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洞府
虽然崖山部落看着挺安全的，但不可能处处都防御这么高的，尤其是飞禽凶兽，之前就听说过有老人和小孩被抓走的情况。
山洞在防御方面就比瓦房强很多，但没阳光，潮湿阴暗空气流动性差，而且如果遇到地震，震落下来的石块比瓦房木梁更容易砸死人，但住瓦房不现实。
没有钢筋盖房，这里的凶兽真的太多太凶残了，盖瓦房的话，以飞禽凶兽的凶悍程度，一抓下来就能把瓦房顶掀塌。现在只能是住山洞祈祷不要发生地震等天灾。
没一会，木婆婆取了火把过来，递给雾元，让她拿着进去。
举起火把入内，发现靠门边上有一个大石板斜靠着，一旁还有一些稍微小一些的石块堆放着。
听木婆婆说是用来当门用的，然后因为洞口一入内有一段像走廊那样的窄道，从门走进去不过两米，然后需要拐个身才能真正进入洞内，说是这么挖掘洞府的目的，是为了等晚上门口放上石板，在用其他的石块堆放在一起，利用窄道与门的短距离固定好石板。
木婆婆说起这个洞府，就一直夸个不停，说：“你看鸣声帮你弄的这个门弄得多巧，就是担心你人小力气小。这么一块块叠放虽然麻烦，但省力啊。”
两人走入室内。雾元发现室内大概有五十多平米，最里面哪里放着一张平整的大石板，大概有一米宽两米长，石板上还叠放着两张洗干净的柔软兽皮。石板边上还撒了白色药粉。
木婆婆继续介绍道：“你看鸣声给你挖的这个洞穴多大啊，还有这个石板打磨得多平整，这下面还撒了驱虫药粉呢。这兽皮也是上好的新兽皮，你看这里还有一个储物洞。”
木婆婆把雾元拉到右侧边上，哪里往里走还有一个大洞穴，居然有一百多平米，里面甚至还堆放了十个平方的木柴和一小萝筐肉干，还有不少生活用的陶罐、陶碗等。
雾元送一些肉干给木婆婆。鸣声这么好心那就成全他的好心，借花献佛好了。
木婆婆坚持不要肉，还叨絮说肉干放箩筐不安全，帮她把肉干放到一个大陶罐里面用陶盖盖起来，在雾元看不到的角度里，弯腰放肉干的木婆婆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在火把下甚至显得有些阴森。
雾元没注意到，心想这些肉干足够她吃半个月。既然木婆婆不要，那她就委婉笑纳了。
雾元想想鸣声对考核的一群小孩的微笑脸，独独对她没好脸色，所以这鸣声在和木婆婆做表面功夫呢，她干嘛不要这些肉。
雾元只是可惜这些是普通野兽的肉，无进补效果，仅饱腹作用。
随后，雾元惊讶问道：“木婆婆，你说这山洞是鸣声给我挖的，当真是他给我挖的。一个人挖的？”
“是啊，就是他一个人挖的，三天就挖好了。我和我老伴住的地方都没这么大。你还说和鸣声不是那种关系，不是那种关系，他怎么可能给你挖这么大的洞府，还有这些木柴、肉干、陶器都是他给你准备的。鸣声，真的很用心的。”
虽然木婆婆误会她和鸣声的关系，处处都在说鸣声的好话，但木婆婆所谓的对你好，就是好吗？
多少人打着对别人好的理由做着伤害别人的事。
在做这些事情前，应该和你商量，尊重你的意见，得到你的同意才去做，才是真正对你好。而不是现在这样不问一下她，便直接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她喜不喜欢，乐不乐意，只有被动接受安排。
木婆婆还在说：“我之前看鸣声挖得累，和他建议说之前有个山洞的人去世了，直接清理一下就能住了。他非要挖个新的，说住有人去世的山洞，你可能会害怕。”
“哦，真是太感谢他了。”雾元言不由衷道，不过想到鸣声毕竟是巫弟子，能对她这样的小人物做到这份上，在鸣声眼里算是仁至义尽的了。
确实，非亲非故的，别人凭什么要对她好呢，而且上位者不都是这样的吗？上位者命令下面的人做事，什么时候管你乐不乐意。
观看完洞府，雾元才发现忽略了一个问题：“木婆婆，这里的洞穴是不是能生火？”
“这里肯定不行，外面那个外洞可以生火，用陶罐方便着呢。内洞生火太多烟雾了。”
“能生火真的太棒了。”雾元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了能生个火做饭开心成这样，再次确认，问道：“主部落那边不是说要等级战士的洞府才能生火的吗？这里普通人就能生火。”
