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猜测成真, 因为随着叮咚一声之后，她听到了“系统重启完成”的提示音。
心坠入谷底。
那消失已久的络腮胡大汉重新出现在眼前，这么久没见, 莫小竹可一点都不想它。
因为有它在, 就不可能有好事。
络腮胡大汉说话的声音还和当初一样，与外观违和的萝莉音：“实在抱歉, 系统97因故障暂停服务了一段时间，现在回来了。”
莫小竹没有第一时间理会系统, 而是探头看了一眼还在洗手间外面等着的林兮，不安感骤升。
“你回来干什么, 不会是又让我做任务吧, 我告诉你，我现在不可能给你做那些缺德任务。”
以前勉强还能做，现在说什么也不干！
“宿主别激动，”大汉系统安抚道：“我回来, 不是来给你安排任务的, 也不是来为难你的，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莫小竹将信将疑，这系统就没干过一件好事, 她可不敢信它：“那你说, 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我洗耳恭听。”
“你可以回家了，”大汉系统原地蹦跶了一下：“开不开心！”
莫小竹表情一滞。
这消息要放在以前，那绝对是个好消息，也绝对是一件开心事，可现在……
莫小竹视线再次飘向门外，自己走了, 林兮怎么办。
莫小竹：“我不要回去。”
“你之前不是很想回去吗，做任务也是为了回去，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
“我做任务那是为了活下去，反正我就是不想回去，你们讲不讲道理啊，说把我带过来就带过来，说要我走就让我走，”“凭什么，你们这狗屁系统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我是个人，我也有人权的，反正我就是不想回去。”
大汉系统眉头微皱，声音沉了一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只是在通知你。”
瞧这样子，看来是没得谈了。
莫小竹冷静下来：“那你打算怎么让我回去，我如果坚持反抗，会是什么后果，说明白，我们也没必要绕弯子，你说，我听着。”
“你在这个世界死亡，就可以回去了，放心，没有痛苦，也就一睁眼一闭眼的事，如果你非要反抗，”大汉系统笑了笑：“你根本就反抗不了，你的死亡是强制的，没有反抗的余地。”
莫小竹手握成拳：“那林兮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大汉系统有些不解：“她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你的来去根本就不会影响到她，她有她的人生轨迹，在这个世界，你有的人生轨迹，不在这个世界。”
“对啊，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那为什么要把我拉过来，等不需要了，等我已经习惯这里了，你又要把我丢回去，好玩吗？”莫小竹伸手要去揪大汉系统的衣领，想给它来一拳。
伸过去的手捞空。
大汉系统只是一个虚影，它根本就抓不到它，更打不到它。
林兮听到了洗手间内的动静，探头进来，问：“怎么了？”
随着系统的出现，林兮头顶的数值标识回来了。
好感值100。
莫小竹看着那数值，心中百味杂陈。
如果自己的头顶也有数值，对林兮的好感值有100吗，莫小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很舍不得她，不想离开这里。
“你有三天时间，三天后的正午十二点，送你回原本的世界，好好同她告别吧。”大汉系统难得的“人性化”了一点，居然给了三天告别时间。
莫小竹已经没力气同这狗屁系统争执了。
她很生气，但却没有办法。
她就是个可以被随意操控的布娃娃，争执争论根本就没有半分钱意义。
莫小竹缓步走了出去，望着林兮，沉默良久。
林兮：“便秘了？”
莫小竹：“……”
莫小竹走过去，抱住了她。
如果自己离开，林兮会很难过吗，百分百的好感值，应该是很喜欢吧？
莫小竹都搞不明白，她这么喜欢自己是因为什么，上辈子估计也没有好好对她，为了做任务渣她肯定没少渣，这辈子好像也没干什么值得她倾心的事情。
这么高的好感值到底是要闹哪样，就不能低一点吗。
低一点，自己离开这里也许还能安心些。
莫小竹抱她的力度下意识加重。
林兮皱眉，勒疼了，但她没有说话，就让莫小竹这么抱着，哪怕并不舒服。
“林兮。”
“嗯。”
“林兮。”没有实际意义的，一直这么喊她。
“要不要我去给你买些药来？”林兮问。
莫小竹好笑：“我没有便秘。”
林兮低笑：“没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种情况很正常。”
莫小竹无奈：“真没有，我们能不说这个了吗。”
“那是痔疮？”
“我……”莫小竹哽住，想悲伤都被林兮这话弄得苦笑不得了。
大汉系统化成青烟，消失了。
莫小竹头顶，留下了一串倒计时。
2天23小时40分……
怎么办？
根本就没有办法。
莫小竹陷入了死胡同。
头顶的倒计时一秒一秒跳动，每跳一下莫小竹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啊！”一个人的时候，莫小竹疯狂挠头。
