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郑柯战王震
不得不说，这番大义凛然的话，对单纯实在的人还是比较有效的。见王震半天不说话，赵年海以为自己的话起了效果，随即转头看向沈花，示意她赶紧上场。
“帮主，请给我这次机会，若失败，我依旧会担任长老一职，我不想错过与顶尖高手过招的机会。”
然而他失算了。
“太固执了！”
赵年海在心中无奈的呐喊着，随即表情痛苦的看向其他长老，期待有人能站出来帮自己说两句。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二长老沈冲站了出来，在赵年海期待的眼神中缓缓说道：“帮主，我觉得应该让大长老出马，他也不一定能输郑柯。再说，就算输了，无非也就是打平。而沙剑门最后剩个张秋，或者韩遂，这俩人有何惧，谁不能随便杀他？我觉得让大长老上阵乃是双赢之策，还请帮主定夺。”
这番话说的在理，沉下心仔细想想，赵年海发现自己今天确实有些过于紧张了。不过也难怪，十年蛰伏一朝现世，任谁都无法真正保持淡定。
“大长老一生追求武道，若我只是为了求胜而不让你出战的话，倒是我不近人情了。也罢，那就派大长老上阵，记住，若不敌，直接认输即可，我还等着跟你分享胜利的果实呢。”
最终，赵年海选择了松口。
“必不负门主所托。”
王震双眼泛光，随后大步走上战台，战意满满的盯着郑柯，手中双锤舞的虎虎生风，整个人宛如即将爆发的火山般蓄势待发。
话说这王震天生神力，幼年时被当地铁匠铺收作学徒，某次为客人打造兵器的时候，被一个主修外功的老者发现。老者见其力量不凡，就收他为弟子并传授其一套地级锤法，还特地打造了两柄重锤作为武器。
后来老者仙逝，王震来到墨海城并结识赵年海，二人一见如故，联手打下覆海帮如今的基业。
“如果可以，不要留活口。”
赵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细微，且狠。
郑柯并未答话，如古松般矗立在战台上，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待对手上台后，从背上取下一柄古朴的长剑，深色的剑鞘并不显眼，却没有逃过有心人的注意。
“认输吧，若不然，十招之内取你性命。”
说完，郑柯突然变脸，竟挑衅般的盯着王震，嘴角轻扬，眼神中的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当事人还未说话，覆海帮其他长老却已经坐不住了，纷纷起身怒斥郑柯，其中以沈冲的骂声最大。赵年海虽然没有说话，但整个人散发出的浓浓怒火似乎要将空气点燃。
“人称郑长老神秘异常，实力高绝，但没想到却是一个狂妄自大之辈。在这小小的墨海城你就以为自己无敌了，真是令人失望。”
这番回击略显低级，郑柯面色安宁，似乎没有听进去任何一个字。王震还要再说，却听“沧浪”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直冲天际，遮住了所有人的双眼。
“我的天！”
王野张大了嘴，直愣愣看着战台中央的郑柯，准确的说，是盯着他手里的宝剑。此剑通体呈亮紫色，细长的剑刃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点点寒芒，若细看甚至还能隐约看出丝丝鬼魅的暗金色流光。
锋利，诡异，肃杀，诸多形容词出现在围观者的脑中。但很快，所有人都达成了一个共识：
这是一件举世罕见的神兵。
目光凝重的看着场中这道孤傲的身影，原本高昂的战意在王震脸上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忌惮。与此同时，赵年海也收起了嚣张的神色，转而和身后的几位长老快速耳语着什么。
“这难道是紫金寒铁？”
战圈之外，原本在看台上悠哉看戏的钱才双眼陡然发直，死死盯着这柄神兵，甚至连说话声音都有点微微的颤抖。
“紫金寒铁？我好像听说过，是一种很名贵的材料吧。”
钱才僵硬的点了点头，呆滞许久才恢复正常，迎着周仁有些不耐的神情，双眼放光：“紫金寒铁，是一种传说中的金属，周兄我跟你说实话，我经营商行这么长时间，也只是在很久以前见过一次。那是在一次拍卖会上，有两把紫金寒铁做成的飞刀，你猜拍出了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一百两银子？”周仁对此没有什么概念，便随口猜了一个价格。
“一千两黄金！”
“钱兄，你你刚才说多少？”
“一千两黄金！”
钱才重复了一遍，扭头看向一脸震惊的周仁，缓缓叹道：“不可思议吧，紫金寒铁，我这一生只见过那一次，没想到今天还能有幸再次遇到。你看这把剑，整个剑身都是由紫金寒铁打造，那说明耗费的原料一定更多，这么多紫金寒铁那就不是钱可以买得到的，并且铸剑之人也定然非同寻常，此人一定是有大机遇。只不过，他今日祭出这柄神剑，就算是胜了，怕是也会被有心人盯上啊。”
