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第 156 章
这条讯息来的时机太过巧合, 沈十安无法不将其和钟翰以及异能者晶核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挂掉电话之后他立刻找到锦官城，将顾先生提供的讯息以及有关钟翰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详细告知。
此时天光已经微亮，锦官城火速收拾行李，只等基地大门一开便要立刻返回青阳。
沈十安原本准备送他一辆车, 锦官城拒绝了，离开别墅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便骑着一匹将近两米高、通体雪白的神俊良驹。
银鞍照白马, 飒沓如流星。缰绳一紧, 骏马稳稳在别墅外的院门前停了下来, 锦官城单手撑鞍翻身下马，当真是潇洒利落之极。
熊满山第一个冲出来, 两眼放光吹了声口哨：“帅气！好俊的马！我的娘哎这马也太帅了，从哪儿找的？是变异马吗？”
锦官城点头：“数月前在原京城郊区的一座养马场里抓到的, 本身是矮种马，变异过后长到这么高，耐力和体力都极为突出，日行千里不成问题。”相对于车辆而言更加灵活方便，能适应各种地形, 而且还少了半路寻找燃油的麻烦。
“哇, ”刘方舟也跑过来围着马来回打转, 羡慕不已：“缰绳不系它都不会跑？是已经认你当主人了吗？”
锦官城道：“基地中有位变异动物驯化师欠我一份人情，所以早就帮忙驯化了，平时就寄养在他那里。”
一边说, 一边将目光投向跟在刘方舟等人之后从别墅里出来的顾长晟身上——顾长晟是一大清早过来看望沈十安的，刚到没多久，依然坐在轮椅里，由侍从肖文推着往前走。
锦官城盯着他的额头看了半晌，上回照面时笼罩在此人身上氤氲不散的死气竟然已经全部消失，印堂透亮脸色红润，分明就是长寿之相，真是奇哉怪哉。
原本想问，想到上回照面时言辞间生出些龃龉，便又将话头咽了回去。
他出去取马的功夫，沈十安已经帮他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满满当当足足装了两大登山包，用绳子系劳后正好一左一右放在马背上。
里面除了面包、饼干、巧克力、真空包装的香肠鸭腿等高热量便携食物，还有必要的饮用水和三瓶纯净灵泉水，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信息素炸'弹以及二十支单管信息素——这已经是目前利刃的所有库存，具体的使用方法棠颂已经做过讲解和指导，怕锦官城记漏了，林阮又另外手写了一份使用指南让他贴身带在身上。
锦官城看向众人，最终将视线落在沈十安身上：“多谢。”
“我们视锦大哥为挚交好友，既然是好友那还客气什么。”沈十安从空间内取出一只一米多长的长形木匣，“此去路途遥远危机四伏，所以我还有件东西想送给你。”
锦官城似乎猜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相信：“……这是？”
“打开看看。”
他接过木匣，打开盖子，便见墨绿色的剑袋上躺着一柄棕红色鎏金长剑，拔剑出鞘，剑若龙吟，雪青色的剑光立时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好！好剑！！”
这把剑是沈十安从竹楼二层的兵器墙上挑出来的，比他自己那把轻不少，但长短、大小都和锦官城原先那柄十分相近。
“上回比赛中损伤了锦大哥的师传宝剑，心中一直过意不去，这把剑便作为赔礼。”沈十安道：“宝剑赠英雄，祝愿锦大哥此行披荆斩棘破除万难，早日和师门兄弟平安团聚。”
锦官城不是个扭捏的人，将剑装入剑袋仔细绑到身上，对着沈十安一抱拳：“赠剑之恩没齿难忘，等我回去解了师门危急，定会再来京城和沈兄相约一战！”
沈十安笑：“一言为定！”
锦官城攥住缰绳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后再向众人抱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诸位不用送，咱们他日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锦哥一路保重！”
“有时间一定要回来看看我们啊！”
“……”
白色骏马犹如一阵旋风，眨眼之间便消失在视野尽头。
送走了锦官城，众人的心情都有些失落，转身往别墅里面走。沈十安看了一眼一直待在一旁没出声的顾长晟：“进来吧。”
