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这人,嘴最严了
苏昭昭哪能真让一个五岁的女娃,帮她干活,立即就把苏彤拦了下来。
“彤彤,我自己来就行。”
她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鸡窝,能难倒她?
一鼓作气走到离鸡窝一米远时,里面的气味飘散了出来。
苏昭昭战术性后仰,又是一个没忍住,干呕出声。
特么的,这活儿谁爱干,谁干!
苏昭昭捂着嘴的手上移,摸住了后脑勺。
“嘶,我头好疼。”
她伸出另一只手,声音虚弱,“彤彤,快,扶我回房间。”
苏彤愣了两秒,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啥,几乎是下意识就拉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王婉琴不信苏昭昭是真的头疼,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
一干活,就喊头疼了?
她刚想追上去,将人拉回来继续扫鸡窝,董兰突然开了口。
“唉,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也没能去医院瞧瞧,昭昭这头疼的毛病,算是落下了。”
王婉琴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她,“董兰,你啥意思?”
她们两人作为妯娌,性格大不相同,王婉琴喜欢讨好婆婆,在婆婆面前邀功。
而董兰一向不喜强势,不争不抢,认为做好自己的事儿,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再好不过了。
她们俩虽说算不得敌对,但也是互相看不上眼。
“二嫂,你想一想,昭昭头疼的病根是谁害的,你作为宝光的娘,不该表示点啥吗?”
以前,董兰从不插手他们二房的事儿,但小女儿既然管了苏昭昭,那她也就不得不插两句嘴。
苏昭昭从树上摔下来,确实和苏宝光脱不了干系,这话王婉琴没法反驳。
“三弟妹,你就知道她不是装的了?”
“不管是不是装的,娘等会儿就要过来了,要是活儿没干完,最后挨呲儿的人,可不是我。”
今天打扫家里上下的事儿,是王婉琴自个儿包揽下来的,要有哪儿做的不好,周玉芝肯定第一个找她。
闻言,王婉琴脸色变了变,这两天,她亲女儿因为苏昭昭受了那么多委屈,王婉琴是记仇护短的,抓着机会就想暗搓搓替女儿报复回去。
没想到,竟然连她也栽在苏昭昭那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王婉琴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刻薄的唇,“让一让。”
董兰侧过身,只见王婉琴捡起了地上的扫把,低着头进了鸡窝,把角角落落都清扫了个遍。
躺在床上装虚弱的苏昭昭,听见系统受气值又增加的提示音,笑意自眼底倾泻而出。
“昭昭姐姐,你头不疼啦?”
苏彤心思单纯,没想过她是在骗人。
苏昭昭腾的一下坐起身,揉了一把她细软的头发。
“不疼了,彤彤真能干,不仅会做饭,还会扫鸡窝。”
苏彤耳朵一红,羞愧地低下头去,小手紧张地抠着床单。
“昭昭姐姐,对不起。”
听到这句突然的对不起,苏昭昭顿了下,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小娃娃继续道:
“我以前对你不好,还……还和堂姐她们说过你的坏话。”
原来是这事儿啊,苏昭昭板起脸来,眼睛一眯,压低声线。
“她们说我什么坏话了?”
“说……说你身上脏,不会说话,是半个哑巴,还说你是……扫把星,没人要,是个坏人……”
苏彤说话断断续续的,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唔,还有一大堆不好的话,我都不记得了。”
苏昭昭冷哼一声,这种话竟然是苏长美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说的,可真够难听的。
见她不说话,苏彤小心翼翼地看向她:“昭昭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
“你要是生气,就……就打我吧,我不会哭的!”
她伸出小手,手心朝上,闭起眼睛,五官紧紧地皱在一起,一副上刑场的小模样。
苏昭昭装模作样,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姐姐不生气,我只是想知道,彤彤现在为什么改变了想法,不觉得我是个坏人了?”
一点没感觉到疼,苏彤懵懂地眨了眨眼。
听到她说不生气,便高兴地嘻嘻笑了起来。
“因为陆淮哥哥。”
苏昭昭也料到了这个理由,从她穿过来,苏彤唯一一次主动找她,就是陆淮让她送药的那一次。
她眼睛闪了闪,“彤彤很喜欢陆淮哥哥,为什么呀?”
苏彤抿着粉唇,模样认真:“因为陆淮哥哥好看,对我和小山他们都很温柔,陆淮哥哥还会给我们糖吃!”
提到糖的时候,小丫头的眼睛明显亮了几分。
苏昭昭顿时无语凝噎。
所以,她可能不是喜欢陆淮的脸,而是他给的糖?
苏昭昭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苏彤的小脑袋。
“小馋猫。”
很快,就到了苏晓芳相亲对象上门的那天。
苏昭昭又被派发了一个活计,去村东头拾柴火。
穿过来后,苏昭昭还没到村里转过,而且拾柴火可比扫鸡窝啥的轻松多了,所以她尤为痛快地出了门。
东山村的东面,有一片小树林,村里人经常去那里捡柴。
苏昭昭提了个背篓,依照着记忆里的路线,找到了小树林。
意外的是,在林子边上看到了一个熟人。
“陆知青,好巧呀,你也来捡柴?”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苏昭昭却又看另一个的身影。
她眼睛一眯,随即就看清了女人的脸。
这不是村里那个年轻漂亮的李寡妇吗?
唔,小树林,孤男寡女,两人还靠得很近。
她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苏昭昭尴尬地止住脚步,她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她眼神飘忽不定,“我还有事儿,你们继续……聊。”
没跑出两步,苏昭昭身后的背篓突然一重。
“等等,你看见了什么?”
男人清冷低醇的声音,自她的耳后响起。
在苏昭昭听来,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陆淮和李寡妇的事儿,他肯定是不想见光的,却又偏偏被她撞见。
这荒山野岭的,她不会被那什么灭口吧?
重活一回,苏昭昭觉得惜命得紧。
她立即识趣儿地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是吗?”陆淮的语气似是不相信。
苏昭昭随即扭头,想要先把背篓从男人手中扯出来。
但显然他们力气悬殊太大,她费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能从他手里逃脱。
“真的,我这人,嘴最严了,从来不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