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水晶棺
“没想到啊,真是是世事无常,人生蹉跎啊。“胖子在一旁估计是搜肠刮肚的把能用的词都用上了,只为感叹一下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人生蹉跎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胖爷。“黎簇在旁边小声提醒到,却被胖子瞪了一眼,说从现在开始,它就这么用了。
“他用他的,你别学,学了保证挂科。“我拍了拍黎簇的肩膀,此刻谁也平静不起来,毕竟谁能想到最后的黄雀,此刻竟然在蛇肚子里呢。
“这算不算是黄雀在后,在后,还在后。“瞎子用长刀顺着蛇尾的窟窿往上划着,蛇尾处已经被挤出了水晶棺的一角,一只白玉雕刻的小蛇坠在棺角,呈攻击姿态弯曲蛇身,蛇头上嵌着两颗红宝石做的眼珠,在手电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这故事比寓言还有深度,原主人千防万防机关算尽,最后却被养的宠物吞了下去,而自己这宠物又被那群子子孙孙们咬破了肚皮,到现在,这黄雀竟成了一群小蛇。
而之所以我们又回到了地面,这事儿还要从一个小时前说起。
当时我们前有蛇头后有飞箭,被这群东西堵在中间当人肉夹心。
我和小花猜测寝殿下面应该是被那蛇失控时撞漏了,所以才会有飞箭从下方射出来。那么或许我们可以用不开门的方式,进去寝殿,那么我们现在就必须绕开面前这只工具蛇。
“那我们找点什么东西把这条蛇引走,然后再顺着下面的墙壁,爬进我们身后的寝殿好了。”苏万再一次打破了沉默,我点了点头,说不如引开蛇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吧,学了这么久,也该实战一下了。
“我徒儿真是聪明,既然主意是你想出来的,就由你完成吧。”瞎子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身后的背包里还露着粉色的饭盒,嘴角带着一抹和熙的笑,给两个小朋友上了生动有趣的一课——过河拆桥。
“苏万,我有一种预感,我迟早要被你这张嘴坑死。”黎簇一脸绝望的看着旁边捂住嘴就差自己把嘴缝上的苏万,往旁边躲了躲,希望我们不要伤及无辜。
闷油瓶抽出黑金古刀,已经打算当诱饵了,我伸手拽住他,指了指我们脚下还有血藤汁液的凹槽,这些血藤既然可以让蛇或者是蛇脑里的蛊虫苏醒,那两者必然是相通的,如果血藤害怕那些被瞎子寄回来的泥,那么这蛇里的蛊虫会不会也怕呢。
我冲着黎簇招了招手,黎簇死命的摇摇头,又往后靠了靠。“吴邪,我千里送烤串,没说千里送命啊。你,你别乱来…”
我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让他把我托他带的那袋泥掏出来。
“天真,你可以啊,竟然还留了点。”胖子说这次亏了个底掉,那被扒光了的瓷器肯定是卖不出去了,他出去之后半年的伙食都要在吴山居解决,希望我能对他这个救命恩人好点。
我说放心吧,给你用西湖的水泡面,享受一下喧嚣闹市没有的自然风情。
我拍开一坛椒酒,把泥弄湿,裹在了大白狗腿上,朝着那蛇伸了过去,闷油瓶在旁边盯着这大家伙,怕那蛇信子不吃这套,直接把我连刀带人一起吞下去。
不过我的猜测似乎并没有错,刀刚靠近蛇信子,那蛇头就往后退了退。我凑过去往上一抹,把泥抹到了蛇信子上,那蛇像是碰到了硫酸似的,蛇头开始疯狂摆动。
“小心。”一个金色带翅的东西从蛇眼处飞了出来,我面前也同时多了一个酒坛,直接让那高速飞行的东西,躲闪不及撞进了酒坛里,胖子迅速把剩下的泥塞了进去,我们看见坛子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一两分钟的时间,那个看起来似乎很厉害的东西就没了动静。
“这就完了?”我看着拿酒坛的闷油瓶,按说蛊王这种级别,死成这个待遇是不是太随意了一些。
“吴邪,你有病吧,这死了你还打算抢救回来再正正当当的打一次?”黎簇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不小心拍死蚊子后,打算复活蚊子再拍一次的神经病。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心眼直通马桶吗?就你这毛毛躁躁的样子,第一关都过不了就给人家当饲料了。”我觉得小孩子还是要多骂骂,才能成长的更健康。
“这泥里的香,应该专门克这东西。”闷油瓶点了点头,看起来和我一样,眼里也带着点诧异。这就类似于一场艰难的考试,考到最后,发现贯穿整张试卷的知识点被老师考前写在黑板上了。
瞎子拍拍我说,你就是阴谋诡计弄太多了,一下子受不了这种直接的死法,这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拿来的,若是没拿,咱们现在还跟这大长虫对峙呢。
“那大长虫已经下去了,你们打算在这儿排练一下再走?”小花话音刚落,下面的伙计突然一声惊叫。
我们朝下面看去时,就发现刚刚尾部堵着的地方已经被挤开了,几条皎白爬了出来,被那些伙计们砍成两截。其中一个伙计冲我们喊道,蛇肚子里有东西,似乎是些陪葬的东西。
所以瞎子此刻才像菜市场杀鱼的大爷似的,一边刮鳞,一边扩大那个口子,胖子在旁边搓着手,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这原主人的真面目。
“我总觉得不对,怎么就正好被这畜生撞破了地板,把它主子吞了进去呢?”小花看着蛇头正前方,也就是我们刚刚滑下来经过地方的天花板,那里有一个碎裂的洞口,我估计小花的手腕就是被从寝殿洞口射出来的飞箭划到的。
不过这确实有些精确过头了,除非一早就在那里给这东西做好了标记去撞,不然一个脑子都被蛊虫吃空的蛇,怎么就偏偏撞的这么准。
但是原主人不会没事给自己宠物留个标记,让它百年千年之后把自己吞了,那么做着一切的难道是鸠先生不成?
一时间思绪又纷乱起来,有些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我去,这人也太年轻了吧。”旁边传来胖子大呼小叫的声音,我和小花凑了过去,那水晶棺被剖出来的地方正好是原主人的头部。
一张二十左右的苍白面庞,双眼紧闭神态安详,眉眼清丽的不太像一个远古的王侯,倒像是哪家被保护的很好的公子。
只是那嘴角噙着的一抹笑意,打破这与世无争的表象,让人从脚底窜起一抹凉意。
“别剖了。”闷油瓶突然出声。
“这可由不得你。”不知何时,我脖间架起了一支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