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血荆棘
好消息是自从上一次的暴风雨之后，风向出现了非常有利的变化，因此最近几天的船速明显得到了提升，大概明天上午就能抵达空灵水母的活动区域，比预期提前了不少时间。
坏消息则是在行进的途中，亚博思见到不少船体残片漂浮在海面上，越往前越密集，这也意味着距离海盗的活动范围越来越近。
所以凯恩接连几天都没去过甲板，一直在刻苦地使用各项能力，从空间的律动中寻求感悟。让他欣喜的是这些天的苦功没有白费，距离彻底地消化掉气团已经很近了。
这天上午，凯恩起床后随便吃了点早饭，直接去了甲板。此时甲板上已经聚拢了很多位船员，他们手中各自拎着一条粗大的绳索，以及一张兜网，做好了下水的准备。
亚博思调整了一下船头朝向，在他的指示下，船帆缓缓降了下来，等船身平稳后，九名守在船舷的船员将之前打捞上来的小船系好绳索放了下去，其中五人拎着兜网直接跳入海里，之后解开绳索，乘着小船往东北方划了一段距离，然后各自翻身潜了进去。
接下来则是漫长的等待，中途不断有人浮出水面换气，跟着再次下潜，持续了几次后，他们的体力似乎消耗的有点大，几人聚齐后乘上小船开始往回划，守在船舷严阵以待的剩余四名船员刚准备跳入海中接替同伴，突然看见船上有人打了个手势。
凯恩看不太懂，不过这个手势似乎是暂停的意思，因为他旁边的四个船员直接停下了动作，守在原地。
凯恩紧紧盯着缓缓划来的小船，只觉得心跳加速，难以自持。亚博思之前跟他提到过，空灵水母的数量极为稀少，而且十分的警觉，活动区域也很狭窄，目前他仅仅知道两处地方，如果这里搜寻不到，只能绕路去另一处区域碰碰运气。
绕路就意味着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如果中间出现什么变数……
亚博思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他把控制船向的活交给托米，快步跑了过来，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刚刚顺着绳索爬上来的一位船员兴奋地朝他说道：“船长，我们已经顺利地找到目标，可惜只发现了一只，而且位置还很深。”
听到这个好消息，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亚博思兴奋地拍了下凯恩，大笑道：“很好，大家抓紧休息，等体力恢复好，你们一起过去。”
凯恩无疑是众人里面最激动的一个，他当场从兜里掏出钱夹，正准备拿出点钱来，却被亚博思推了回去。
“凯恩先生，他们的酬劳应该由我来支付。”
等几人吃喝完毕，补充好体力，亚博思又命人放下一只备用的小船，两只船带着九人一起向着空灵水母的位置划了过去。
凯恩焦急地按着船舷，看着那些人不停地上浮、下潜，中间再回到小船上补充体力，一直等了五个多小时，其中一位船员亢奋地浮出水面，在同伴的帮助下爬到了小船上。他奋力举起手中的兜网，展示着自己的收获。一只体型犹如透明雨伞的浅蓝色水母被困在网中，不时挣扎几下。
空灵水母！
凯恩激动的心头狂跳，恨不得直接扑到海里把水母抢过来。
等两只小船靠近，众人合力将他们拉了上来。亚博思早已命人准备了一只大木桶，接过兜网后小心地将水母放了进去。
也幸好这只水母的体型并不大，否则还真的不太好安置。不过亚博思猜测凯恩并不一定非要活的，可能只是需求它身上的某个部位。
凯恩欣喜地盯着木桶，看了几眼后爽快地掏出钱夹，从里面摸出220金磅，递给了亚博思。
众人不禁连声欢呼，亚博思同样激动不已，他扬了扬手头的金磅，放声笑道：“大家做的很好，等下船后，我保证，你们将会获得远远超出预期的报酬。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伙计们都加把劲，马上前往下一个地点。”
“升帆！”
船员们各个喜笑颜开，将兜网跟绳索收到一边，然后各自回到原来的岗位。
亚博思喊住三个船员，让他们把这只木桶抬到船长室，至于接下来这只水母是死是活，就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了。
凯恩跟着回到船长室，向亚博思请教了一下关于水母的知识，等人都走了之后，他掏出匕首小心地将水母的脑袋取了下来，连同水母的躯体一并放入了空间袋。
等心情平复之后，凯恩挪开木桶，清出空地，再一次开始了感悟之旅。
又是两天过去，幸运的是，这些天里再也没有遇到恶劣天气。船速平稳，航线正常，很快就能抵达鳗吞鱼的活动区域。
这天上午，凯恩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没有再练习能力，因为昨天下午的时候，凯恩已经将序列9对应的规则全部领悟完毕。
他很确信这一点，当时体内的气团倏地一下散去，一股奇特的气流瞬间流遍全身，带给他一种全新的，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在那一刻，凯恩不自禁地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只要材料齐备，他随时都可以准备仪式，尝试晋升序列8，也不知道一旦跨入新的序列，将会获得怎样的超凡能力。
他正想着心事，门外突然响起了重重地敲门声，托米一脸慌张地推门跑了进来：“凯恩先生，海盗……海盗来了！”
托米刚说完，门外的木梯上传来一阵咚咚的声响，亚博思也过来了，脸色十分凝重。
“他们多久能抵达这里？”凯恩放下书本站了起来。
看到凯恩神情镇定，亚博思心头一松，也跟着镇定了下来。
虽然跟凯恩接触的并不多，但他却十分愿意相信对方，有时候想想，连他自己都感觉这种念头有些莫名其妙。
“对方船速很快，最多20分钟就能靠近我们。”
凯恩点了点头，笑道：“走吧，我们上去看看。”
他带着两人上到甲板，根本就不用别人提示，一眼就看到一艘三栀横帆船乘风破浪，朝着这边快速驶来。
这艘海盗船的船身比亚博思的大了好几圈，船体有些偏枣红色，帜杆上飘扬着一面血红色旗帜，上面画着一株满是尖刺的植物。
“血荆棘！”
“继续保持航向，让他们跟过来。”
亚博思点了点头，朝掌舵手打了个手势。掌舵手会意，稳稳操控着船舵继续往前行驶。
除了掌舵手，其他的船员此时都停下了手头的活，一个个眼巴巴地看向凯恩，期望着他能做些什么。
凯恩此时不再避讳，探手从空间袋摸出一柄长弓，背好箭囊，然后又摸出左轮手枪，挨个将轮盘填满，别在了腰间。
众人都惊呆了，完全搞不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突然出现他手里的。尤其是亚博思，他自诩见多识广，此时也跟那些普通船员一般，看傻了眼。
凯恩却没工夫搭理他们，他背好长弓后快速爬到瞭望台，静静地看着逐渐逼近过来的海盗船，以及船上那些面目狰狞，拿着弯刀猖狂大笑的海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