无能又无助的啊出了声。
头发被大力拽掉了好几根，莫小竹望着手中的发丝，不再怒吼，不再挠头扯头发，就那么安静的呆呆看着手中的发丝。
她应该要冷静，只有三天时间。
抬头看，2天15时22分。
准确来说，没有三天了。
时间紧迫，她不应该躲在这里发脾气，而是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做什么事情才算是有意义，利用这三天时间，和林兮分手？在她眼里树立出一个渣女形象，然后让她恨自己，这样，离开的时候，她就不会痛苦了。
莫小竹摇头，她不想这样。
既然不愿意这样，那就好好珍惜这三天，好好对她，好好的关心她、照顾她……
这样的三天是有意义的吗？莫小竹不知道，但除了这样，她好像也找不到其他办法了。
莫小竹跑去花店，买了九十九朵玫瑰。
林兮说过，她喜欢自己送的花，自己也答应过她，要每天送一朵。
只是这个承诺，实现不了了。
原本打算要走一生的路，却浓缩成了三天。
莫小竹从花店出来，手上捧着花，仰头看天，调整心态，强自挤出一个微笑。
如约，林兮按时来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妮子大衣，米色高领毛衣，端庄大气。
莫小竹怔怔看着她，留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她能好好的吗？
应该可以吧，若是换成她以前的性格，自己可能还放心不下，现在她不会遭人欺负了，也不需要谁保护了，以后时间久了，应该就会把自己这个过客给忘掉。
其实，也不需要那么担心，对吗？莫小竹在心里反问自己。
“给我的？”林兮走至面前，望着莫小竹手中的那一大捧花。
莫小竹点头，递过去。
林兮笑着双手接过：“怎么突然给我买这么多花？”
“之前不是答应过你吗，每天都给你买花。”
林兮低头嗅了嗅花，开怀的笑了。
莫小竹：“但是，我好像要食言了。”
林兮闻花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
莫小竹朝她笑了笑，笑得牵强。
莫小竹本以为林兮会问一问，但令人意外的是，她什么也问，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林兮知道？
莫小竹皱眉看她，有很多想问的，但是她问不了。
林兮的前世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况，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难道林兮的前世，和现在是一样的。
确定关系没多久，莫小竹被迫离开，至此结束？
“你之前不是总问，我为什么这么粘人吗，因为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莫小竹怔住，林兮果然什么都知道。
既然上辈子林兮就经历过，那这辈子为什么还要来，明知道是一个会离开的人，为什么还要接近。
明知道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开始，她是不是傻。
“林兮……”
林兮打断她的话：“花我很喜欢，谢谢。”
“林兮我……”
林兮再次打断她的话：“你可以没有压力的离开，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你也看到了，我可以保护好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很好，”
“你离开以后，我会继续好好生活，然后，再找一个女朋友，你以为没有你了，我就不会谈恋爱了吗，初恋是美好的，适合回忆，但大概率走不到一起，你和我只是大概率中的一个小例子而已。”
莫小竹皱眉，观察着她脸上的细微表情，林兮说的很诚恳，表情轻松，没有半分参假的感觉。
莫小竹有些不舒服：“你这话说的，怎么有种丧偶之后立马寻新欢的感觉。”
林兮耸耸肩：“难不成要一直守着吗，人都是往前走的，不可能一直停在原地。”
莫小竹看向林兮头顶的好感数值。
还是100。
百分之一百的喜欢，怎么可能会像林兮说的那么简单。
她在撒谎，哪怕说的很诚恳，但头顶的数值不会骗人。
莫小竹心里有点闷，林兮说这些话，是为了安慰自己，她想让自己走得安心。
都什么时候了，林兮还这样……莫小竹很想骂骂她，可又舍不得骂她。
“那拉勾，”莫小竹幼稚的伸出一根小手指：“拉勾之后，你真要按照你说的那些去生活，不能骗我，”
“你要好好生活，然后找一个爱你的人，谈恋爱结婚，做一个很幸福很幸福的人。”
“我答应你，”林兮勾上她的手指：“你也要答应我，回到你的世界之后，也要和我一样，好好生活，找一个爱你的人，谈恋爱结婚，做一个很幸福很幸福，比谁都要幸福的人。”
莫小竹感觉鼻子有点酸：“好。”
拉勾，盖章。
气氛有点沉闷。
林兮歪头，思索了一下，“三天恋爱能做什么呢？”
莫小竹望着她，原来她连具体时间只有三天都知道。
林兮举起同莫小竹十指紧扣的手：“三天的恋爱，第一件事，牵手，完成！”
莫小竹：“嗯，完成。”
“第二件事，”林兮面对面仰头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薄唇之上，“接吻。”