“我们这里不一样。走，我们出去说。”
两人走出内洞，来到外洞。
木婆婆指着远处长满树木的山峰说：“看到哪里没有？哪里是部落土埋牺牲战士的地方，埋一个人上面就种一棵树。有多少棵树就死去了多少人啊。”
“意思是这里是墓园？你们都是守灵人？”雾元看着那片山上密密麻麻的高树顿感头皮发麻。
住在墓园附近，正常人都会有点膈应吧，难怪洞府帮她弄得这么好，她就说没这么好的事情。
“我也要守灵吗？”明明是大白天，但雾元突然觉得即使举着火把身上也有点冷。
“我们守什么灵啊。是身故的战士们在地下守护着我们。看把你吓得，脸都白了。”木婆婆看雾元这样，犹豫一会道：“你要不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毕竟你一个幼崽一个人在墓山下住确实挺”
“不用了，木婆婆。我不怕。”明明心里发怵，雾元却倔强地要让自己大胆地面对。
在雾元眼里，木婆婆笑得越发慈祥：“走，我今天带你在这附近走走。”
木婆婆用独臂右手拿过雾元手中的火把，走到靠近小洞门的地方，用脚踢到地上。原本平整的地上一块块小碎石被踢到一旁。
雾元惊奇道：“木婆婆也是战士吗？”
“雌性怎么会是战士。这个是鸣声提前给你砸好的火塘坑，估计还没来得及清理好。”木婆婆把火把放到踢出的石头坑里，再用碎石埋住，附近没有可燃物，又灭了火把，这样处理不用担心火势复燃。
两人下了山洞。第一个介绍点就是山洞面前的山坡草地。
草地上有一些木婆婆口中的药草，是主部落的雌性外出采集的时候采太多，草头医觉得丢了可惜，特意让她们在这一片空地随意挖坑埋下的。既不除草也不施肥，就这么和其他杂草野蛮生长着。
草头医可以理解为部落的医生，专门治身体发热和一些外伤。
两人走下一个坡地，见远处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弯腰用左手采摘一种犹如雏菊般的野花花朵，采摘后便放到一旁的小背篓里。
木婆婆远远的向小孩打招呼：“小鹰。”
名叫小鹰男孩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继续麻木地采摘着雏菊野花。
听木婆婆的叙述，那名叫小鹰的男孩就是大暴雨河水泛滥的时候，被冲进部落的鱼怪咬伤了右手，草头医说治不好废了。
小鹰一家好几个小孩，父母不想再养他，但集体洞府是没有亲人才能送去的地方，便走门路把小鹰送到这个地方，让他自生自灭。
在这里每个人都需要用劳动力换取食物。
小鹰就负责这一片山坡草地，给草头医管理所谓的药园。
这里有专门负责埋死人和种树的人，有负责给墓山树木做护林工作的，巡逻林间，抓抓树上的虫子，防止山火等，有负责专门给部落制作陶器的、制作武器类石器的，有专门负责鞣制兽皮的，还有负责处理部落不要的内脏。
像给集体洞府分发食物的胡子大叔脚瘸了却没来这里，是因为他还有家人，来墓区的人大部分是没有家人身有残疾却有一定劳动力的人。
听木婆婆说她是原来的丈夫和孩子都在战斗中去世了，年纪大又不好改嫁，后来采集被冲进采集区的野兽咬断了手臂，被送来了这里来，之后和一名守林员认识多年才结侣，也是雾元没来这里前，唯一的雌性，而小鹰是这里之前唯一的小孩。
这里大概有三十多人，有些洞府是几个人合住。平时都是各做各的事，来往不多，显得人际冷清。
木婆婆带着雾元走到邻近墓山脚下一块草丛地上说这里是大家排毒的地方，往常要记得随手掩埋，不能在小鹰管理的药园挖坑排毒。
雾元和木婆婆说了建厕所的想法，对方却说要经过小鹰同意。
雾元腹诽：挖坑还要一个小孩同意，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不是已经在药园外了吗？”雾元问道。
“其实这里也是药园的范围，只是小鹰划了地方给大家用而已，但要大动土肯定要他同意才行。”
雾元扶额，孤僻沉默的小孩最难搞。之前她和小鹰打招呼，对方理都不理。
两人穿过好几坐墓山来到一片沙地上。靠近山脚的地方有一条溪流，是这里主要的取水地，溪边有几个大坑是用来烧窑的。
坑边有不少失败的陶器碎片。这里的人连烧瓷的火窑都不会建，失败率高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