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指出真凶
“举儿,你再说混账话,师叔母可不帮你了!你就坐不得一两刻时辰么?老爷不过一时忘了而已,你高低不依不饶!你的丁圆圆难不成就飞了?你对我家荟儿悔婚先娶,毫无诚信,我未予指责,你知道我家荟儿,为了你吃了多少苦么?你三番五次当面诘难老爷,老爷不予你计较,你倒好,变本加厉!”李氏涵养再好,也忍耐不住,拍案而起!
李氏怒骂司马举,勾起了卢荟儿的伤心事,不由得掩面而泣。司马举望着怒气勃发的李氏,又看卢荟儿委屈得哭泣,斜了一眼木然的卢嵩,欲言又止,终于悻悻地坐在左边末尾靠门处的椅子上。
几人各怀心事,默默坐着。唯有厅中几根粗大的蜡烛,燃烧得“嗞嗞”作响。此等状况,时光似乎愈加难熬!可半个时辰又有多久?眨眼之间便过去了。哪有丁圆圆回来的动静?这次,司马举尚未开口,李氏反而察觉其中的不同寻常了。
“老爷,圆圆、熊儿他们…?”
卢嵩却在闭目养神。
“卢嵩,你欲将用圆圆、熊儿之命来换你的命罢?你真比龙陆昆还狡诈十分!好,我答应你,你将圆圆和熊儿还给我,我暂且放你一条生路!”
“举儿,你胡说甚么?”李氏听得心惊胆战。连卢荟儿,也将早已停止哭泣的头颅,扭过来吃惊地看着司马举。
“师叔母,我没有胡说!圆圆与熊儿,是被他卢嵩扣押在手里做人质了!而你们却被他利用了!”司马举悲愤道。
“老爷,老爷他为何要扣押你的圆圆与熊儿?”李氏大惊失色问道。
“因为他知晓,我总要找他复仇的!”
“复仇?你找谁复仇?”
“找杀父仇人卢嵩复仇!卢嵩就是隐藏在我背后假惺惺做好人的真凶!”司马举已站起身来,远远面对着卢嵩,一字一顿地道。
司马举此言一出,不啻于晴天炸了一个霹雳,惊得李氏、卢荟儿魂不附体,圆圆与熊儿此时未回来,显然不合常理,她们也感觉其中必有变故,可司马举说卢嵩是杀司马展的凶手,她们如何肯信?
“司马举,你为了丁圆圆,竟然这般污蔑爹?”卢荟儿首先不肯。
“我历经千辛万苦,追查真凶,历时多年,没有确切证据,怎敢指控亲人?我告诉你们,卢嵩不但是我的杀父仇人,而且是大宋的叛贼!金国埋伏在大宋内部的奸细!”
“你胡说!我不信!”卢荟儿尖叫道。
“这事怎能信口雌黄?你听谁说的?”李氏仿佛半天才将魂魄拉进自己的身体。
“金国元帅兀术说的!”
“就是你欲刺杀地兀术?”
“正是!”
“哎呀!你去刺杀他,因此还被他逼得跳崖,你怎的又和他搅在一起了?”
“兀术是卢嵩的幕后主子,指使卢嵩带人来‘宜春山庄’拉家父投降金国,家父不从,结果卢嵩将家父残害!”司马举哽咽道。
“女真鞑子的话,怎能相信?”李氏不死心。
“义父亦曾说过,卢嵩便是杀父仇人!”
“你义父是谁?”
“原来宜春山庄管家田隆!”
“他人在何处?”
“我在万花山顶遭金国武林高手围攻,义父突然出现救助,后来下落不明!”司马举悲痛道。
“这么说来,无人能证明老爷是凶手啊!”
“暂时没有!”
司马举与李氏一问一答之时,卢嵩始终冷眼旁观,并未出声。两人说到此时,卢嵩突然站起来,缓缓走出,沉痛道:“方才,我一直为自己疏于安排圆圆回家而内疚不已,你久不见妻儿,今日回来,心情迫切,情急之下,出言责难师叔,师叔也不与你计较,可你口无遮拦,突然扣一个杀父仇人的帽子给师叔!师叔对你再宽容,也容不得你这般放肆!你既口口声声叫我名讳,你我师叔师侄情谊,便到此为止罢。听圆圆说,你这几年的武功颇有长进,我便代表你父亲,好好来教训教训你这目无尊长的逆侄!”
“老爷,不可意气用事,有事好商量!”李氏慌了神。
“如此逆侄,留他何用?”卢嵩怒道。
司马举仰天长笑:“兀术曾对我说,卢嵩之智,远在龙陆昆之上,说我如不小心在意,非你敌手!今日稍加较量,果然尽见端倪!”
“原来你名义上去刺杀兀术,却和兀术勾结起来了?”卢嵩冷笑道。
“谁和兀术有勾结,你我各自心知肚明!恐怕我审问完兀术将他放回后,兀术便写信给你通了信息,事有凑齐,恰好你发现了圆圆,便将圆圆骗来襄阳,扣为人质了!”
李氏急道:“请圆圆来襄阳,乃是我与老爷、荟儿三人共同的意见!”
“这便是卢嵩的狡猾之处了,自己想做的事,总是借他人之手,处处不着痕迹!师叔母,你不知晓!圆圆、熊儿根本不在襄阳府衙的!”
“不在府衙?那在何处?”李氏已身心疲惫了。
“这便要问他卢通判了!我昨日晚便来了襄阳,本想晚上来府上刺探圆圆住处,唯恐卢嵩发现,无法与师叔母解释,故而今日一早便守在府门口不远,卢嵩出了府门,我才来府上拜访,目的乃是先救出圆圆,谁知,还是他卢嵩棋高一着,事前将圆圆藏起来了!师叔母说圆圆在府衙,我说自己去接,便是打听圆圆的实信!我所担心的是,卢嵩并未将圆圆安置在府衙,而是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事情果如我所料,我从晌午前到黄昏回来之时,暗中花了多两银子给府衙哨兵、下人、衙役,他们皆说,从未有女人带着孩子来府衙居住!”
“老爷,这是真的吗?”
“夫人,你休听她胡说,圆圆在府衙好好的!”
“卢嵩,你到此时还要糊弄师叔母?你于心何忍?”
“你血口喷人,对护你、爱你、疼你的师叔母,又于心何忍?”卢嵩厉声道。
李氏已被司马举、卢嵩的话搞得晕头转向,分不清谁是谁非了!不由得号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