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又茶又绿的修仙小白莲(16)
沈殊言的步子停的猝不及防。
初酒一时间没控制住。
砸在了沈殊言的背上。
少女突然的接触,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意味,沈殊言的身子一僵,狠辣狠心,又要往前走去。
初酒本能地伸出手,从后面将他抱住,一张精致的小脸没任何表情,用蛮力直接把他的身子转了过来,满脸正经:
“我没嫌弃你,我真的没有。”
“我不在意。”沈殊言的声音淡淡的,宛若冰冻了千万年的寒冰,凝结着最为凛冽的意味:“我不在意任何人对我的看法。”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收紧。
唇角突兀地浮出一抹淡笑:
“我遵从于自己的目标,从不后悔。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那些人,替我母亲报仇。”
初酒听着,跟着他的话点头。
几乎是沈殊言每说一句。
她就用力点头。
绝美又强大,似乎怕点的慢些,就惹他不高兴一般。沈殊言强撑出的那抹笑,慢慢地平息下去,恢复成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连同他故作无所谓的澎湃新潮,也跟着变得平静。
“初酒,你怕不怕?”
初酒满脸莫名其妙:
“冤有头,债有主。该怕的,是你的那些仇人,我又没得罪你,我怕什么?”
她继续说道:“再说了,就算我和你有仇,你又打不过我……”
少年的眸中隐有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他抬头看向深邃的天际,从他背负着仇恨的那天开始,第一次露出难得的轻松和释然:
“很快,很快的。”
“用不了太久,这一切,都将得到终结。”
他眸光深深地看了初酒一眼,语气歉然:
“对不起,之前我对你说谎了。”
没等初酒反应过来,沈殊言的身影,在视线渐行渐远渐无踪。
初酒稍微思索了两秒钟,他刚才说的话,没思索出结果,没再多想。
反正,她的任务已经进行的很顺利了。
宁广成宣布宁封君不能继承天峰后,宁封君的身份,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之前大家都把他当成天峰的继承人来看。
是何等的天之骄子。
现在他和那些,出生普通,但实力较强的英才,也没什么区别。
白小蓉最近的心情,则是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宁广成真的什么都不留给宁封君,那他和自己这样的家境,又有什么区别,得不到任何的法宝和传承。
白小蓉对宁封君的好感,莫名有些降低。
但碍于初酒那日所说的话。
她也不愿意从心底承认,自己对宁封君的态度有了转变。
就只能把一切都寄托在修炼上。
希望能靠着修炼,缓解心中的一切。至于她对宁封君态度,稍微有些转变,白小蓉也顺理成章地全部推到修炼上。
“我最近一心想提升修为,总免不了,不能时刻顾及到你的感受,你一定不会怪我的吧?”
白小蓉都这样说了,宁封君也没什么可回。
可是白小蓉天赋太过一般,性子也不太能吃苦。
哪怕她现在认真修炼,其实修炼的成果,也就那样。
为了修炼。
白小蓉准备去向更为优秀的同门请教。
而寂无绝,身为飞剑宗第三年轻,晋升到金丹境界的人才,白小蓉自然要去和他请教一番。
奈何白小蓉天资不算好,有些关键之处,三言两语告诉她,她根本不明白。
寂无绝自从回来之后,没少有人过来请教。
刚开始白小蓉出现,他是觉得有些烦的。
简单地说了几句,就想把白小蓉给打发走。但白小蓉竟然拿出程门立雪般的精神,不得到寂无绝的指点,她就绝不离去。
白小蓉的执着,让寂无绝有些诧异。
“你为什么,能日日守在外面,做到这个程度?”
白小蓉抿着唇,深色坚定无比:
“因为我出身不好,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我想变强大,就只能靠我自己。所以只要能变得强大,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看着她一张柔弱的小脸,露出如此有反差的表情,寂无绝的心下,不由得有些动容。
之后,寂无绝经常指导白小蓉。
两个人接近的时间,也增加了许多。
宁封君因为宁广成的那番话,心境受到极大的影响,修为增长速度放缓。同时,看到白小蓉和寂无绝接近的那般频繁,宁封君内心也有些不是滋味。
可那白小蓉从头到尾都打着修炼的旗号。
但凡宁封君,提出一点异议来。
白小蓉就板着一张脸,义正辞严:
“如果你的修为,也能在飞剑宗排的上名号,我也想找你来给我指导。而且,我一无所有,只能不断提升修为。不然,难道我要靠你?”
宁封君听着白小蓉的话,差点没气笑了。
白小蓉之前因为滥用丹药的缘故。
修为并不高。
宁封君就是再怎么速度放缓,也只是和他之前相比。和白小蓉比起来,那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初酒当初说的话,宛若一根刺,扎在宁封君的心上。
宁封君皱眉问道:
“你当真对寂无绝,没有其他想法?”
他这话一说,白小蓉宛若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斥责宁封君道:
“请你不要思想如此龌龊。”
“难道异性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友谊了?我都说了,我和他之间,只是为了修炼,你为什么要一直疑神疑鬼的?”
“宁封君,我们在一起时,你阳光又开朗,那才是我喜欢的你。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对你继续保持好感了。”
白小蓉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宁封君除了沉默,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初酒这段时间,只隐约了解到,白小蓉和寂无绝越走越近,也几次看到了身形憔悴了许多的宁封君。
就在这个期间,沈殊言突然来向宁广成辞别:
“师父,我有些私事要处理。”
“要回去一趟。”
少年跪在那里,腰身挺直,声音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穿着一身白衣,衣袂在风中翩飞舞动,宛若世间,最为干净和纯粹的景象。
坐在高台之上的宁广成难得地沉默了,半天没有开口。
少年仰起头来:“请师父成全。”
午后的盛阳穿透过漆黑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