熊满山等人都是凌晨就醒的，困得不行，草草吃了点东西便回去补觉。沈十安将顾长晟带到小书房，关上门之后问他：“你怎么还坐在轮椅上？”
“我在轮椅上坐了这么多年，”顾长晟道：“要是突然站起来，别人会怀疑的。”
沈十安一愣。
他倒没考虑到这一点。
如果顾长晟突然康复的消息传出去，秦书兴奋之余估计第一个就会怀疑到他身上。
虽然灵泉的存在可以用治疗异能掩饰，但知道的人太多，总归是个麻烦。
矮身坐到沙发上：“阳城基地的异能者首领诸光，前不久带着人来了一趟京城，你知道吗？”
顾长晟从轮椅上站起来，拎起茶几上的茶壶给沈十安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闻言点点头：“知道。”顿了顿又道：“晶核的事情，我也知道。”
沈十安猜到了。以他的能力只要想知道，恐怕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的信息。
“最近小心点，不要一个人单独出入，尤其是你的异能，一定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顾长晟眉眼弯弯，笑着应下来：“嗯！哥你不用担心我，肖文很厉害的，他会保护我。”
沈十安扫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侍从，并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方舟扫描过，他这位侍从的异能等级恐怕和萧琅不相上下，绝对是位高手。
“吃早饭了吗？”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沈十安想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话题，便问：“要不要留下来吃完饭再走？”
顾长晟眼睛一亮，但还是摇摇头：“下次吧，你刚出任务回来，昨晚又没休息好，肯定累坏了吧？赶紧好好睡一觉，我先回去了。”
他来这儿本来就是为了确认沈十安一切都好，既然见到人便心满意足了。
沈十安也不强求，“那就明天晚上过来吃饭吧，喜欢吃什么提前说，我让人准备。”
“好啊！”这次顾长晟立刻点头，愉悦的心情从眉眼中满溢出来：“我不挑食，吃什么都可以，肖文还会做菜，他煎的牛排特别好吃，可以帮忙打下手。”
双方约定好之后，肖文推着顾长晟走出别墅。
顾长晟脸上的笑意就没消失过，等到出了利刃根据地之后想起来一件事，问肖文：“你猜我们如果现在去追锦官城，把那把剑从他手里抢过来，有多大的把握能成功？”
“五成。”侍从道。
“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
顾长晟被肖文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到车后座，眼中到底还是惋惜：
“……我也好想要哥送的礼物啊。”
有关储备仓库任务遭遇丧尸鼠潮以及信息素炸'弹的事情，很快就在基地论坛上成为了热门讨论话题。
原本还有人对信息素的作用将信将疑，但足足数百名任务参与者齐声佐证，不知道是谁又上传了一小段信息素炸'弹爆炸后，足有公牛大小的变异丧尸鼠对幸存者视而不见的短视频，彻底引爆了这个话题，很快便将基地论坛屠版。
原先的将信将疑全都转化为狂热的求购需求：
“草！这玩意儿可太好用了，有了它还怕啥丧尸啊！”
“求购！求购！重金求购信息素炸’弹一枚，价格好商量，用异能晶核交换也可以！”
“我也想买！到哪儿能买到啊？”
“不是说对付丧尸鼠的信息素炸'弹是利刃那位沈队长拿出来的吗，那肯定是问利刃买啊。”
“沈大佬牛逼！求抱大腿！现在加入利刃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利刃一个月前就停止招新了。”
“我去利刃问了，他们说不卖信息素炸'弹啊。”
“为啥？”
“还能为啥，不能量产呗，那肯定是先紧着自家用啊。”
“楼上你信息过时了，不是不能量产，是有人不让他们量产。”
“卧槽！谁他么这么缺德！”
“楼上上好像知道什么内幕隐情的样子，大佬求详细解答！”
“也没什么好详细解答的，无非是信息素生产需要丧尸尸体作为原材料，而管理层不允许丧尸尸体运到基地来。”
“草！真的假的！”
“我参加了储备仓库任务，沈队长好像的确说过信息素是从丧尸病毒里提取的。”
“不是，管理层这不是脑子有坑吗，特事特办的道理不懂啊？人家运丧尸尸体进来是为了生产信息素，又不是为了传播病毒，这种利国利民造福人类的事情为什么不让做？”
“就是啊，照这么来那研制疫苗还不能用丧尸病毒做实验呢？核能发电还有泄露爆炸的危险呢要不要也关了啊？这不是典型的因噎废食舍本逐末吗？”
