人以糖炒栗子为誓,许下了相互照拂的诺言。

    腊月二十五,宫中送来年节礼,送到彤图台这份儿足足比定例多出了三倍,其中又多见小女孩的常用之物。搬运的内侍们心照不宣,这都是给刚受封的清平公主准备的。

    而这位公主本人,似乎并不十分上心,只因宫里送来送去,渐渐没什么新鲜的了,她的后殿摆不开,最近几次的赏赐都堆在了储物戒指里。

    王婵在堆了小山一样的衣物首饰,贡品珍宝里穿行,忽然眼前一亮,视线锁定了一件狐裘。

    打头的小太监看出公主对这件狐裘有兴趣,连忙躬身上前回禀:“公主殿下,这件狐裘是北地进贡的,听闻北地冬季漫长寒冷,因此出的狐裘最厚实保暖。”

    这狐裘不错,尺寸堪堪能做个小姑娘用的披风,但王婵并不打算给自己留下,魏嬷嬷年纪大了,冬季里膝盖冷,这件狐裘送去给魏嬷嬷盖腿正合适。

    魏嬷嬷收到狐裘感动得直抹眼泪,殿下如今身份不同了,竟还惦记着自己这个老嬷嬷。

    年关将近,宫中忙忙碌碌地派节礼,除了各位娘娘和殿下们,宫外受宠得重用的大臣家里也有赏赐。

    靖北侯几月前收到女儿程贵妃的家书,说思念亲人,让他无论如何今年年底进宫一见,靖北侯上奏请求进京,顺贤帝觉得,冷了程贵妃这一段时间,也差不多了,遂准允靖北侯的请求,还赐他除夕入宫赴宴。

    除夕宫宴这一日,各处张灯结彩,宫门外受邀的宗亲和大臣家的马车,排起了蜿蜒的长龙,一辆辆接受皇宫侍卫的检查。

    前两次宫宴都莫名其妙牵连自己,这场除夕夜宴场面最大,参与人数最多,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乱子,王婵想都没想就假称风寒,推了。

    天色渐暗,建昌店内人头攒动,赴宴的众人皆顶着一副标准客气的微笑,小心翼翼地与左右寒暄周旋着,说几句话比打架还累。

    彤图台内却是一片静谧祥和,只师徒二人并烛台一盏,对坐读书。

    除夕夜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顺贤帝并顾皇后受了殿内众人的朝拜,又分别说上几句场面话,才准了各自入席。

    入席不久,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脚步匆匆地过来,悄声禀报了什么,顾皇后听后,当时脸色就不好了,惊呼一声“当真?”,而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顺贤帝坐的近,见这边有异动,回头一看皇后在哭,除夕夜宴这种大日子,哭哭啼啼多不吉利,遂面色不虞地问皇后出了什么事。

    顾皇后两步扑了过来,哽咽着开口:“开宴前臣妾看着不见玔儿的身影,怕他误了时辰,派宫人去催,结果,结果宫人说……”

    “到底怎么了?玔儿为什么不见人影?”

    听说事关最看重的大儿子,皇后又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顺贤帝也稳重不下来了,催促着皇后赶紧说。

    “说是玔儿日前不慎落马,怕搅了陛下过年,让底下的人瞒着不许进宫禀报,过了两天非但不见好,如今还发起了高热。这可怎么办!要是玔儿有个好歹,臣妾也不活了!”

    顺贤帝听后大惊,慌忙一起身,把手边的酒壶带倒,酒水洒了一身。眼见满堂皇亲和臣子都探究地看着这边,顺贤帝努力稳住声音,借口酒洒了要更 衣,拉着呜呜哭着的顾皇后转去后殿。

    到了后殿却不管不顾湿透的外衣,疾言厉色地吩咐,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全部随他去大皇子府,一刻不许耽误。顾皇后担心儿子,抹着眼泪紧紧跟上。

    靖北侯察觉到了帝后的不对劲,现在两人居然晾着众多的皇亲与朝臣走了,心中有个猜想渐渐浮上水面。

    牵头的人都不在了,除夕夜宴也就早早散了,大家都愿意回到家和亲人过年守岁,不耐烦和朝堂众人虚与委蛇。

    程贵妃请自己父亲一道去了长春宫,一进殿就吩咐众宫娥退下,大宫女玲珑在门外守着,谁也不准上前偷听娘娘和靖北侯谈话。

    “父亲,小唐子折损了,父亲尽快送新人进宫!手边没人,女儿心慌。”

    程家世代驻扎在北地,靖北侯在北地比皇帝的名号都响,看着女儿因失了个会功夫的小太监就这般手足无措,靖北侯一脸不在意。

    “莫慌,一个小唐子而已,事情都办不好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也不配在你身边伺候,父亲给你挑更好的来。”

    “父亲这回能在京城待多久?”

    “陛下说了,若是北夷和宁国要开战,再让我回去。女儿啊,有一事,恐怕过几日要把这皇城搅得天翻地覆。”

    靖北侯特意探头看了看屋外没人,才低声告诉女儿自己发现的东西:“前几日,赵丞相府上请有经验的养马人,还买走不少刺激马匹发情的药物。京城的好马都是我们北地出的,养马的好手艺人也大多来自北地,赵丞相一家都是文官,要配马的东西做什么?此事有蹊跷,因此下边的人第一时间告知了我。”

    “今日皇上皇后早早离席,莫不是因为出了事?”

    “正是,宫外的探子说,整个太医院都随圣驾去了大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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