莫小竹表情微顿。
“可以吗？”林兮问。
好像总是林兮在主动，明明只有三天了，却还是林兮在主动。
大学的这一年多来，自己为什么要浪费啊，一直纠结一些没有用的东西，白白错过了那些时间，真的太蠢了。
一直没得到回应，林兮有些失落。
莫小竹不再犹豫，单手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两唇相触。
很软，像棉花糖一样。
亲吻是甜蜜的，所有恋爱过的人都说它是甜的，可为什么有点苦。
湿湿的东西在脸上划过。
是林兮在哭，还是自己在哭，分辨不清。
不知道该怎么亲吻，只是单纯的贴着，只是贴着也足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来秒，又或者过了很久，二人分开，额头抵着额头。
“林兮。”
“嗯。”
“林兮。”
“嗯。”
“……”
莫小竹一直唤她，她不厌其烦的给予回应。
莫家，晚上。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相拥在一起。
闲聊，聊了很多，又像是什么也没聊。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莫小竹问。
林兮往莫小竹怀里缩了缩：“记得，当时下雨了，你给了我一把伞。”
莫小竹抱紧她：“笨啊，你怎么就只记得好的不记得坏的，明明是我故意刁难你，把外卖弄撒了还非要你道歉。”
林兮微微仰起头，看着她：“是哦，你那会好凶的。”
“那你还喜欢。”
“但是你给我伞了啊。”
“我那叫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也就你这种傻子才会上当。”
“那我也乐意。”
两人从初次见面，聊到高中再聊到大学，都是些零碎的话语。
一人说一人答。
不知不觉，时间渐晚，凌晨十二点了，该睡了。
但谁也舍不得睡。
莫小竹头一次知道，时间这么弥足珍贵。
“阿竹。”
莫小竹望着怀中人：“怎么了。”
“还记得白天说的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吗。”
第一件事牵手，第二件事接吻……
“还有第三件事。”林兮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手圈在她腰间。
莫小竹身体僵住。
林兮的手有些不老实。
莫小竹抓住她的手：“别闹。”
“我没有闹。”林兮有些委屈。
莫小竹叹息一声，但抓着她的手却并没有松开：“我不能陪着你，这种事情，留给那个能陪着你的人。”
一直都很懂事很听话也很体贴的林兮，突然红了眼睛，她没有抱怨什么，但她这个样子，比抱怨更让人难以适从。
莫小竹心疼的厉害，像是被什么利剑贯穿了，有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林兮的乞求摆在脸上，但莫小竹始终没有松口，只是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别留太多回忆，三天后就要离开的人，别再给她造成伤害了。
莫小竹舍不得她难过。
尽管已经让她难过了。
“很晚了，睡吧。”莫小竹替她捏好被角。
“睡不着。”林兮回。
“那我们找一部电影看看？”
林兮摇头：“不要。”
“那……”
“不要，什么都不要，我就想这么抱着你。”
莫小竹笑了：“好，那就这么抱着。”
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平缓，应该是睡着了，莫小竹叹了口气，慢慢的，迷迷糊糊也睡了过去。
睡得并不安稳，向来爱谁懒觉的她，早上五点就醒了。
刚睁开眼，就看到林兮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眼下有黑眼圈，她这是一晚没睡？
莫小竹暗自叹了口气：“不困吗？”
林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饿了吗？”莫小竹问。
林兮软软糯糯的嗯了一声，只是一个音节，听的人心都要软化了。
莫小竹：“之前不是说想吃我做的小蛋糕吗，今天做给在你吃？”
林兮眼睛亮了亮：“好。”
不舍的又抱了一会。
莫小竹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厨房做蛋糕。
林兮跟着起来。
莫小竹回身，将她按了下去：“一晚上没睡，别跟着了，眯一会，做好了，我叫你。”
林兮听话的躺着，没有再起来了。
莫小竹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之后，撸起袖子，系上围裙，往厨房走去。
做蛋糕的材料其实早就准备好了，一直都没来得及给林兮做，以前总以为以后的时间很多，很多事情都是一拖再拖。
倒水和面，鸡蛋蛋清蛋黄分离，打蛋……每一步都很娴熟。
她以前在原本的世界，没什么别的爱好，看小说是其一，做蛋糕是其二。
她活得很糙，每天就是上班下班，放假就是点个外卖宅家里，偶尔勤快的时候才会心血来潮的做个蛋糕。
林兮趴在门边，偷看。
莫小竹似有所觉，抬头，正好迎上她的目光。
“不是让你眯一会吗，怎么又起来了。”莫小竹嗔道。
