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阳间地狱(1)
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看见住在隔壁家的族叔阿银叔,阿银叔三十多岁,平时帮人家酒席炒菜或者干些建筑杂活谋生。
巨大的恐惧吓得我开始抽噎,我发软的双腿走一步就软一下,黑暗中一个不小心,踩空了楼梯,右脚登时跪了下去,
膝盖撞到楼梯尖边的巨疼让我一下子清醒,手机抓得紧,没有摔脱手。
我撑持爬了起来,深呼吸一口口,将眼泪一抹,将手机放进兜里,扶着楼梯扶手急促着往下跑,下到了一楼。
我现在害怕的要命,只想远离爷爷越远越好。
尽管全身发烫,头脑热胀的很,我也怕得乱了呼吸,但是仍然尽量克制急促的呼吸,生怕这呼吸会让楼上的爷爷听到,用两只手追下来抱着我啃咬。
我跳到灯开关前,狠狠的一拍,“啪!”
一楼亮堂了起来,这才有点安心。我透过窗户看见外面漆黑的夜里,已黑成一片,月光彻底不见。
“喵!”外面突然的一声猫叫吓得我脊梁忍不住一挺。
我颤抖的双手哆哆嗦嗦的凑上了大门的拧锁,“砰!”拧开了大门的锁,“吱!”一拉,两个脚和脑袋已经争先恐后出去。
“啊!”
前面大概三十米处的四层楼房里面传出一声凄厉的女性尖叫声。
“啊!”
一声野兽般的低吼随之而来。
“啊!啊!你做咩啊!救命!救命!……”
尖锐凄厉的惨叫声撕破黑夜,让我的两腿彻底的僵住了。
“汪汪汪汪!汪!”
“喵!喵呜~”
猫狗喊叫起来。
“啊!”一声充满痛苦的惨叫。
“你发癫啦!咬我做咩!?发神经!”一声男人的喝骂声在黑夜中炸起。
这个声音我认得,是我家东北角处那一对天天吵架的中老年夫妻中男人的声音。
“啊!啊!斯哈!”男人开始爆发出极大的痛苦声音,“砰砰啪啪!呲啦!砰!”家具推拉倒塌的声音响了起来。
看过这么多丧尸片的我,立马知道这是大量人都开始变丧尸了。
“怎么那么吵?怎么回事?喂?爸!啊!疼死了!做咩嘢!!!”我听到阿银叔惊恐的质问声从他家传出来。
他的爸爸,我的五爷爷,已经变成了丧尸开始啃咬阿银叔了。
我此时还未走出自己家的地堂,庆幸恐惧让我走得慢了,拿出手机一看,21:05。农村大部分人家都很早睡,此时已经关门关灯睡觉,而阿银叔家这个时候一般还没关门的,如果刚才我跑得快,到了他家,现在我大概也被丧尸咬了。
“嘟嘟嘟!”东北方向街道上传来的摩托车声越来越清楚,是开摩托车回来的村民。
“呵!”随着一声低吼。“啪!”摩托车倒地的声音响起。
街道上立刻传来喊声:“啊!做咩嘢!做咩嘢!”
“怎么那么吵?在做咩嘢啊?!”我听到住在距离我家十多米的族伯阿广爹喊问。
“啊!啊!”
阿广爹的惨叫声传入我的耳朵,我立刻跑回家里反锁上门。
“妈妈!别开门!妈妈!别开门!千万别开门!”阿广爹急促的狂喊着。
尽管关上了门,但是他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到了我耳朵里,一下子盖过了周围的嘶吼、惨嚎。
我不停的大口呼吸,试着让急跳的心脏平复下来。我把一个藤制沙发搬来顶住门,再把饭厅和大厅的窗帘拉上,我看着焊接上铁条的密封窗户,心里无比感激这些会焊接的焊接佬。
村里现在远近到处都是骇人的低吼,村民质问和痛苦的嚎叫声,逃命的挣扎声,狗像是发了疯一样的狂吠。
我拿出手机,屏幕上立时出现好多水滴,是眼泪跟水龙头一样不停的出水,眼前模糊一片,我用右手背抹了一把才勉强看得清楚一点。
将手机在裤腿擦了一把,竖着拿,点开电话,戳了一一零,“嘟嘟嘟嘟嘟嘟……”
我心中更加惶恐了,警察局没人接,难道跟影视剧里面一样,到处都爆发了丧尸危机吗?我再打了两个过去,还是没人接。
我拿出手机刷刷新闻,没有一点关于这方面的消息的更新,难道是全王朝都沦陷了?!
刚刚在外面的经历让我的恐惧达到了极点。现在,恐怕只有我这里算是安全一点的地方了。
以前每次看丧尸片时我总想,如果真的爆发丧尸危机,我第一时间就跳楼自杀,这种恐怖的情况根本不是我的小心脏能承受的。
虽然此刻还不知道丧尸危机是局部还是全部,如果是局部,那么只要坚持一段时间,军队肯定会来营救自己,如果是后者……
我此时的害怕已经深入骨髓,待在一楼总感觉丧尸会看见我,接着疯狂的来撞门撞窗。
我拿起了墙角的拖把,这个拖把是铁棍的,关了一楼的灯,打开手机的电筒,将拖把竖在前面,我轻手轻脚的往二楼走。
尽管外面的狗吠不止,我还是尽量将抽泣声压低,现在的狗吠得比之前的更加急促了,音量早能将我的脚步都盖过了,压低抽泣声不过自我安慰,鼻子的耸动在我有意克制下终于减缓。
来到二楼,我打开了客厅的灯,我的房门不知道怎么掩上了一点,努力回想着是自己临走前掩上了,还是爷爷爬了出来。
我顶着巨大的恐惧,将拖把头转拧下来,一根一米多长的铁棍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我轻轻推开木门,退后一米后往里看了一下,墙角处薄薄的床单下还能依稀辨认出下面有个人样的形状,丧尸爷爷还在。
兴许是狗吠引得他激动起来,他扒拉的幅度变大了。我深吸一口气,慢慢靠近,突然猛的一个箭步,手上的铁棍狠狠地冲刺向床单下有大概形状的头颅。
“砰!”手臂一震,这铁棍只是将丧尸爷爷的脑袋冲撞到墙壁,发出一声闷响。
此时让我掀开床单,瞄准丧尸爷爷的眼睛将铁棍捅进去实在不切实际。
我真的太害怕了,身上的骨头都缩了起来,只有蹲低的身子,尽量贴近地面才让我感到一丝安全。
近处村民已经没了惨嚎,只剩下了嘶吼声。
更远处村民的惨叫在黑夜中飘荡而来,分辨不清是哪个方向传来的,引得我心跳加速,抽泣得更加急促。
我尽管是个家里蹲了四年的死肥宅,但是肥胖的双臂还是有些力量,能举起六十斤的杠铃来上几下的,也能用二十斤重的哑铃,做上十五次弯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