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逼问宗老
司马举怒气冲冲,欧阳红愕然问贝空四道:“贝副帮主,此位小友是何意?”
贝空四已经对司马举之意十分明了,内心亦打定了与司马举共进退的主意,心道,今日一战,即便死了,亦要维护兄弟脸面。便打个哈哈道:“我这位兄弟,尚有些要事,望三位道长不吝赐教!”
欧阳红脸色便现出不快的神色,亦不答话,唯静静望着走过来的司马举。司马举走到三人前面,立住后问道:“七年前,袁州袁山‘宜春山庄’惨案,三位道长参与否?”
司马举生硬的口气,令欧阳红、宇文蓝极为不快。宇文蓝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头不答,欧阳红则转头不悦地对贝空四道:“贝副帮主,此为审问么?你们既非官府官员,贫道亦非囚犯,恕不奉陪了!”说完,抬脚欲走。
贝空四又打个哈哈道:“听闻京掌门生前,亲口承认,曾率人到袁州参与此事,莫非三位道长亦是去了?”
欧阳红回身怒道:“本派掌门已经仙逝,岂容尔等血口喷人?”
司马举却冷冷道:“京徒美不仅南下残害无辜,而且认贼作父,投靠金国,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司马举此话一出口,贝空四便知,今日一番恶斗,甩也甩不脱了。果然,司马举甫一说完,欧阳红与宇文蓝口里狂叫一声,同时扑将上来。
司马举对“关令宗老”动手杀来,早有思想准备,登时挥掌相迎。贝空四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作壁上观,亦挥掌加入战团。
三位“关令宗老”的个人势力,相较于贝空四与司马举,只不过略微逊色一些而已,倘若诸葛青未受伤,“关令宗老”以三人之力,司马举与贝空四自难相抗,如今诸葛青折翼,兼之司马举盛怒之下,内力发挥至刚至猛至凶,欧阳红、宇文蓝原以为,贝空四武功难对付,谁知这毛头后生的武功甚至比贝空四亦要略胜一筹,心中既有些心怯,又有些敬佩,气势上便矮了三分。双方暴风骤雨般地交手了四五十合,欧阳红、宇文蓝便落下风。按此等打法,用不了二十招,二位“关令宗老”便要被司马举、贝空四两人击败。
欧阳红、宇文蓝心中焦躁,心中愈焦躁,手脚功夫便愈迟滞,高手过招,岂容疏忽?宇文蓝险些被司马举掌风扫中,惊得心中凌乱不已。
贝空四打得顺手,心中畅快,边打边说道:“欧阳道长,七年前,你‘关令派’派员南下袁州,你们三‘宗老’未去么?”
欧阳红、宇文蓝被司马举狂风暴雨般的掌力逼得喘不过气来,哪里还有空闲回答问题,只闷头尽力回击,司马举听他们不予回答,以为他们皆是参与了此事,更加暴怒,掌上内力发挥至极处,体内“正一派”、“神霄派”、“太阴功”、“三阳神功”四股内力,轮番而上,源源不绝。司马举武功已教“关令宗老”侧目,其内力更令他们吃惊,司马举内力怎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且愈到后来,内力似乎愈加强劲。此事莫说“关令宗老”不解,便是司马举自己,起先亦是迷惑不解,后来愈打愈顺畅,内力亦愈来愈雄浑,才有些醒悟,兴许,正是实战的激发,才教体内内力得以长足融合,长足增长,此前在卢府与贝空四切磋,亦是此等功效。
如此又战了十余回合,司马举如下山饿虎,势不可挡,贝空四倒成了陪衬。欧阳红、宇文蓝更是手忙脚乱,难以招架了。
“住手!”正当司马举、贝空四振作精神,意欲将欧阳红、宇文蓝拿下时,听到一声不高不低的声音喝道。
司马举回头,才发觉不知何时,那受伤的诸葛青,竟跑到了参天樟树下,立在靠在樟树树干上的展蓉右边,左手扶胸,右手则以长剑架在了展蓉脖子上。
司马举不得已,与贝空四对视一眼后,右掌忽地击出,向后跳出战圈,贝空四亦依法退出,留下欧阳红、宇文蓝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司马举缓步朝樟树走来道:“道长前辈耆宿,以一身受受伤女子相要挟,亦不怕天下英雄耻笑?”
诸葛青喘着粗气道:“贫道亦已受伤!有何拘泥?你别过来,否则,休怪刀剑并不长眼!”
司马举不由立住脚,问道:“道长欲待怎的?”
诸葛青道:“我等本是误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退一步可也!”
司马举道:“道长所说,原也使得。可在下必须知晓,你们三人,是否参与过‘宜春山庄’惨案!”
诸葛青不甘地道:“你何必苦苦相逼?”
司马举断然道:“并非在下有意相逼,只因父仇大于天!”
诸葛青似乎未想到,司马举执意追问他们有无参与“宜春山庄”惨案,乃是出于报父仇的目的,他们只是考虑到,一位刚出道的江湖雏儿,苦苦逼问他们七年前的行踪,此事若传到江湖上,岂不是一大笑柄?
诸葛青思量良久,又抬头看着远处的欧阳红,欧阳红似乎暗中点了点头,诸葛青终于咬咬牙道:“贫道兄弟三人,一直隐居本派燕京总舵长达十余年,此番若非龙帮主来信相邀,以前何曾有过南下之举?”
司马举闻言,知他们在自己逼问下,说出此番话来,已属难得,既然不是仇人,便好相处,尽管他们无故偷袭,造成展蓉受伤,不过他们亦有一人身受重伤,双方互不吃亏,如今他们控制了展蓉,如不答应罢手,展蓉定然性命不保,展蓉为救自己而身受重伤,如若再丢了其性命,此生心中如何得安?便道:“既如此,你们便走罢!切不可伤害那女子,否则,我拼了一死,亦不会放过你们!”
诸葛青听了,便撤了手中长剑,欧阳红、宇文蓝走过来,扶着诸葛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