林兮：“想看你做蛋糕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看的，”莫小竹无奈摇头：“不累吗？”
林兮摇头：“不累。”
林兮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抱住她，很粘人。
莫小竹微微侧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淡淡的清香，是洗发露的味道。
“要不要我帮忙？”林兮问。
莫小竹摇头：“不用，这东西看着复杂其实很简单，你看着就好。”
林兮嗯了一声。
莫小竹似是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也会做。”
林兮轻笑：“我会啊。”
“差点都忘了，你什么都会，我是不是班门弄斧了？”
“没有，我不常做这个，没你做的好。”
许是太久没做过蛋糕了，手生了些，从烤箱里把蛋糕拿出来时，蛋糕居然烤糊了。
“失败了。”莫小竹有些懊恼。
林兮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笑道：“好吃，很脆。”
“别吃了，那不是脆，那是糊了。”
林兮不以为然，继续吃，边吃还边点头。
莫小竹有些疑惑，难道烤糊了也好吃？
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口感苦苦的，并不好吃。
林兮要吃第三个，莫小竹拦下，将小蛋糕拿了过来：“别吃了。”
林兮沉默几秒，后开口道：“以后就吃不到了。”
莫小竹心中不是滋味，很快又调整心情：“也不是什么好手艺，以后吃不到了就吃不到了吧，不可惜。”
林兮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倒计时，17时19分。
莫小竹克制自己不要去看这个时间，但总不受控的看一眼又一眼。
时间越来越少了。
莫小竹和林兮哪都没有去，就待在家里。
两人并肩趴在窗边，遥望远方。
莫小竹：“都这么冷了，为什么不下雪呢。”
林兮侧头看她：“你喜欢雪？”
莫小竹摇头：“也说不上喜欢吧，就是感觉挺好看的，我不喜欢玩雪，主要是太冷了，但纯观赏还是很不错的。”
“c城下雪了，坐飞机过去，两小时，去吗？”林兮煞有其事的问。
莫小竹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就随口说说。”
林兮哦了一声。
两人都没再说话，其实也没有很多话要说，大多时候都是安静的。
林兮：“冷吗？”
莫小竹摇头：“还好。”
“风太大了，还是关上窗户吧。”
莫小竹牵起林兮的手：“牵着你，就不冷了。”
林兮轻笑：“可是你的脸都被风吹红了。”
最后还是关上了窗户，两人回到客厅，紧挨着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一个频道。
一个综艺节目，很吵很闹。
莫小竹无心看，林兮也是如此，打开电视，可能是因为客厅里太安静了，有点声音吵一吵会显得热闹些。
林兮将头枕在莫小竹肩膀上，闭着眼睛，很久都没有变换动作。
肩膀被枕得有些酸疼，但莫小竹强忍着没有挪动。
林兮连着两天没有睡觉了，她太累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不然莫小竹真怕她撑不住晕过去。
之前让她睡她也不肯睡，莫小竹心疼她，但又拿她没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莫小竹抬头看了眼倒计时。
还有半小时。
只剩下半小时了，要叫醒她吗，莫小竹有些犹豫。
这时，大汉系统突然出现在眼前。
“时间快到了，准备准备吧。”
莫小竹没有理会它，侧头看林兮，她睡得很沉，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吧。
大汉系统也不恼她的无视，继续道：“你的离开方式不可控，友情提示，最后的时间最好不要留在林兮身边，不然很有可能是让她目睹血腥的死亡场面，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莫小竹猛的看向它：“你怎么现在才说！”
大汉系统耸耸肩：“现在也不晚啊，这不还有半小时吗。”
“你！”莫小竹气结。
必须马上离开，倒计时归零之前，必须离开林兮的视线范围内。
莫小竹手扶住林兮的头，动作轻缓，扶她躺下，生怕吵醒她。
给她盖上毛毯，空调调至适宜的温度，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留下一张“我走了照顾好自己”的字条，压在杯子底下。
一切准备妥当，是时候该走了。
莫小竹走至门口，后又突兀的折了回来，蹲下身子，望着睡梦中的人。
“没时间了，别磨蹭了，赶紧走吧。”大汉系统催促道。
莫小竹凑身过去，在她额头留下一吻，轻声道：“林兮，再见了。”
莫小竹眷恋不舍的摸了摸她的脸，深吸一口气，狠下心，起身，离开。
莫小竹离开的瞬间，林兮睁开眼。
眼眸清澈，毫无睡着过的痕迹。
林兮坐起身，望着空荡荡的门，声音有些哽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