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莫要怕,万事有我在
“那又怎么解释她们的心脏?心都被人掏了,一定是被那妖女给吃了!”
这般无知言论,真真儿是要把静娴给气笑了。
“荒谬!”
褚建怀冷声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吃人心的妖魔,若说妖魔,也只会住在尔等着愚蠢的心里罢了!”
无知便是无知,无知者善用自己的猜想去看待一切事物。
心中所想是什么,那眼中所见便是什么。
“胸膛伤口乃是锋利刀刃切割所致,又故意将伤口切割狰狞,眼下这奇毒在村子里出现,若不揪出这下毒之人,只怕死的人会更多。”
仵作担忧的说着。
这毒不仅狠辣,还十分稀少珍贵,早些年便已经被明令禁止传入西圣,那又是如何出现在叶家村的?
“哼,谁不知道你褚家和那妖女关系非同一般,你自会偏向她说话,就算是下毒,也不能排除下毒之人就是她!”
“对,说不定就是她下的毒!”
他们现在就是铁了心想要弄死叶静娴,一个外来之人,在叶家村这么多年,败坏村风,行事不端,这样的人就算不是妖魔,也绝对不能再留在叶家村了。
便是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想要验证此毒,只需备上土罐倒上米醋,将手放进去浸泡等上片刻,散魂毒能附着在人手上无色无味,可若是一旦沾上米醋,便能使得手变成红色,只要是手变色之人,便是下毒之人!”
静娴淡淡的说着,仵作立马就明白了过来,附在褚建怀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褚建怀立马着人去村民家找瓦罐亦或是米醋。
整个叶家村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都被迫聚集在宅子外面,就连叶灵筠和张若风也在。
一听是要验毒,叶灵筠眼里的慌乱怎么都止不住。
“若风哥哥,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能不能……”
她咬着唇,苍白的脸色似随时都能晕厥过去,张若风眉心一拧,扶着她道:“今日验毒非同小可,这下毒之人就在村子当中,一个都不能放过,你若不在,村民们会怎么想?”
“可是我没有下毒,根本就没有验的必要啊。”
“既然没有,那验一验又何妨?”张若风拉着她的手,缓和了语气说:“莫要怕,万事有我在。”
张先生只是撇了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官兵们将村民们围起来,防止他们逃跑。
整个叶家村约莫有三四百号人,便是学堂的孩子们也都在此处,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
村民们按照顺序依次将手放入瓦罐之中。
“灵筠,该你了。”
张若风对她微微一笑,便站去了人群后面等她。
叶灵筠深吸一口气,也将手放入瓦罐之中,所有人都已经验证完毕,按照叶静娴的说法,只需等上片刻查看他们的手即可。
“怎么回事,怎们我们的手都红了?”
“是啊,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咱们都是下毒之人?”
很快,村民们便发现自己的手竟然都变成了红色,人群慌乱不已。
叶灵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不由得松了口气。
“若风哥哥,你的手怎么变红了?”
不仅是张若风,张先生和叶雄亦是如此。
“阿娴,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只有下毒之人的手才会变色么,怎么他们所有人的手都变了?
“所谓米醋验毒,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米醋之中参合了地衣的汁液才会使得诸位的手变红,若是想要自证清白,自然会将手浸泡在其中,可若是心虚之人,则不会。”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褚建怀的目光直逼叶灵筠。
不光是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叶灵筠,因为在他们之中只有叶灵筠的手是没有变色的。
那么便说明,她根本就没有将手浸泡其中,只是假装将手伸进去罢了。
倘若她不是下毒之人,又为何不将手泡进去?
大家都不是傻子,立马就能反应过来。
叶灵筠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不、不是我!”
“我没有下毒,我没有害人!”
“既然没有下毒也没有害人,为何没有将手泡进去?”
静娴上前,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一把抓着她的手,问:“你倒不如给我讲讲,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散魂毒?”
这毒并非西圣所有,更不是叶灵筠能够买得起的。
如此,那便是有人给她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散魂毒!你放开我,我没有下毒,我没有下毒!”
叶灵筠心中大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这上头。
她用力挣扎着,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叶静娴。
静娴眉眼含笑,却冰冷刺骨:“诸位可都看清楚了,下毒之人便是叶灵筠!”
村民们不可思议的看向叶灵筠,这反转实在是让人没想到。
毕竟叶灵筠在他们心目中一向都是温良乖顺的,又怎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可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来人,将此女抓起来!”
褚建怀一声令下,真相已经呈现在大家面前了。
“不!不要!”叶灵筠大喊着,脸色惨白:“爹,爹救我!女儿没有下毒,是这贱人害我,是她在害我呀!”
她不能死!
她还要做状元夫人的,她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的栽在叶静娴的手上!
叶雄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两行清泪滑下。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褚建怀道:“真凶既已找出,还请大公子秉公处理!”
“是我叶雄教女无方,竟叫她做出此等恶毒的祸事!”
遂又对着张大娘和老李家的媳妇儿跪下,高大的身躯似在瞬间崩塌萎靡。
“抱歉,是我叶雄害得你们失去了孩子,但我叶雄绝不庇护偏袒,丧子之痛无以弥补。”
他双手握住那刀,胸膛起伏,道:“便只能……一命换一命罢!”
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做出来的荒唐事,他不可能偏袒维护,更不可能心安理得。
“爹,你疯了!”叶灵筠哭道:“为何同样都是出事,你只会偏袒着那贱人,却要我去死!”
她被官兵押着,神情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