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这个世界真实吗
宁青峰很语重心长的提醒，“十一，这桩婚事我们宁家内部已经定下，不容反悔！而且你也得弄清楚状况，是人家挑你，不是你挑人家！而且长安叔已经说了，在你们洞房花烛之前，宁家不准有人透露你的容貌！”
宁青峰又想到一个问题。
儿子这情况，能洞房花烛吗？
需不需要……
咳咳咳咳，想多了。
“反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
直接拍板，没商量余地。
人在屋檐下，宁十一只能提一个条件，那就是提亲的时候，他得跟着去。
美其名曰是必须知道柳成荫的相貌才会娶她！
实则是为了地龙鳞片！
修复丹田所需的三种稀世珍宝，靠宁家如何也不如靠自己。
而今自己要去悟的那一剑，也差不了太远了。
也是时候开始准备恢复修为所需之物。
宁青峰本不同意，但宁十一何许人也，虽然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但脖子一扬，脑袋一偏，你不答应我就不娶。
宁青峰拗不过，也只能等宁长安出关后说说看。
之后，父子二人久久没说话，你瞪我，我瞪你，也不知道在瞪什么。
“你不走？”宁十一没熬住，问道。
“六十年没见着自己的儿子，还不能多看看！”
倍觉不适应。
主要是宁青峰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西施一样，眼神中包含着深深的爱意。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即便是父子。
“既然你不想走，那聊聊剑道！”
宁十一岔开话题。
提起剑道，宁青峰顿时就打起精神了。
这个他擅长啊！
完全可以在儿子面前显摆一通。
“何为剑道？”
“以剑为手足，纵然前路是高山，是汪洋，是天穹！我皆有一剑破去之决心！便是剑道！”宁青峰洋洋得意回道。
这个问题，他五岁就会了。
然而，让他瞠目的是，宁十一却是摇头，表情就像是他回答错误一个三岁孩童都能回答上来的问题。
宁青峰不禁问道：“什么是剑道？”
宁十一淡淡道：“凡人手中之剑也是剑，持剑便有了道。所谓剑道之根本，便是持剑人要走的路！开山蹈海不是剑道，而是剑势！”
宁青峰猛然的怔住，就像是身处于茫茫的黑暗，忽然看见一盏明灯指印着他。
悟了！
他悟了！
悟到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就是悟了。
这种感知，玄之又玄。
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抓住。
“何为剑意？”宁十一又问。
这次宁青峰学聪明了，“你说。”
“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宁十一。
额！
“所谓剑意，便是对剑兵某种极致领域的领悟，领悟的程度越深，施展剑招的威力也就越大！”
“错了。这不是剑意，这是境界！所谓剑意，是超然于灵力施展之外的意境！就比如宁家老祖宁轩辕，就算是不用灵力施展剑招，也能引动天地变化。”
这个……宁青峰就不相信了，“不用灵气就可以引起天地变化，怎么可能？灵力才是所有修士修炼之根本！”
宁十一一笑，“不信？”
宁青峰坚定道：“不信！”
儿子说的情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除非，你施展给我看！
“不信就算了。”
然而，宁十一却是截断了话题。
“你这些东西都是十魔教给你的？别相信他们，他们就是要毁了你，不会教你真本事！”
“我说的这些，是十一魔的笔记！”
宁十一想了想，补充，“我在十魔岛是打扫卫生的。”
额！
让他宁家的大公子打扫卫生？
宁青峰怒容满面，老子……算了，人回来了就好。
反正他也找不到十魔岛，找到也没用，打不过人家。
除非轩辕老祖出手，否则九州仙门没一家敢说自己有覆灭十魔岛的本事！
还是算了。
“再问你一个问题。”
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宁十一想过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问。
但他觉得，身为一个剑仙，在这个问题上，应该有所领悟吧。
如果连这个问题都能被困住，那宁青峰的剑心，也要薄弱了点。
“你问！”
宁青峰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他还不信了，自己堂堂剑仙，可能会被自己的儿子给问住。
“这个问题无关剑道，却和天道法则相关。剑道和天道之间本就息息相关，故而我这个问题，问的也是本源。”宁十一认真的思索了下，有些严肃，“你确定要我问出这个问题？”
宁青峰艰难了起来，这么一本其事，难不成问的问题真的很难。
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
但他堂堂剑仙，怎么可能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
雄赳赳气气，“你问！”
宁十一一字一顿，平静而缓慢，“你觉得，我们这个九州世界，真实存在吗？”
“怎么不真实！”
“可为什么真实呢？你看看海，海里的鱼会觉得祂们的世界才是真实，没有水的世界并不真实。而我们生活在天空下，自然觉得我们的世界才是真实！”
“可你有没有想过，在人间之上还有仙界，对于仙界来说，我们的世界又是什么？会不会是仙人创造出来的世界，我们的世界根本就是伪世界！”
“如果世界都是假的，那山川是假的，湖泊也是假的！你我皆是假的，剑道也是假的吗？”
宁青峰的双目渐渐充血，他回答不上来。
这个问题，太宏伟了！
甚至有一刹那，他都怀疑九州就是一个虚假的世界。
那什么是真？
九州之上有仙，那对于仙人而言，九州到底是什么？
亦或者只是一个容器，九州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
宁青峰脑海里充满了‘真实’和‘虚假’。
我特么！
宁青峰浑浑噩噩的走了，口中呢喃不清着什么。
宁十一笑了笑，想必宁青峰短时间应该是没空来打搅自己了。
会不会精神崩溃？
应该不会，好歹是剑仙！
不久后，一位趾高气扬的儒装中年人来了，说自己是受了家主之托，来传授宁十一君子六艺，四书五经。
声称宁家人不仅要修习强大的剑道，也要学会宽厚待人，儒家之法。
宁十一想了想，起身尊敬的称了一声先生。
这让中年人格外满意，捋了捋胡须，世外高人派头。
“先生，家主能请你来教导十一，想必你的智慧一定很渊博吧。”
中年人傲然而立，“当然！”
“那可否请教先生一个问题！”
“说！”
“这个世界，真实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