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大变活人
“叮——”
电梯到28层时便停了下来,楚安乐看都没看里面那人,拉着慕容春来朝2802走去。
陈既白盯着那道背影,眯了眯眸子,抬脚也跟着出了电梯。
楚安乐呼吸一窒,顿下步子,“你不是已经知道我在哪里了吗?还跟着干嘛?”
“我看着你进门。”陈既白声音清朗。
大有一副你不进门我不走的意思。
楚安乐磨了磨后槽牙,死死地盯着他,最后气哼哼地重新踏入电梯,进去时用胳膊肘将人一拐,“起开!”
说完,她“啪”地一下按下了32层的数字键,一张白净的小脸多了几分恼怒。
显然是被陈既白气得不轻。
刚刚那一下撞得结实,但陈既白却像是没有察觉到疼痛一般,不仅不生气,反而嘴角勾了一丝丝弧度。
他就知道,她还是留了后手。
终于,电梯在熟悉的32层停下。
楚安乐这一回径直朝3202走了过去,然后掏出钥匙,但很快她便愣住了,转过头神色冷然地对慕容春来道,“有贼。”
慕容春来原本正在一旁若有所思,听到这句话周身的气势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我来。”
原本楚安乐只是想要告诉他一声,虽说昨天晚上受了伤,但对于一两个这个世界的毛贼,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看到慕容春来紧张而关切的目光,却还是将手中的钥匙递了过去。
陈既白就在两人身后,自然没有错过这段谈话,当即就朝二人靠近了几分,脸上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笑容,整个人如一柄随时会出鞘的冰刃。
但若是仔细看,便能够发现——他所在的位置和站定的步伐,恰到好处地将某个人守在了自己的保护圈里。
钥匙被人拧开,慕容春来率先进了房门,却在看到里面的情景时,猛然怔住。
他身材高大颀长,站在这不甚宽阔的房门口,正好将将挡住了里面的情景,也挡住了外面剩下两个人的视线。
见他突然愣住,楚安乐当即心里一惊,“春来叔叔,怎么了,是不是家里什么东西都被偷了?”
刚刚消费“8888”的楚安乐心里那叫一个气,心想要是后院着火她一定不会放过那敢来偷她家的毛贼!
慕容春来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没有回答楚安乐的询问,而是让开了半个身体,“你自己看。”
楚安乐迫不及待上前,却也在看到屋里的情景时猛地顿住。
这一下,就剩下陈既白不知道里面发生何事了。
看到叔侄二人均如此诧异,陈既白心里一沉,就要上前,更是下意识地将把楚安乐护进怀里。
只他刚刚还没走出两步,便被一只从身侧伸出来的手给阻止了前进的步伐。
陈既白以为楚安乐在担心里面的情景吓到自己,当即道,“我没事的,我看看……”
只这一次,他话没有说完,便被身前楚安乐说的话给顿住了脚步。
“父亲,你怎么来了……还有……”楚安乐怔怔地看着坐在沙发上已然换上了这个世界衣裳,发饰简单的两人,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他爹娘怎么会来到这里?
一定是她看错了,不然就是被陈既白气糊涂了,一定是!
想到这儿,楚安乐恶狠狠的盯向陈既白,“就怪你!”
她个子比陈既白矮了大半个头,随着她这一动静,屋里的情景便这样落入了陈既白的眼里。
看到楚安乐的表情,联想到刚刚她那不可置信的语气,再望了望屋里那两道站起身朝他们走来的身影,陈既白眸子一闪,嘴角露出一个温暖而恭敬的笑容。
“爸,妈!”陈既白开口。
正朝门口走过来的步子瞬间顿住,门口处的两道身影也僵住了。
还是楚安乐最先反应过来,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推了陈既白一把,狠狠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这里哪有你爸妈?要叫回你家叫去!”
怪不得楚安乐生气,她这次过来可以说是历经了凶险,想回去却又打不开结界,这阵子心里本就难受得要命,偏偏陈既白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既白眼神里闪过一抹无奈,没有再开口,平静地看了会眼前之人,接着又将目光投向屋里的人。
青酒望着楚安乐微微颤抖的身影,眼里闪过一抹深邃,轻轻唤了一声,“安乐。”
刚刚她那委屈又不可置信的眼神,她尽收眼底。
这个孩子,受委屈了。
而这道声音一出,楚安乐原本颤抖的身体瞬间僵住。
她不敢回头,喃喃出声:“娘亲?”
“是我。”青酒眯了眯眸子,“娘亲来接你回家。”
“呜呜呜……”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楚安乐终于忍不住,转身冲进了青酒的怀里,“娘亲你终于醒了,呜呜呜……”
其实她刚刚就觉得这个人不是假的,是她的娘亲。
但或许是心中的执念太重,当这一幕出现在眼前时,反而变得不真实,不自信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娘亲回来了。”轻轻抚了抚楚安乐的脊背,感受着这道和自己所差无几身高的身体,青酒眸子里也满是复杂。
虽然她从这段时日的记忆里看到了长大后的女儿,可这真真切切来感受,却分明又是另一回事。
眼前这个孩子,是她的女儿,她和楚澜的孩子。
“呜呜呜,不要,我就要娘亲。”楚安乐死死地抱住青酒,说什么也不放手,生怕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娘亲回来了,她娘亲终于回来了!
不是那个不记得她的娘亲,而是那个心疼她,会陪着她打雪仗、堆雪人、荡秋千的娘亲!
母女相拥,青酒哪里会感受不到女儿这喷涌而出的情绪,轻轻叹了一口气,许久才缓缓松开手。
楚澜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上前两步站在了妻女的身后,一双锐利的眸子先是扫过慕容春来,再他那变得漆黑如墨的长发上顿了一顿,接着不准痕迹地移开了目光,将眼神投向了站在几人对面的陈既白。
刹那间,陈既白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