财不外露的道理谁都知道，但遇到生死关头，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此剑的出现对王震来说绝不是个好消息，他紧握锤柄，花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紧张，但手心渗出的汗水还是出卖了他。
“这柄剑，叫什么名字？”
“如果你能挺过十招，我就告诉你。”
郑柯面无表情。
使劲在衣襟上擦拭着双手，王震咬咬牙，强行压下不安的情绪。手腕一抖，持双锤于半空当中，爆喝一声：“那就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狂傲到底是凭神兵之利，还是真有本事。”
将剑鞘扔到旁边，郑柯如鹰隼般盯着对手，眨眼间便箭步冲出，举剑朝对手面门便刺。
这一剑又快又狠，不过王震身经百战，自然不慌。就见他举起双锤朝长剑攻来的方向错位挥出，意图夹住此剑。
然而郑柯的身法如鲶鱼般灵活，在二人即将近身时，他整个人急速横移避开双锤，同时抖动手腕调整紫金剑的位置，转而刺向对手的腰部。
王震赶忙闪身躲避，但手拿重锤的他注定速度不会太快，眨眼间就被长剑在腰部留下了一个口子。
“这是什么，内甲？”
想象中的血光崩现的场面没有发生，郑柯定睛一看，发现王震竟贴身穿了件内甲，甲上已经多出了一道半深的裂痕。
“这实诚汉子还有如此宝贝，到是不凡。”
不过这个发现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在二人错身之时，郑柯用仅能两个人听见的轻柔声音沉沉吐出两个字：“一招。”
懒得去注意对手几近冒火的眼神，郑柯扭转身形，长剑自上而下极速劈出。王震右手举锤抵挡，同时左手挥锤扫向对手腰部，这一锤力大无比，看得出是奔着取人性命而去。
这招反倒是给了郑柯展示轻功的机会，眨眼间，他弹地而起，左脚踹向抡过来的铁锤，顺势借力一蹬，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后飘然落地，口中默念：“两招。”
落地后的郑柯并不停留，趁着对手抡锤后的惯性还未消失，再次腾空而起，紫金长剑直插对手心窝。这一剑又快又刁钻，就连在旁观战的赵年海都心头一紧，右手暗暗放在了刀柄上，随时做好了出手营救的准备。
王震反应不及，即使他已经用尽全力躲闪，左臂还是被划出一道深长的伤口，鲜血喷溅而出。
勉强承住这一击，王震后退数步，单膝跪地，左手用锤拄地，右手捂着伤口大口喘气。暗想这才刚开打，自己就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对手的强大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三招。”
郑柯静静的站在不远处，面色平静。
听着如丧钟般的报数，王震心头震颤，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而郑柯也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是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他并没有趁机发难，王震突然心生一计，暗想倒不如干脆就一直呆着不起来，争取更多时间恢复体力。
偷眼观察着对手，见他久久不动，王震暗喜，心道这人是个正人君子，对他的印象也好了不少。索性放下双锤，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开始包扎起了伤口。
场中浮现出诡异的宁静，虽然郑柯没有反应，但其他围观群众可不干了：“哎，你干嘛呢，还打不打了？”
“郑长老别给他机会，直接杀了他！”
“覆海帮大长老就这点本事？”
听着周围起哄声音，王震不为所动，虽然他手上在包扎着伤口，但注意力已全部集中在郑柯身上，防备对手的举动。
令人惊讶的是，郑柯竟真的就直直站着，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眼皮微垂，好似睡着了似的。紧紧绑好伤口，王震心情复杂的缓缓起身，他心里清楚，自己欠了对手一个很大的人情。
可战场之上乃是真刀真枪的生死拼搏，郑柯此举虽然是在放水，但比斗还没结束，王震自然不会就此认输。咬了咬嘴唇，他抬头喊道：“郑长老之侠义乃我平生仅见，在下佩服，不过，接下来的战斗，我是不会留手的。”
“在下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