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主子和小主母是人间最相配
小磨人精。
容与心中叹息,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说不定能给她哄睡着。
毕竟小丫头素来睡得挺快。
顾云媏见男人郎心似铁,半点不松口,气恼地双手叉腰,“哼!”
“可爱。”容与宠溺地捏捏她软乎乎的腮帮。
“哼!!”超大声。
“昭昭好乖。”
乖什么呀,其他事情纵容得很,偏这件事不让她。
顾云媏故意小嘴一瞥,哭哭啼啼埋进他颈窝,“夫君你不疼我啦呜呜呜……”
哪里是不疼她,只是必须慎之又慎。
容与薄唇贴了贴姑娘的额头,“听话啊,别闹,你还小呢。”
她小?
装哭的顾云媏捕捉到这两个字眼,停下来想了想,兴许他是很宠着她的,并不是为了方便哪天同她一刀两断,让她也好改嫁他人。
既然这样,她不用着急担心了。
顾云媏掀起眼睑,对上男人温淡的黑眸,虽说是假哭,但她招子里依然沾染了水汽,灵动莹润。
姑娘羞赧地讷讷道:“那香膏还是得抹哦,冬日天气干燥,抹了为好。”
“行。”
容与觉得若是小丫头不主动撩拨,他自制力便够用。
况且她人在他怀里了,又不能真推给白檀。
顾云媏抱着被角趴在床榻上,男人抹完香膏后,她小脸红扑扑的,害羞得紧,躲在他胸口不肯露面。
瞧瞧,多令人喜欢的宝贝姑娘。
容与眼底蓄起笑,酝酿着满足与幸福,默默享受此刻相拥的安宁。
他颈间忽然落下一个接一个濡湿的触感。
男人身躯僵住。
顾云媏没进一步动作,在暗夜里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半晌,她听到容与轻轻叹息,随即有温柔的吻落在她发顶。
……
隔天。
傍晚时分,狭窄的小巷。
荆芥把从头到脚裹着黑色的布的魏兴元丢在地上,脸色很臭。
这货居然怂恿小主母同主子和离?他才回瑞城几日啊,知道个屁!
身为主子小主母的坚定拥护者,荆芥忿忿地扯下蒙住魏兴元脸的布。
“呸!我家主子和小主母是天造地设、人间最相配,哪轮得着你从中搞鬼!”
魏兴元嘴里塞着布团,眼神流露出惊恐,方才他好端端走着,陡然失去知觉,一眨眼就到了这儿!
他不认得荆芥,不过当白衣胜雪的容与走进他的视野,他开始剧烈挣扎,“呜呜呜!呜呜!”
赫连容与!他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绑了他!瑞城是瑞王的封地,于是他仗势欺人么!
可天底下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如此昏暗的天色,他反倒一席白袍,扎眼得很,招摇到生怕没人看见!
魏兴元内心越发恐慌,赫连容与便是个疯子,自己很可能死在这儿,云媏也没法逃脱了!
“呜呜呜呜(你放了我)!”
容与漫不经心地走到魏兴元面前,居高临下地觑着他,缎面黑靴踩住他的手,左右研磨,“你是什么身份,劝昭昭和离?”
啊——
十指连心,锥心刺骨。
魏兴元痛得发不出太大声音,面色惨白如鬼,大滴的冷汗冒出来。
他目眦欲裂,仿佛在说:赫连容与!有本事放了我,你我比试一场!
容与慢慢蹲下身,脚没有移开,好整以暇地打量他痛苦的脸。
“喜欢我家昭昭吗?可惜你十多年没在她跟前露面……你以为你是谁啊,音信全无的却要人家姑娘等着你?白、日、做、梦。如今昭昭是我妻子,你若不要脸,也为魏家留点脸面——离我妻子远点。”
“咳咳!”魏兴元费力地吐出布团,咳嗽几声,一张脸因疼痛扭曲变形,嘴硬道,“强扭的瓜不甜,你逼迫云媏留在你身边是没用的!总有一天我会带她逃离你的魔爪!”
“啪!”灵力化作的巴掌重重扇他一耳光。
魏兴元支撑不住,狼狈地吐了一口血,血水里混着一颗牙齿。
他仍不死心,恶狠狠盯着容与,“你这魔星!你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如此肮脏不堪的人,不配和云媏在一起!她迟早会脱离你!”
容与黑沉沉的眸倏地卷起惊涛骇浪,脚尖用力碾压指节,手也掐住他的脖子。
浓重的煞气充斥整个小巷。
【不过赫连容与,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配得上干干净净的顾云媏吗?】
“呃……”魏兴元眼球微微突出。
容与猛地惊醒,从疯狂的念头里抽身而出,黑眸幽暗晦涩地睨着重重咳嗽的魏兴元,一记掌风将他劈晕。
起身后退,眸光掠过他血肉模糊的手,太阳穴突突直跳。
“主子?”荆芥上前半步。
“给他送回魏家。”容与闭了闭眼,“我倒要看看,他不怕死,魏家怕不怕。”
……
容与带了包糖炒栗子回孤月小筑。
进门以前他特地停下,闻闻身上有没有血腥气,没什么异样,这才重新迈开脚步。
晚膳正好端上桌,听见丫鬟说“主子回来了”,顾云媏出门迎接他,脆生生道:“夫君!”
撞进姑娘亮晶晶的眼眸里,容与不禁勾唇,“昭昭,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
“我做了一道烩鸭丝还有枣泥酥。”顾云媏过来挽上男人的胳膊,“枣泥酥酸酸甜甜的可好吃啦。”
容与心情放松,“瞧瞧我手里这是什么。”
“糖炒栗子!”姑娘两眼放光,又纠结地嘟嘟嘴,“饭菜都做好了,但是我也想吃栗子……”
“小事,先吃菜,待会儿给你剥栗子。”容与揽着小丫头向屋里走。
与此同时,魏家门口。
魏兴元昏迷不醒地躺在大门前,脸上青肿,嘴角挂着血丝,左手伤的更是触目惊心。
“哎哟元儿!”魏母心疼得快哭了,“这是怎么了?!谁胆大包天重伤我儿?!”
看门的小厮弱弱道:“方才小的看见送公子来的似乎是……是瑞王世子的手下……”
“世子?他同元儿有何过节?”魏父想不通。
魏母打他一下,“那位是什么秉性啊?他伤人还要理由吗?我可怜的儿……老爷你可得为我们元儿做主哇!”
他哪斗得过疯批世子……魏父清了清嗓,“行了行了,赶紧叫几个人抬元儿回房啊!倒在大门口算怎么一回事!”
“呵!你个窝囊废,儿子被人打了你不说给儿子讨公道!”
这晚的魏家注定鸡飞狗跳,魏母逼着魏父必须到瑞王府走一趟。
结果第二日,顾世谦来了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