“实在不行就加强防护啊，哪个科研中心没储存点致命病毒？也没见科研人员都被传染吧，运输的过程中严密封存，进进出出都仔细检查，实在不行每隔一段时间再给接触丧尸尸体的人做个全身病毒检测啊？解决的方法那么多为什么非要一刀切了事？管理层不出去打丧尸不怕被丧尸咬是吗？”
“楼上说得对！”
“支持楼上！有克制丧尸的办法凭啥不让用？要求特事特办量产信息素！”
“特事特办量产信息素！！”
“……”
随着舆论压力不断增大，除顾家以外的三大家族终于松口，同意将丧尸尸体运入基地，但有几个条件：
丧尸尸体必须严密封存，使用量和剩余量必须每日上报，且顾家实验所内所有可能接触到丧尸尸体的工作人员，以及利刃所有成员，必须每周进行一次病毒检测。
在顾先生答应这些条件之前，棠颂和林阮二人私下里找到了沈十安。
“本来这件事情队长结束任务回来之后就想告诉你的，”棠颂道：“但是事情太多，一直没顾得上。”
“什么事？”
棠颂在林阮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抬手释放出了一圈幻境隔绝外界窥探。“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手里掌握的那份无污染纯净血样是全世界最后一份，因为目前人类所生活的环境里，不管是水源也好还是土壤也好，全都充满了原病毒吗？”
沈十安点点头。所有幸存下来的人都是经过原病毒筛选的，能适应原病毒的就活下来，体内的原病毒转化成异能病毒；适应不了的则感染流感进而变成丧尸，体内的原病毒转化成丧尸病毒。
“上次秦夫人来别墅时，我拾取了她的一根头发作为样本，并对样本进行了检测，没想到得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果，”
棠颂看向沈十安：“她体内不含任何病毒，既没有原病毒也没有异能病毒。”
不等沈十安从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中回过神来，棠颂又道：“你跟寻寻的身体里同样不含任何病毒。”
“这就意味着，你们从来没有被原病毒渗入过。”
“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林阮道：“因为所有人都需要吃喝都需要呼吸，只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可避免地会将原病毒摄入体内。”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什么东西在你们三人体外形成了一层‘保护膜’，将所有病毒都过滤掉了。我们之所以会认为存在‘保护膜’，而不是你们对于病毒具有吞噬类免疫性，是因为从你们身上获得的样本细胞依然会被原病毒感染，且对于丧尸病毒没有表现出任何抵御能力。”
“这就意味着‘保护膜’的过滤应该只是表皮外过滤，如果直接进行病毒注射，或者被丧尸咬到从而让病毒进入血液的话，你们三人没有谁能够幸免。”
沈十安很快就从一时的迷惑中找回理智，大脑飞速运转：
寻寻体内没有病毒好解释，他本来就是异世界的某种神兽，会咒语会法术，就算受伤了无法恢复原形，应该也可以本能性地对自己形成保护隔绝病毒。
他的身体里为什么没有病毒？他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是灵泉吗？
不，不对。
顾先生在流感病例出现之前也喝过灵泉水，但是他进化出了异能——能进化出异能，说明他的身体里肯定有异能病毒，而异能病毒正是由原病毒转化而来的，这意味着就算喝了灵泉水依然无法阻挡病毒的渗入。
那是什么？
“应该是空间自带的保护阵法，”沈寻道，“就是泉眼周围那一圈金色屏障，安安你是空间主人，所以阵法连你一起保护了。”
“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阵法保护你。”
沈十安奇了：“你什么时候见过？”
“……刚被你捡回去的时候，”沈寻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眼睛里透出一股心虚：“那时候我刚到这个世界不久，深受重伤必须尽快恢复，正好发现你身上有空间和灵泉，所以就想…结果被阵法给弹了出去……但是没多久我就知道我做错了！”
原本趴在地毯上的沈寻忽然直起前半身，翠绿色的兽眼看向沈十安：“安安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也是全世界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我绝对不会伤害安安！”
沈十安盯着狗子看了一会儿，抬手在他脑袋上使劲薅了两把。
他的身体里为什么没有病毒搞清楚了，但秦书到底又是为什么能对病毒进行过滤？
沈寻想了想：“估计是因为我。当初为了给安安报仇我对她下了一个诅咒，诅咒会在她周围形成一个‘能量场’，也就是纠缠她的那些恶鬼冤魂，这个场不是什么好东西，待久了会将她的生气全部耗尽，但是误打误撞好像的确也能阻挡病毒……”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算秦书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差？
沈十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棠颂：“当初我们到达京城基地的时候，你让我和寻寻不要走血液检测通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棠颂点点头：“血液检测通道用的是一种显色试剂，接触到丧尸病毒和异能病毒时会产生不同的颜色变化，你们如果进行检测的话立刻就会露出破绽，到时候恐怕有些麻烦。”
不只是有些麻烦，估计是很麻烦，说不定立刻就会被当成病毒免疫体被控制起来。
沈十安又问：“后来提议我和寻寻不接受异能等级检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棠颂再次点头：“你们体内既然不存在异能病毒，那么所具备的能力自然也不会是异能，如果进行检测的同样有可能招来不必要的注意。”
沈寻的能力从何而来他一直没搞清楚，但根据当日锦官城所言，队长的能力应该是来自于功法而非病毒改造。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和寻寻的细胞样本又是怎么拿到的？”
“我们在医疗研究中心相遇后的第二天晚上。当时因为商量好了要结伴同行，所以一起在楼顶烧烤聚餐，晚餐结束之后我和林阮主动提出清理，从啤酒罐和碗筷上提取了你们的唾液样本。”
棠颂说完之后道了声歉：“那时候彼此还不熟悉，出于防备心以及收集样本的癖好使然却不曾征求你们的同意，十分抱歉。”
沈十安虽然惊讶但并不怎么介意。末世之中，对陌生人怀有戒备之心留道后手再正常不过，沈寻还吸过他们的血好便于控制呢。再说如果不是棠颂当时提取并检测了他和寻寻的样本，恐怕他们一进京城就会遇到□□烦。
“因为丧尸是根据病毒之间的相互交流来确定目标和同类的，”林阮道：“你们两个身体里都没有病毒，按道理说丧尸会直接无视你们，不进行任何攻击，通过观察，这一点已经在副队身上得到了证实——除了进化出智慧的异能丧尸以外，低级丧尸根本不会主动攻击他。但这一点在队长你身上却完全没有体现，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跟你在绝对死亡区里用来吸引丧尸的水有关？”
沈十安点点头，“那种水和我给你们用来疗伤或者恢复精力的水是一样的，不过是没有稀释过的纯净版，对于丧尸有着极强的吸引力——我给你们的水，估计你们也都化验过了？”
林阮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手痒，没忍住。但是化验得出的结果全是好消息，这种水的作用太惊人了！它不仅能极大地增强人体细胞活性，还能中和原病毒的分泌物质，也就是说，这种水可以使人体产生对于原病毒的免疫能力，只要喝过这种水，就不会因为对原病毒的‘过敏反应’而感染流感，进而变成丧尸。”
虽然如今的幸存者已经对原病毒免疫，所以这个作用其实有些鸡肋，但对沈十安和沈寻还是有效的，就算哪天体外那层‘保护膜’消失不见不能再过滤原病毒，他们也不用担心会因此而被感染变异。
“不仅如此，”棠颂接着道：“试验表明，这种水能明显降低丧尸病毒的感染速度，并且能使异能病毒更加活跃。虽然无法做到直接杀死丧尸病毒，但它是我们已知的唯一一种可以对病毒产生明显影响、而且是同时使三种病毒都产生了有利于人类变化的物质，绝对能给疫苗研发带来关键性的突破。更重要的是，”
棠颂看向沈十安，眼中再度露出那股熟悉的狂热：“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顾先生在病毒爆发之前就摄入过这种水是吗？”
“没错。”
“陶源加入队伍之后也摄入过这种水？”
“嗯，”沈十安隐隐猜到他想说什么，心中一惊：“你认为，灵泉水还能让人进化出异能？”
“最起码也能提高异能进化的成功率，”棠颂身体不由前倾，手掌因兴奋而轻微颤抖：“但是目前已知数据太少，难以进行有效推断——队长，你还能提供其他在摄入过…叫灵泉水是吗？还有其他人是在摄入过灵泉水之后，成功进化出了异能吗？”
沈十安眉头微皱：摄入过灵泉水的普通人并不少，除了顾先生和陶源之外，还有最早的两位保镖，万峰和范国平，云飞扬以及云飞扬的父母——病毒爆发之前的那个寒假，他让云飞扬带了不少空间特产的番茄酱和番茄汁回家，后来因为他父母喜欢又另外邮寄了一批。
但范国平已经过世，云飞扬和万峰又没办法联系上，他们到底有没有进化出异能根本无法确定。
可如果棠颂的猜测是真的，那么灵泉水的作用，就远比他以为的还要逆天许多。
缺乏数据论证让棠颂有些惋惜，但完全没有削弱他的研究热情：“想要证实这个推断到底是否成立，只有一个办法——在普通人身上进行实验。”
“你有人选？”
“赵新江赵新河兄弟，队长觉得能信任吗？”
赵新江赵新河？
他们两个受过陶源的救命之恩，是除核心队员以外最先加入利刃的，性格坚韧，肯吃苦，训练时从来不偷懒不叫累，陶源前不久才跟他提过，弟弟赵新河在射击上颇有天赋，想着重培养，看能不能再训练出一名狙’击手。
“可以将灵泉水掺入他们的饮食当中，也可以直接告知有个实验计划需要他们参与，”棠颂道：“当然，为了安全性考虑，还是需要副队提前各吸一滴血，防止出现差错。这个实验百利而无一害，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好处。”
沈十安想了想，点点头：“可以，我会跟他们谈的。灵泉水的事情李教授知道吗？”
林阮道：“暂时只有我和老师知情。”此事事关重大，如果泄露出去势必将引发难以想象的后果。
“找个机会让李教授知道吧，既然和病毒研究有关，总不能一直将他蒙在鼓里。”说完又从空间内取出两瓶纯净灵泉水：“这两瓶都是未稀释过的，如果不够再跟我说。”
棠颂如获至宝，将两瓶水紧紧抱进怀里：“我保证一定会妥善使用！另外，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能从队长和副队身上各抽一管血，一是保留样本，如果以后你们摄入了原病毒的话可以用作对比，二来则是防止研制疫苗的过程中纯净血样不够。”
沈十安同意了。
“队长，有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林阮看向沈十安的眼睛：“我们知道你的能力是来源于功法，或许还有灵泉的作用，但是外人不知道。目前你展现出来的能力太全面了，速度、力量、感应、快速愈合、催生植物、绝对防御……你发现了吗，几乎所有系别的异能，都能在你身上找到对应的相似之处。如果异能者脑子里也有晶核、并且吸收晶核就能吸收对方能力的消息传播出去，你恐怕会被图谋不轨者误认为最大的目标。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沈十安默了默，然后点头：“我会的。”
“之所以会在今天提起这件事，”棠颂将两瓶纯净灵泉仔细收好，很快重新恢复了冷静：“是因为三大家族提出的‘每隔一周全员检测是否感染病毒’，我们应对起来恐怕有些麻烦。”
目前检测是否感染丧尸病毒只有两种方式，一是通过血液检测，二是由特定的异能者进行异能扫描。
因为沈十安和沈寻体内根本不含原病毒，所以他们不能接受血液检测，只能接受异能者检测；但路修远的半边身体里全是丧尸病毒，所以他根本无法通过异能者的扫描，唯一的方法就是从未被感染的左半边身体抽血，接受血液检测。
可他们总不能提出必须要以两种方式分别接受检测吧？真要那样估计立刻就会引发怀疑。
沈十安皱眉：这倒的确有些棘手。
“我其实已经想到了一种应对方法，”棠颂道：“那就是在接受这个条件时明确要求所有检测都由异能者进行，等到检测那一天，路修远和我一起接受扫描，我可以通过幻术让那位异能者得到未感染病毒的结果。”
“能保证不让对方察觉到任何异常吗？”
“没问题，只要路修远到时候站在我旁边就行。”
那这个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棠颂二人离开之后，沈寻问：“既然知道了诅咒也能过滤病毒，那我需要把秦书身上的诅咒收回来吗？”
沈十安摇头：“暂时不用。”
诅咒撤除之后秦书摄入原病毒，无非就两种结果，一种是不适应病毒变成了丧尸，一种是适应了病毒而且还有可能进化异能，无论哪种都不是他想要的。
先等等再说吧。
沈寻想了想：“那我将诅咒升级？现在只能让她看见鬼，其实造不成实质性伤害，升级之后可以让恶鬼勾魂，让她在意识当中体验一下十八层地狱的种种酷刑。她的身体不会受伤，但是她的脑子会以为身体受了伤。”
深度催眠？
这回沈十安同意了：“别弄死了，我需要她活着。”
“包在我身上。”